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云生,在北城区山脚下的一个精神病院内做义工。经常被一些不同种类的精神病人拖住,听他们说一些疯言疯语。上午,我帮一个病人换完衣服,准备离开。
七彩:你等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什么问题?
七彩:你知道我是谁么?
七彩:No,No,No,No,No……不要这么看我,我知道你像他们一样,会说我是一个病人!
我:我也知道,你会说你不是!所以,你想告诉我,你是谁么?
七彩:我告诉你可以,你能保证不告诉别人么?
我:不能保证,事实上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先走了。
七彩:哎哎哎……等一下,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太多的人,被别人知道了,会很危险。不但你危险,所有知道的人都会很危险。我可不是吓唬你。我以前告诉过一个人,后来被我爹爹知道了,那个人就被装在一个箱子里扔到我家后院的井里了!
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我:我不想被扔在井里,我先走了!
七彩:嘿嘿,当然是因为你被选中了。
我:被选中?被谁选中?
七彩:那个被扔在井里的人啊!他选中你,你就代替他成为下一个听我故事的人,而他就可以顺利进入轮回,脱胎转世。
我:怎么,他被你的故事锁在井里了?接下里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个井里的人叫贞子?
七彩:贞子是谁?
我:是个一身怨气的女鬼,她就长住在井里。
七彩:不不,不是她!
我:好吧!接着说你的!
七彩:所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倾听,是你必须做的事!
我:如果我不做呢?会有什么后果?
七彩:你现在走出去试试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相信我,你会来找我的!
我对她的话一笑置之,转身出了门。第二天下午,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她。当时,她正在跟一片树叶对话。
七彩:你说你们都枯了,都焦边儿了,为什么还要挂在树上呢?做一个落叶不好么?能迎风起舞。就像这样,这样,旋转,再旋转,最后落到地上,角落里,有可能会被风刮在海里,大河里,然后去很多地方。为什么你们非要摇摇欲坠的挂在树上?尤其是你,小可爱,你都全然没有一点儿绿色,还挣扎什么呢?
七彩:不如我把你揪下来吧!不要怕,我会找个好地方把你放进去。等春天的时候,我再把你挂上来,你就又是一片树叶了!
她将一片枯了的树叶揪下来,放在右手的手心里,然后用左手使劲铺平,揣在兜里。
七彩:我说过吧,你会来找我的!你的胳膊是折了么?谁给你绑的,真难看!
我:不小心,巧合而已。
我:我过来找你,只是因为无聊。
七彩:是么?那为什么非要找我呢?这个病院里不只有我一个病人。哦不,我不是病人,病人只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他们,那些所谓的正常人。哦,或许,这里面也包括你!
我:我本来就是正常人!
七彩:你确定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病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病人。只是病的种类不同。一种病得的人多了,就成了主流,就成了所谓的正常人。
七彩:说了你也听不懂。你会当成是疯话。听不懂的就是疯话。是吧!
我: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我走了!
七彩:你不会走的!
我转身离开,她没叫住我!第三天上午,精神病院的餐厅。我支走了她旁边的护士小姐。在她对面坐下。
七彩:撞到头了么?是昨天的那个护士帮你缠的纱布么?真难看,你能不能换个护士!
我:你是谁?
七彩:相信我了么?想知道我是谁?
我:哼!
七彩:你又是无聊?想要找我解闷?
我:哼!
我:不要卖关子,说吧!你到底是谁?
七彩:你能帮我去找一瓶辣椒粉么?,这块儿蛋糕有点儿腻!
我:蛋糕加辣椒粉?
七彩:对啊!味道很好呢!一会儿你可以试一试
我帮她向厨房要来一小瓶辣椒粉。她接过去呼啦啦一股脑的倒在蛋糕上面,然后拿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疯狂的嚼起来。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拼命压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
七彩:很好吃呢,你要不试一试?
我:现在可以说了么?你到底是谁?
七彩:你吃一口,我就告诉你!
七彩:很好吃的。极致的甜和极致的辣混合在一起,特别刺激。你绝对没有这样的感受。你会认为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吃。
七彩:试一试?
七彩:不想么?困了,我要去睡觉了!小心点儿吧,别再给把命撞没了!
现在是第四天,早晨。我从一群早锻炼的疯子里找到她。她正在看一群蚂蚁搬家。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个病人,反倒是我,像极了一个病人。
七彩:这么早,又摔到哪儿了?好像没有!不过造型很别致。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我:楼房着火了!
七彩:哦!死人了么?
我:没有!
我:你到底是谁?
七彩:嘘,小声点儿,你打扰到蚂蚁搬家了!
我:有意思么?
七彩:有意思啊!它们都在用全力,团结一致。不像人类,说是群体动物,却又相互算计,消灭彼此。
七彩:其实你不是真的关心我是谁,你关心的是你自己。
七彩:哈哈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不过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而已。
七彩:所以,你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