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现代数学史上,张广厚的名字与“杨张定理”紧密相连。他的一生充满坎坷与奋斗,既有寒门逆袭的励志故事,也有学术探索的坚韧与浪漫。他的轶闻不仅展现了数学家的执着与智慧,更折射出时代洪流中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
算术不及格的童年:矿工之子的觉醒
1937年,张广厚出生于唐山开滦煤矿的一个矿工家庭,7岁便跟随父兄下矿劳作。童年的他衣衫褴褛,双手布满煤灰,却对知识充满渴望。1948年唐山解放后,11岁的他终于重返校园,但基础薄弱让他的求学之路异常坎坷。小学毕业时,他因算术不及格未能考上初中,这对普通孩子或许是打击,却成为张广厚人生转折的起点。
在小学补习班里,他每天凌晨四点起床演算题目,用煤油灯熏黑的草稿纸堆满床底。为了弄懂“鸡兔同笼”问题,他连续三天向高年级学生请教,直到彻底掌握方程思想。1950年,他以算术满分的成绩考入新生中学,数学老师惊叹:“这个曾垫底的孩子,竟用半年时间把算术书翻烂了三遍!”
北大“全优神话”背后的疯狂
1956年,张广厚以河北省数学状元的身份考入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在高手如云的燕园,他创造了连续六年全优的纪录,至今无人打破。他的同学回忆,张广厚的笔记本永远比别人厚——每道习题旁都标注着五种以上解法,书页边缘写满自创的“思维导图”。一次数学测验中,他仅用20分钟完成两小时的试卷,监考老师怀疑他作弊,却在批改时发现所有步骤严谨如教科书,最终感叹:“这是用汗水浇灌出的天才!”
“吃书”的数学家:一篇论文读半年
在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攻读研究生期间,张广厚对学术的痴迷达到极致。为攻克函数论中的“亏值”难题,他将一篇20多页的论文反复研读半年,书页被手指摩挲出黑色痕迹,妻子戏称他“不是在读书,是在吃书”。这种近乎偏执的钻研精神,让他在1976年与杨乐合作提出“杨张定理”,首次系统揭示全纯函数族的分布规律,震动国际数学界。
函数论巅峰:破解百年难题
1978年2月21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题为《张广厚又获世界水平的重要成果》的报道,宣告他成功统一函数论中“亏值”“渐近值”和“茹利雅方向”三大核心概念,并一举解决四个国际悬而未决的难题。这项突破被称作“用拓扑学解剖复分析的神经”,德国数学家海曼评价:“他让函数论从抽象符号中生长出几何的筋骨。”此时距离他小学算术不及格已过去28年,曾经的“差生”蜕变为国际数学舞台的明星。
燃烧的生命:英年早逝与永恒遗产
1987年,50岁的张广厚因肝硬化逝世。病重期间,他仍坚持在病床上修改《整函数与亚纯函数理论》手稿,书稿最后一页的墨迹与治疗药渍重叠,成为他学术生命的最后注脚。这部著作后来获得全国优秀科技图书一等奖,至今仍是函数论领域的经典教材。
他留下的不仅是学术成就,更是一种精神图腾——办公室里悬挂的煤油灯模型,记录着那个在防空洞演算数学题的少年;书架上泛黄的算术练习册,诉说着“勤能补拙”的永恒真理。正如他在给青年学者的信中写道:“数学没有捷径,有的只是把失败当台阶、把时间当燃料的笨功夫。”
结语
这位矿工之子用一生证明:所谓天才,不过是凡人将热爱淬炼成钢的轨迹。从唐山矿井到北大讲堂,从算术不及格到函数论巅峰,张广厚的故事永远闪耀着奋斗者最纯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