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底云一般的鱼(一)

就在大学的第一天里,玛格丽在宿舍里遇见了阿莱尔。玛格丽踹着气,缓缓打开门,阿莱尔站在最左边的那张床边,上午的阳光正透过她正对着的窗户上,于是阿莱尔的那张脸也变得如此诱人,玛格丽盯着阿莱尔的侧脸看了又看,“睫毛挺长的”,她心想,“我是玛格丽,你的室友”
“阿莱尔18岁”
“我就比你小一那么一点,我才17呢”
这时候玛格丽才看清了她的正脸。鼻子不算挺高的,但却长得十分霸气,虽然留着金黄色的齐肩短发 刘海却隐不住她那傲气凌人的眼神。玛格丽只和她对视了一眼,内心却有些害怕。阿莱尔不太爱说话的样子,玛格丽便提出和她一起去吃午饭,阿莱尔回头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答应了她。
她们相处的还算愉快,阿莱尔也不像玛格丽那样想的那般害怕。她们至少彼此熟知了。于是她们便一起求学,一起吃饭,阿莱尔渐渐大方起来,和玛格丽初见的那个人不像是同一个,但她压抑的神情却还是不变,她们互相笑着,好像大学里所有的快乐都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度过的。
在她们放长假的前一个星期,阿莱尔带玛格丽去看了塞纳河上完美无缺的晚霞。玛格丽望着那缓缓消失的云,阿莱尔就逗弄着河里的鱼。阿莱尔想说些什么,转身过去,却见玛格丽嘴角带着笑意,眼睛睁着大大的抬头望着云朵。
于是阿莱尔也看见了她眼里的晚霞。
等阿莱尔回过神来,玛格丽正笑她发呆的神情,阿莱尔顿时感觉脸颊热热的。玛格丽问她在想些什么,阿莱尔却说,她正在看晚霞。
“我正在看晚霞”
“是吗?”
“不只是,也在看你”
玛格丽也笑了,她想那天的红色晚霞不止染红了阿莱尔的脸,也染红了她自己的脸。
那晚她们都睡不着,也都在回味着那种感觉。
于是那个夏天,玛格丽时常一个人走在塞纳河畔上,观望着那有着残缺的天空,心里想着早已回了家乡去的阿莱尔。
等阿莱尔回来,玛格丽又带她去喝了音乐厅附近的咖啡。玛格丽回忆着夏日里被风吹起的思念。
阿莱尔只是笑了笑,尽管刚刚喝的那口咖啡未加糖
之后,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在静寞中彼此感受着对方。
后来有一场大雪来得十分急促,夜晚玛格丽缩着身躯,阿莱尔说“不如莱我这睡吧”玛格丽欣然坐起 迅速躲进了阿莱尔的被窝里,“好暖和啊!”阿莱尔帮她盖好了后背的被子,玛格丽很喜欢这种无言的关心。于是,玛格丽抱紧了阿莱尔。
“真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如果不行,那就现在让我死在你怀里吧。”
“嗯?你在说些什么呢?”
玛格丽希望阿莱尔从没听过她说的话。
在毕业的那个学期,受了阿莱尔关爱的玛格丽听说她要回家乡工作后 顿时感到十分被动,玛格丽突然回忆起——
塞纳河上那完美的晚霞,咖啡店里双方的无言,雪夜里她被窝里的温暖,柔弱的阳光里那吸引人的脸庞,失眠夜里的十指相扣,以及曾在深夜里说“我不想失去玛格丽”的阿莱尔。是阿莱尔的心,也是玛格丽之所爱。说真的,玛格丽似乎离不开她。
最后,玛格丽帮阿莱尔把行李搬上了皮卡,皮卡上坐着一个男人,阿莱尔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
“什么时候?”
“上个月,准确来说,我们其实认识八年了,他追求了我三年。我认为这没什么,你应该也不会关心这种事吧,毕业了也没有这个必要去……”
“是时候了,别等到回家都晚了”玛格丽挥手做了别
等待一个月后,玛格丽心里却是十分放不下,玛格丽写了封长信,诉说对她的思念以及想要见她的日期。然而阿莱尔却只回了她的近况,以及她父亲让她尽早结婚,还有阿莱尔似乎有意向与那个男人一起。
玛格丽再不写些什么了,也不再写她最爱的故事了,也不再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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