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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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上天入地,降魔除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在神徒的陪护下,唐僧西天取经终于功德圆满。《西游记》的故事神乎其神,如果缺了通灵广大的孙悟空,取经之旅大难能度吗?

都说生命长河于人,不如意十之八九,突兀的生命之重,多想能幸运如故事得神佑。

02

我不相信邻居大姐的消息—

淋巴癌,邻居大姐的言语沉重而肯定。

他还不到十九岁,是我老公大哥的外孙,我们的侄外孙。

十年寒窗苦读,才跻身象牙塔,来不及垦就一席之地。青春少年正当时,来不及样样红,便遭厄运中中一击。生命之重,浅尝世事的他如何应对?

以为不幸只是编出来的故事,何曾想一旦降临到身边人,比编出来的更不可信,不愿信,不敢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多么不愿,也不管你多么无力!

03

提起,心痛;想起,泪流……

十八年前我和众人第一次关注他—

那么个小婴儿,仰面躺在凉席上,光溜的身子搭个艳红小肚兜,弹簧似的小腿使劲蹬。他满月了!侄女请我们娘家人吃满月酒,亲戚都送上祝福,我们的辈分也因此升级。

三口之家的小日子,因侄女夫妻俩勤勉劳作,用心操持,平凡流年安然无恙。花开花落雪轻扬,在娘家父母的照看帮扶下,侄孙渐渐长大。

读小学了,我便有了第二次更近距离关注他陪伴他—

三年级他分在我所带班级,直到毕业,整整四年。课堂上他同别的学生一样,很礼貌称呼我老师;课外他是我的侄孙,遇见时总亲热而腼腆喊我一声“三家家”(我们当地方言,称外婆级别的人为“家家”)。

那时的他没有男孩儿的小捣蛋,话语不多。瘦瘦弱弱,皮肤白,精致的长相女孩般俊秀,看上去文质彬彬。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眼泪多,一丝丝委屈也受不起,未开口泪先流。

还记得那次突生一念:刻意让他学会控制眼泪。我问他为什么哭,他回答忍不住。我递给他一包面巾纸,告诉他自己找个地方偷偷哭,感觉不哭了,擦干眼泪再回来和我说话……

自此以后,他似乎长大了许多,再也没见泪眼汪汪。像许多令我引以为傲的学生一样,他颜值出众,学业一路顺畅,历经中考高考,如今就读师范大学一年级。

04

生活照理想的节奏行进,侄外孙的成才翻页美好,未来可期!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造化真会弄人,命运怎就多舛?

谁会想到,这次关注他,是在癌症病房里……

05

亲人们互相转告约定去医院探望。

车窗外,薄阴的四月天气,淅沥小雨清鲜万物,红了花儿,绿了新叶。春光一如的好,可谁也无心欣赏,言谈凝重怅惘。癌症将暴击儿子青春该有的模样,已过不惑之年的侄女如何承受这生命之重啊!

住院部大楼高层的电梯口廊厅,侄女见到我们的一刹那,放声恸哭。她浑身震颤,手不停地抖动。我们抱紧她,试图劝慰她,然而,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怎样的痛彻心扉才会如此凄厉的宣泄,我们感同身受。不多久,侄女平静下来,樱桃般红肿的眼睛布满血丝,她讲述着近段时间发觉儿子异样来医院诊断的前前后后。言语中恐慌,担忧,而又决心坚定,卖房也要治好儿子。

侄外孙半躺在病床上,清瘦的身子裹着阔大的病号服,我们到来他似乎很高兴,那张熟悉而俊美的脸笑起来还是几分羞答。他状态极好,跟着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我们告诉他,以前光顾着读书学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养胖身体。告诉他与疾病来场搏击战,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一切会好起来。

06

神仙是遥远的传说,无法护佑人世周全!人的一生或许无法挣脱折难降临,但因着爱,因着坚韧,至少可以直面,保持生命的温度。

《我们仨》里说:
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杂着烦恼和忧虑。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
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多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

抬眼望,最美人间四月天—

天晶晶蓝,云溜溜白,风拂面,柳婀娜,鸟鸣涧……

一切会好起来的!亲爱的侄外孙,祝你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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