阳台的一抹绿在这沉闷的日子里面,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那淡雅的的紫色外衣,在一夜之间换成了浅粉色,又不知在那个无法熟睡的夜里悄悄换上绿色的衣裳。发现它的转变的时候,我异常惊喜,寻思着它是否还有更大的蜕变,它就是我阳台里面栽的无尽夏。
我是喜欢植物的,但这种喜欢不知道是浑然天成的,还是后天形成的。第一次种植物是在11岁的时候,种的是一片彩叶草。是从外婆家的大门口摘回来的,至于为什么带回家里,我自己当时也说不明白。大概是幼时,外婆门前那一大片的彩叶草长得异常精神,串串擎天般的紫色花塔很美。那大片彩叶草是栽在一片浅水里面的,涓涓的流水是从前面那片大池塘里面偷偷溜出来的,有时还带着几条调皮捣蛋的幼鱼苗,顺着流水乐不可开交。
为什么说我是喜欢植物而不是爱植物的呢?因为爱是更深入的喜欢,会衍生出更多的执着与探究。譬如细致到了解它的科属,生长习性,发展历史抑或是所有关于它的故事,而我没有,只是单纯喜欢。像是彩叶草,看着它从一株无根的枝桠,落地生根,然后变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深紫色,爆满一院子紫色的花,内心就无限满足。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我也说不准。不过跟它之间也发生了一个小故事。当年栽下那片紫色的彩叶草时,跟父亲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那时候家里的院子要重新修葺,原本的泥土院子要换成水泥的了。原本是件好事,可父亲要拔掉我栽种的那片彩叶草,说下雨天,泥土脏兮兮的,换个新的水泥地干净,而且彩叶草一大片容易招惹蛇鼠。任凭他好说歹说,我死活也不同意,毕竟那是自己亲手栽的。
可是孩子的意见还是敌不过大人所谓的“远见”,趁着我上学的间隙,父亲把它锄了个精光。当我回来看到的那片彩叶草时,用满目苍夷形容也不为过。为此,我生了他很长时间的气,可是我又不敢跟他正面“对垒”,只能在背地里对着他种的那棵木菠萝树发泄,用笔盒里面的小刀,划它的叶子,现在想想,那棵小树真可怜,我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后来,我鲜少种植物,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不擅长。之前我种过仙人掌,因为太过勤奋,每天给它浇水,导致它的根部糜烂,就结束了它的生命。至今为止,好友偶尔还是会调侃我是植物杀手,种仙人掌都能种死。再后来,我心有不甘,又种了两棵百合,那时候它们长得很壮实,我想那货不对板的绰号应该可以拿掉了,万万没想到,大意失荆州,因为百合长得太快,我心里得瑟,想给它们换个大盆,殊不知,这一换又误了卿卿性命。
对植物我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自暴自弃。这几年,我那喜欢又死灰复燃,所以阳台上就又栽了些小玩意,当然,由于我的不擅长,我只敢种些“好养活的主”,不然我伺候不好。说起来也奇怪,种花花草草后,在外总是有些不放心。心里有牵挂,便不想再远行,是真真切切的。毕竟那份牵挂,是自己亲手载,手把手养大的,日后它开花也好,结果也罢,我都会悲其所悲,乐其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