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很多时候我们依凭的是沉默。人生在世本来是不相联系的断章。沉默,是一股不断扩散的气味,把原本的断章织成有文章的整体。而我们的沉默,是极其单纯的问答,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过的纯粹。
如果人生就是一道纯粹的问答,在我的世界,我宁愿选择回答。
二月的夜空,满是烟花。问是因答便是果,一切正是滋生的过程。
问:烟花是喜庆的东西,但为什么每次烟花绽放的时候,从你眼里看到的总是哀伤,无穷无尽的哀伤?
答:不知道啊,也许有颗沙正好掉进眼里了。(我每次都会拒绝二月的夜色,拥有灿漫烟花的夜色。在每一次烟花绽放的瞬间,想要留住的璀璨在转眼间变成了黑夜中的尘埃,被月光照耀,被晚风吹拂。美好的时刻谁都想留住,然而除了死亡,又有谁能留住瞬间。)
问:吃棒棒糖时为什么总喜欢仰着头?
答:1.怕口水一不小心就流出来!2.看得见的独一无二。倔强而骄傲!
问:你是一个信仰感情的人吗?
答:感情!没想过。自由和个性是我生存的唯一信仰。
问:你信仰的是怎样的一种自由?
答:没见过,所以不知道。
六月,暧昧似火,问答同是因也同是果。没有生,死与爱的浮华,耀眼的如此平静。
问:故事的小黄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答:初夏,似火非火的暧昧是小黄花滋生的温床。
问:这个春天你都做了什么?
答:睡觉,做梦。(一个冗长冗长的梦,我梦见我死了,惨烈而又平淡的死了。)
问:你走路的时候总低着头看脚,喜欢自己走路的姿势吗?
答:是的,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罪人,检验自己的步伐,工整了才能赎罪。
问:听说你每掉落一根头发便会对着镜子许愿,那样的话愿望就会实现,是这样吗?
答:没有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从我头上掉落的愿望也许正遗落在某个寂寞的角落,绝望的呜咽!
问:为什么你的每双鞋都会有一条裂痕?
答:仰或,是因为致命的自负吧!(低头看着鞋子边邦上的裂痕,从未觉得裂痕也能美得如此让人窒息,在火热的季节里倔强地一张一弛。)
九月金秋,蹒跚的枯,释怀还在喋喋不休,微微的寒已拂过脊梁。
问:枫叶是红的,海棠是五彩的。我想知道这个秋天你是什么颜色的?
答:朦胧的灰色,依旧是朦胧的。地球尽转着,太阳,月亮,星星尽自转着,没有轮回。只有我的心还是朦胧的灰色,周而复始的一会明,一会暗。
问:明天你也会依旧像今天一样活着吗?
答:我没有明天。
问:快入冬了,微微的寒,你准备好冬衣了吗?
答:有啊,一件黑色的毛衣。
问:花自飘零水自流,还来不来得及休息?
答:我一路向北,离开有枫的季节。
十一月,伤伤的深秋。时间与时间之间没有了交集,没有了问答,我开始角色扮演的自问自答。
问:你是有人派来监视我的吗?为什么我左眼的明媚右眼的哀伤你都可以不动声色地看得一清二楚,在你面前,没有了遮掩我就只剩下了卑微的赤裸,怯懦得脆生生的。
答:不是的,我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着自编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自言自语。所有的戏分都是回忆,没有结局。
十二月,天降寒霜,冻结了问答,冻结了跳跃,冻结了浮想连篇,冻结了不合逻辑,冻结了多愁善感。我用黑色的毛衣,紧紧裹住那些想要冻结的回忆,连同疼痛的哀伤一并深深地埋在时间的隧道里,转身继续穿梭着。明天将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可我还在寻找。或许它繁花似锦,或许它又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