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卫生间门口,轻声问金毛:“要我帮忙吗?”金毛在里面指挥:“快,你去把干净的内衣裤拿过来,我在里面给你奶奶穿,否则她要着凉的。”我说了声遵命,急冲冲去翻找衣服了。我打开奶奶的破旧樟木箱,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我翻找一下,却找不到一套全新的,没办法,随便找了条缝补过的内裤和棉毛衫裤,捧在手里。我站岗一样守在卫生间门口,对着里面说:“你好了告诉我,我把衣服递给你。”
我听见奶奶说:“姑娘,这里擦一下······还有那里······”金毛特别耐心,连声说:“好,好,您别急,都擦,都会擦。”又过了五分钟,门打开一条缝,金毛的肥手伸了出来,我赶忙把衣服放在她手心上,金毛手一缩,门又关上了,只让一点点热气溜了出来,不一会就消散在我面前。大约又过了五分钟,金毛扶着奶奶出来了,一本正经地命令:“你把奶奶扶到床上,再替她穿点外衣,速度要快但是手脚别太重,我把卫生间洗澡水倒掉。”
我扶着奶奶上了床,穿上一件老式深蓝色的粗布外衣。奶奶仿佛有了点精神,心情也好了许多,轻轻地对我说:“是好姑娘啊,还替我洗澡。”我扯开话题,强调金毛只是好朋友,又叮嘱奶奶不要和亲戚说,以免误会。金毛把卫生间打扫好,走进小屋里面,我说:“你坐会,我去把衣服洗掉。”没想金毛气都来不及喘一下,直说:“我去,你陪奶奶多说说话,她好孤单你知道嘛。”
奶奶床边老式柜子上面的三五牌台钟铛铛当的响起来,已经十一点了。我看着金毛走到阳台去洗衣服了。奶奶问我:“孙儿啊,饿吗?”我若有所思,说不饿,又忍不住看了金毛一下,已经弯着腰洗起衣服来。我静静地从远处看到金毛的腰,越看越粗,腰和屁股连成一块就是一个水桶,简直就是一个尺寸,我摇摇头,心里虽然感激她为奶奶做的事情,却不能违心忽略她丑陋的外表。
奶奶问我:“不知道你妹妹有没有找到工作了。”我说:“她来过了吗?”奶奶摇摇头,我反驳:“那你管那么多干吗?”就这么瞎扯了一会,我起身去厨房替奶奶热泡饭。米饭放在铝合金锅里,我连忙把里面的小半锅盛到大腕里面,又打出小半碗放进微波炉。我对奶奶喊:“下次隔夜的稀饭不要放在铝锅里,要倒出来。”隔了许久,才听见奶奶哦了一声。我在加热好的泡饭里面放上一根酱黄瓜,端到奶奶那里。
阳台上的金毛已经洗好衣服,一件一件准备挂在竹竿上。金毛拼命踮起脚跟,用断成半截的晾衣叉,努力把衣架挂到竹竿上,腰间的衣服已经卷起来,露出白花花的肥肉来。终于,她把衣服都挂上了,拍拍手笑眯眯地走回小房间。我对着奶奶耳朵喊:“我朋友替你把衣服都洗好啦。”奶奶眯着眼睛对金毛说:“姑娘,辛苦你了,我自家的孙女都不肯来,你还替我洗澡洗衣服。”
金毛红着脸不说话,紧靠着我坐在床沿边,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角。奶奶把粥喝碗,碗里还留着大半根黄瓜,我要去洗碗,奶奶说:“放着,里面的酱瓜我下午饿了还能吃。”我只得作罢。我说:“奶奶,我们要走了。”奶奶问:“姑娘,家里有面条,吃了再走啊。”
金毛在一旁摇头,我说:“不吃了,你休息吧。”奶奶恋恋不舍地对金毛说,姑娘,下次还来。我们穿上鞋,我把门轻轻合上,一起走出了奶奶的家。已经十二点多了,我问金毛:“饿不饿?”金毛摸摸肚皮说:“有一点点饿。”我说:“这样吧,下午我们去徐家汇吧,我带你吃顿好的,顺便逛一逛,然后你早点回宿舍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金毛点点头说好。我沉默了。只要我说的话,她永远都说好,就算再挣扎再犹豫,也抵抗不过我的再三坚持,这种感觉一直迷惑着我,几乎让我坚信,我是金毛的king,她会永远服从于我,我很享受。
到了徐家汇已近一点,我的肚子开始造反了,我拉着金毛走进东方既白。柜面上,穿着橘黄色工服的店员笑迎迎地问:“请问要吃什么。”我对金毛说:“点吧,挑喜欢的。”金毛第一次去东方既白,看着菜单开始发呆,老半天突然回过头对我说:“亲,这看上去都很好吃啊。”我笑着说:“那你快点呀,全部都点,后面有人排队的。”
金毛点了黄金猪排饭,于是我点了个糖醋排骨饭,又搞了个鱼丸汤和芙蓉蛋。食物上来,金毛喜滋滋的端着找了个位子坐下。我说:“开动吧。”金毛咬了口猪排,叫起来:“哇!真是太好吃了,好脆好香好嫩。”我无语,心想金毛的满足点怎么那么低。
风卷残云,我们把盘子吃了个底朝天,金毛用餐巾纸幸福的把油腻腻的嘴巴擦干净,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又害羞起来。我哈哈大笑,嘲笑她:“你打嗝声音好恐怖。”金毛气的几乎要扁我。我又带着金毛去太平洋、六佰逛啊逛,从一楼逛到顶楼,金毛看着一件闪闪的衣服,忍不住摸了一下,又拿起标牌看了一下价格。“啊”的一声,又赶紧用手把嘴巴挡住。
我看了一下,标价上赫然写着1888元。我满不在乎地说:“喜欢啊?喜欢我买给你。”金毛眼珠朝我一翻,拉着我的手逃开了,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我又忍不住想笑。就这么逛了一下午,虽然什么都没买,金毛还是很兴奋。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对金毛说:“回去吧。”
金毛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我为难,父母今天就要从扬州回来了,金毛是不可能和我回去的。我带着金毛走下地铁,看着她走过闸门,我隔着玻璃围栏嘱咐金毛说:“还有一粒药,12小时以后吃,千万不要忘记了。”金毛答应得有点勉强,我一狠心转过身离开地铁去坐公交,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一眼,发现金毛还站在原地看着我发呆。我用力甩甩胳膊,示意她快走。金毛这才转过身,扭着大屁股下了楼梯,融化在人群里。
我一个人优哉游哉,慢慢一路走着,看着身边的美女帅哥从我身边经过,每当看到一个黑丝妙龄美女,我的视线就偷偷转过去,一直盯着看到那双美腿消失在视线之外,于是又来一个,不过对于身旁有男朋友的黑丝,我总是很小心翼翼,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上了车,发现没有空位,只得站着,拿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给表姐,又再三叮嘱她替我保密。
回到家,打开门,发现父母已经回来了。母亲在厨房里面,父亲在厅里面坐着,看着新闻坊。我打了个招呼,老爸开玩笑说:“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嘛,买了那么多熟菜吃。”我笑了笑,走进厨房,叫了声:“妈,回来啦。”老妈脸露疲倦的神情,音量到是一点不低,问:“你去哪里了,家里还有饭菜,晚上随便吃点,不烧什么了。”
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饭,都是些昨晚和金毛吃剩的菜,老妈问我一个人怎么买那么多菜,我支支吾吾说:“我没计算好。”想要搪塞过去。老妈的脾性不改,不停唠叨:”以后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我扯开话题,问老爸玩的怎么样,带了什么好东西没有。老爸指了指墙角的一大包纸箱,说,里面是些鸭蛋和牛皮糖,都是你大舅妈买的分给我们的。老妈不吭声。
我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一直大咸鸭蛋,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剥去蛋壳,好似昨晚褪去金毛的衣衫。蛋壳褪去,显露出白白的蛋白,一如金毛肥硕却又白嫩的肌肤,我用筷子一挖,金黄色的油水流了出来,里面是红心的蛋黄,好蛋,真的是好蛋。
这时,老爸和老妈说:“弟媳妇所有的心血都扑在他儿子身上了是吧,开酒吧可不是几万块钱就能做成的事情。”我啊了一声,脱口问道:“什么什么,表弟要开酒吧了?”老爸说:“是呀,听说是和什么同学合伙的,回来吵着要开。”老妈嘀咕着:“什么都宠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心里一阵酸楚,想到自己想学个驾照也被老妈呵斥的毫无脾气一再作罢。
老爸又说:“我看悬,酒吧是那么好开的吗?从来没做过这一行,技巧都不知道,能赚钱吗,我看这十几万的投资,是要打水漂的。”老妈说何止十几万,两个合伙人,每人二十万,还要雇人。老爸又说:“不过看你外甥,信心倒是挺足。”我在一旁听着,没有插嘴,表弟要开酒吧,这件和我浑身不搭界的事情,为何让我内心隐隐作痛呢,我不得其解。老妈冷笑,幸灾乐祸地说:“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好戏。”
我摇摇头,内心想法完全不一样,就算表弟失败,这段经历,也必定是一段宝贵的财富。总好比我家,一潭死水,虽然不会有大波大浪,就算偶然泛起涟漪,也只是瞬间消失的好。老爸老妈不炒股票、不买基金、更不用说投资黄金什么的,所有的存款全部放在银行存定期,苦巴巴的守着微薄的利息,浑然不知通货膨胀导致的缩水,让银行里那些高帅富们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