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164)

前情回顾:大吼让母亲滚后,三奎也后悔,也想不和母亲分家,可是六嫂不依,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上一章    水火不容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失望而归

到底三奎拗不过六嫂,还是和母亲分家了。表面看来,硝烟弥漫的家又恢复了平静。可这仅仅是表面,其实,那根本无法解决的家庭矛盾就像一座活跃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由于六嫂牵挂着五个孩子,也担心等孩子爹刑满释放后,会用孩子牵制自己。如此,三奎前脚和母亲分家,后脚她便和三奎商量说:"三奎,不如把孩子们接过来一起住吧!"

"这,这……"三奎不知如何作答,本来分开老母亲,让她独自一人生活,已让亲朋好友对对他另眼相看。而分了家,马上就接六嫂孩子过来,这不是让自己落得更大的骂名吗?

看着三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六嫂生气地说:"三奎,到底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左右为难的三奎不敢搭话,按照眼下的情形,若是直接了当地告诉六嫂,现在接孩子过来的条件没成熟,她肯定会更生气的。

事实上,真要把五个孩子接过来,住房的问题都还没办法解决。因为三奎家已经没有闲置的房间了。

开始,没有得到三奎的明确答复,六嫂暗自生闷气。可当她看到三奎默默地把粮食送给孩子们的时候,她就明白,虽然对接孩子过来住三奎不置可否,但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努力,这么想着,她心里就释然了。

再说三奎妈,自从被儿子分开自己一人生活后,她心里总有一口气咽不下去。特别是看到家里那堆成小山的粮食,被儿子送给臭婊子的孩子吃,在一点一点变少的时候,她就气得直想骂人。

正因为心里有气,就是农忙时节,三奎妈也不像往年起早贪黑地劳作了。明明天还没亮她就醒了,可她就是这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任凭时光这么一点一滴溜走。直到了太阳晒屁股时,她才慢腾腾地起床做饭。

其实,三奎妈觉得整个人都松散下来了。毕竟她辛劳了大半辈子,到如今老了,儿子居然为了一个臭女人而将自己放置一边,这种急剧大转弯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啊。

最要命的是,自己都舍不得使唤的而且一根汗毛的不愿意动儿子,却被那贱人吆喝来吆喝去。这更让三奎妈坚信,那贱人就是祸根。只要有她在,儿子及自己的生活就甭想过得舒坦。

各人立场不同,心里所想也就各不相同,这样便就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矛盾。后来,这挤压已久的矛盾终于因为一件突发事件再次爆发了。

那是四月底的一天,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因为早断时间一直雨下不下,好不容易碰上好天气,三奎天一亮就到田里抢插秧苗了。

因为是农忙时节,所以六嫂刚出月也得早早起床做饭、洗衣服。虽然妞妞偏偏是个爱哭闹的婴儿,可她闹腾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如此,六嫂起床忙活的时候,妞妞睡得正香。

坐月子到出月这么长时间来,由于睡眠不足,六嫂总有满怀疲惫之感。可想着那么多孩子要抚养,她不得不尽最大能力帮着三奎干农活。

也因为妞妞总在晚上闹腾,白天睡得多。所以六嫂就不用像大部分农村妇女那样,在田地里干农活,还要在背上驮着孩子。这样,干活的时候,她总能省心些。

三奎天蒙蒙亮去田里插秧的时候,六嫂本来还睡眼惺忪,可她也跟着起床了。因为大早上的雾水大,起了床后,她先做饭。

一个多小时后,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六嫂便饭菜做好了。和平时一样,她先轻手轻脚地返回房间,看看妞妞有没有醒过来。果然,妞妞睡得正香。如此她就放心去洗洗衣服了。

就在六嫂提着满满一桶衣服去洗不久,六嫂的大女儿急冲冲地来到家里找她了。之所以着急,是因为六嫂的儿子由感冒不愈演变成咳嗽。这咳嗽可不是普通咳嗽,而是整夜不停歇的咳,咳得泪水涟涟,几乎都说不出话了。所以她一大早就赶路过来找妈妈,想让妈妈带着弟弟去医院看病。

赶路走得大汗淋漓的大女儿踏进三奎家门的时候,恰巧和正从房间走出来三奎妈撞个正着。毕竟六嫂大女儿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见着三奎妈,她怯怯地喊了一声"奶奶。"

"哎!"三奎妈目不斜视地打量了一番六嫂的女儿,冷冷地回应。

三奎妈的这副表情,让本来就敏感的大女儿心疏忽一沉,若不是弟弟病了要找母亲,她一定扭头就走。可昨晚弟弟就咳了一宿,她也跟着一晚无眠啊!

唉,只恨自己不能快点长大,大女儿沮丧极了。这会,她眼前又浮现弟弟那可怜的样子。于是,她只能当做一点都看不出三奎妈对自己的冷漠,继续问:"奶奶,我妈妈在家吗?"

"你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了,听她说要晚上才回来呢!"三奎妈知道,六嫂的女儿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她表情看,她一定是来要钱或者粮食,三奎妈可不想让她轻易得到,便这么回答。

听着三奎妈这么说,大女儿着急了,她也顾不得生疏,直接对三奎妈说:"奶奶,我弟弟病了,昨晚咳了整整一宿,现在说不出话来了。你能借点钱给我弟弟去医院吗?"

"我一个老人家,手里没有一分钱呢!你就在这里坐着等你妈回来吧!"三奎妈说完便开始给大女儿搬板凳。

一想到母亲要晚上才回来,大女儿便心急如焚。她想,今天是不可能让弟弟去医院了,那就等明天吧!弟弟的情形,让她根本没有心情坐下来。于是,她匆匆地和三奎妈告辞,又火急火燎地往家赶了。

大女儿压根不知道,就在她走在半路的时候,六嫂已经已经提着洗好的满满一桶衣服回到家了。如果她再多等二十分钟,就不会失望而归了。

唉,病中的弟弟,又要耽搁一天才能去医院,大女儿疼在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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