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你最爱吃的食物是什么?”
我脑子里蹦出了很多答案,红烧肉、酥肉、糍粑、流沙包、叉烧包、糯米鸡、大盘鸡、土豆泥……都是我很喜欢吃的,但却说不上是最爱吃的。早上跟妈妈打电话,说起端午节快到了,妈妈说奶奶又要准备泡糯米舂糍粑了。啊,糍粑!这应该是目前我最想吃的食物了!
上一次吃到奶奶做的糍粑,是在两年前的中秋节。那时我和先生(当时还是男朋友)商量好了国庆假期回他家领证。在那之前,我们分别回了各自老家,陪父母过中秋节。
自成年以后,我便外出求学、工作,已有多年不陪家人过中秋。记忆里的中秋总少不了奶奶做的糍粑。彼时,暑热还退,新稻初收。丰收后的第一个传统节日便是中秋。节前两三日,奶奶会从谷仓里取一小篓糯米稻谷送去磨坊磨出糯米。中秋前夜,将雪白的糯米放进盆中洗净,再用清水浸泡一整夜。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就将浸泡好的糯米滤干水放入垫了纱布的蒸屉,均匀铺平,用筷子戳上几个孔,放入加了水的锅中,大火烧滚,蒸上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趁着蒸糯米的时候,把石碓擦洗干净。
然后准备蘸糍粑用的芝麻盐。将生芝麻用清水洗去空壳和浮灰,放进炒锅里小火轻轻翻炒,闻到芝麻飘香后就可以盛出来,放进石碓里,加入适量盐,用干净的粗木棒舂碎,再盛到碗里。这时,闻着熟芝麻的香气已经会忍不住想要偷吃了。有些地方是用黄豆粉来蘸糍粑吃,将芝麻换成黄豆炒熟后磨成粉,味道一样很好。
糯米蒸熟了以后,趁热取出来,分批次倒入石碓中,用粗木棒舂至糯米软烂如胶成团,再将其取出,放至砧板上,用手团成团按压成饼状。舂糯米需要很大的力气,一来粗木棒分量比较重,二来需要下很大力气才能将糯米舂得均匀软烂。所以,这活儿一般是家里的男人来做。
团成饼状的糍粑切成条状,趁热蘸上芝麻盐,小时候的我常常吃得停不下来,因糯米不太好消化,一般吃过三五条后奶奶就不许我再吃了。长大了后,发现自己的胃口反而变小了,糍粑依然很好吃,但我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贪嘴了。
通常,一次会做出好几块糍粑饼,放在冰箱里可以保存好几天。冷藏后的糍粑会更加硬,吃的时候可以切成片,放蒸锅里蒸热,除了直接蘸芝麻盐吃,还可以把芝麻盐换成白糖蘸着吃。或者用红糖加水熬成糖浆,浇在蒸热后的糍粑上,再撒上点芝麻点缀,不仅味道好,卖相也是非常漂亮呢。
我忽然想起另外一种吃法,是外公外婆比较喜欢的。外公信佛,常年食素。外婆心灵手巧,能把普通的糍粑做出不同的花样,除了像前面所说的几种吃法外,她还会做“糍粑拃肉”,即用糍粑做的拃肉。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有“拃肉”这种食物,它指的是“一拃长的粉蒸肉”。由于外公不吃肉,外婆的“拃肉”都是用糍粑做的。
将糍粑切片,放入油锅油锅里煎得两面金黄,这时已经可以吃了,外表酥脆而内里绵软,蘸白糖或者芝麻盐都可以。然后,将煎好的糍粑用做粉蒸肉的米粉拌匀,错落叠在碗里或盘子里,放入蒸锅,大火蒸上十五分钟,就可以吃啦。蒸好的“糍粑拃肉”又是另一种风味呢,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特别喜欢吃。
如今离家千里,听妈妈一说奶奶又要做糍粑,心里的馋虫立马就跑出来,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吃呀。我仿佛已经闻到了炒熟的芝麻盐的香气,还有糍粑吃进嘴里的那种软糯粘牙的口感。不过,幸好现在电商发达啊,各个地方的特色食物都能网购得到。写完这篇文章的功夫,我已经网购了一块糍粑饼啦,就等收到后一解乡愁呐。祈祷味道不要太差啊。
希望奶奶和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我还能有机会吃到她们做的糍粑,更希望我的宝宝能有机会吃到太奶奶太姥姥做的糍粑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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