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禾女鬼
第一节
“江都王”绝对是个敏感的名词，天然形成了一个危及韩嫣生命的时间表。
皇帝在别苑内择了间正屋，准备召见江都王。眼下，皇帝并不需要我在御前照应，我便告退，从平阳别苑溜出来，去找韩嫣，必须得马上找到他才行。
出了院子找到自己的马，Pearl正好走过来，说要去找安吉塔娜。我一把拉她上马，还用说？这两个人定是在一处的。
近日在上林苑陪皇帝游狩，我对于此处地形已了解一些，但若要混个出入明白，还需不少时日，毕竟它地跨三县，山川密布，地形复杂，待上个半年，能不能走出一条不重复的路也不好说。
我正思考着这两人会去哪儿，Pearl道：“我能猜出塔娜去了哪儿。
“说说看，他们在哪儿？”
“塔娜说，她喜欢有瀑布的地方，韩嫣惹想讨她高兴，定要带她去，我刚闻到花籽的味道了，那是我给她做的香包的味道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应该是那个方向，那边还有水声，我们去吧！”
我们沿着Pearl指引的方向，一路寻过去，走了一阵后，在一处临瀑布的大水潭处停下。树木掩映下，两个身影坐在潭边大石上，正是韩嫣和塔娜。他们有说有笑，一时听不清他们在聊着什么，韩嫣的眼神里流光溢彩，塔娜则有些害羞。但两人都还端正，没有半点“过分”之举。
Pearl见这情景，立即跳下马，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拨开周围灌木一点点凑到他们身后，在矮树后面蹲了下来，我也悄悄地栓好马，跟她躲在一起。
韩嫣的眼神突然凝重起来，他认真地看着安吉塔娜道：“塔娜，有一个词叫‘暴殄天物’，你可曾听说过？”
“嗯，听张骞说过，记得我刚把他从水里救出来时他说过！”
“那你可知道是何解？”
塔娜轻轻点了点头，就把头低下来。
“塔娜，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多少年没有见到你表哥唐格了？”
“我说不太清楚，我们乌孙没有纪年……”
“那你现在多大？几岁？”
塔娜又摇了摇头。
“估计你那位王子表哥走的时候，你还不懂事呢！”
“那又怎样？”
“这几月来，我派出去的所有探子都没打听到有什么乌孙的马师，长安没有，诸王封地也没有！”
“他总归在一个地方！”
“在哪里？别傻了，我都怀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那又关你何事！？”
韩嫣一把抓住安吉塔娜的手，目光似来，他身后是倾泻而下的瀑布背景，这水与火纠缠在一起包围着安吉塔娜，把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小。
韩嫣道：“塔娜，别等他了，他不会回来了的，他若爱你，当年就不会离开，难到你还不如马吗？他宁可去养马也没留下来看你长大，他根本不知道你有多美！”
塔娜忽地一下站起来，怒道：“这与你有何相干！”，接着她便要甩掉韩嫣的手，气乎乎要走。
韩嫣的手抓得很牢，塔娜想甩也甩不掉，她急了，一回身抬起另一只手，“啪！”地一巴掌打在韩嫣那张俊脸上。打过之后，塔娜见到韩嫣那白晳的脸上出现那么重的指印，一怔，韩嫣顺势一把她揽在怀中。塔娜用力挣扎着，抽出一只手还想打他。
韩嫣喝道：“塔娜！你听我说，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孙公子，哪一点不如你那名不符实的表哥！张骞，啊不，小林跟我说，在他们的那个时代，表兄妹根本就不能结婚，法律都不允许！你别傻了！你只为了当王后吗？小林还跟我说，你们乌孙后来的国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安吉唐格的!”
Pearl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我捂住她的嘴，她瞪了我一眼。
Pearl低声道：“法律是什么？结婚还要这个嘛？彼此喜欢不就够了吗？”
“嘘！别出声……”
塔娜听着韩嫣的话，更迷惑了，道：“张骞还说，唐格肯定还活着，他还会培育出‘汗血宝马’呢！不然世上哪有这种马？”
“可他说过唐格是跟你一起培育出的这种马吗？”
塔娜低下了头，人也不再挣扎。
韩嫣轻轻捧起她小巧的脸，塔娜也抬起睫毛，望着韩嫣，望了一会，她一下子踮起脚尖，双臂搂住韩嫣的脖子，吻了他……
韩嫣道：“今我韩嫣发誓，定要给你幸福，便是做不上王后，你也是我的女王！”
他们背后瀑布击荡起的水声，继续映衫着这绵绵爱意。
“张骞教我唱过一只歌儿，说是一个比乌孙还往西的国家的歌儿：
Lavender is blue, Lavender is green.
When I am king, you shall be queen.
……
等我们辅佐皇帝把太后的势力清除，就请皇帝赐我块封地，不用大，能种熏衣草就行，只有咱们俩，盖间院子，我就是国王，你就是王后……过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以前，我认为大丈夫要有一世的功业，现在看见你，觉得那都是浮云。我喜欢一个女子自由地披散着头发，对世事均无忌惮地笑着，中土不会有这样的女子……我要跟这样的女子去她喜欢的地方……”
Pearl看着塔娜踮起的脚尖，便咯咯地笑出声来，从矮树后面跳了出来。
他俩愣在那里，塔娜羞满脸菲红，Pearl还在大笑，塔娜有些害羞，一时慌了，转头就跑，跳上自己的马，从林间小路飞奔而去。
韩嫣有些气恼，道：“你们俩个，嗨！吓到她了呀！”说着也跳上马，“她这样跑，会迷路的！”
他便打马急追而去……
Pearl道：“怎么吓到她了，塔娜会怕什么？切！……”
第二节
我们俩也上了马，跟了上去。天色暗淡下来，很快不见了塔娜的身影，韩嫣也不见了，我有些担心，韩嫣会不会在纵马时遇到江都王？历史的那个时刻是不是就快到来了？
说实在的，我跟韩嫣不是怕江都王本人。史料上说江都王后来谋反，被武帝赐死。他再嚣张也没有斗过皇帝，只是这个“嫣遇江都王”事件，是一个时间信号，依史料上描述的情况，遇见江都王后，韩嫣的死期就不远了。
我越发着急，问Pearl道：“你可闻到塔娜香包的味道？”
Pearl叫我停下来，提起鼻子闻了闻，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应该在那边，味道重来越重！”
我摇了摇头，难道匈奴人的鼻子真是很特别吗？再信她一次吧！
天已经非常暗，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些光亮，像是有人家。
……
马儿经过一道道人工刻意栽植而成的竹林屏障，便到了一个院子，院子的竹门虚掩着，根本没有见到韩嫣和塔娜的马，难道走错了？肯定是错了，Pearl提到的那种香气，浓郁得连我都闻到了，塔娜身上带的只是小小的一只荷包，怎么产生这么大的气味呢，我们被这气味骗了。
我们下了马，轻轻推开那竹门，眼前一怔，里面院子的占地完全超过了想像，四处飘着薰衣草的香味，这种植物遍布在院子各个角落，使整个空间都是蓝色的意境，配着院内灯火，气氛如幽灵出没。我心想，韩嫣刚刚说要皇帝赐他块地种薰衣草，这就来了，看来有人比他早种了，他要是经过这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可笑？
院子中间还修了一个大水池，这个场景十分眼熟，但我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既然没有韩嫣他们，我想还是尽快离开，上林苑本是前朝宫苑，闹不好永巷内无法安置的宫人便居住在此，故事少不了，皇家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我拉起Pearl迈步准备离去，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声，刺耳得让我背上毛都已竖起。
“不会是塔娜有什么危险吧！”Pearl道。
那声音没有再响起，只凭那一声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人，我决定还是去看看，万一塔娜有什么危险，我跟谁，跟自己都无法交待。
院子中间有一圈风格如永巷建筑的排屋，整体规模不小，至少大过皇帝的婕妤一般等级的嫔妃住处。排屋后面也亮着灯火，我们贴着墙根，溜到后院。
这个画面是那样熟悉，眼前这一切，便是噩梦之境也会因恐慌而醒来，只可惜这一切并不是梦！
下面的文字，您还熟悉吗？
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女子身影，她们都穿着汉代的服装，梳着汉代的发式，围着我走来走去，好奇地看着我。当我能仔细地看到她们的脸时，发现她们全都长得跟Lucy一模一样，只是眉上少了颗痣。她们有的看上去痴痴傻傻，有的是跛脚，还有的少了只胳膊。……突然，有一个跌倒了……呜呜哭起来，哭声也很怪异。
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抓紧了Pearl的手。
这时，我又发现墙角还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Lucy”。她的眼睛直直地看前前方，似空无一物，可能是瞎掉了。这双眼睛的虹膜是红色的，我头上又起了一层冷汗，这是典型的“白化病”特征。随着Pearl因恐惧而发出抽气声，我发现“白化病患者”的脚下还有一个在地上“蠕动”……没有手，也没有脚，只是一个由华美的丝绸裹着的身体，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凄美地垂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前“蛇行”。爬行中，她猛地侧了一下脸，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她，天哪，也是一张Lucy的脸……
这是我穿越时的梦境，而我现在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梦境。我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确实见过这样的情景。
一旁的Pearl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而我不得不冷静下来。
这些人在心智上肯定都不健全的，所以这里肯定是有人照看。看这院落的位置格局，此地应是一个秘密之所。既然是秘密，那么“知道秘密”本身就是错误的，更是危险的。我一把拉起Pearl，道：“快走！此地不易久留！”
我一边大步快走，大脑一边飞快地运转，这些“Lucy”肯定跟真正的Lucy有关，但是依她现在的作风，若是她的秘密，她绝对不会让皇帝领着这么多人来上林苑游狩。不是她！什么人在皇帝听到皇帝游狩的消息后，有明显的“动作”？！噢，我明白了，她——平阳公主！
现在看来，只要是Lucy的“女儿”都很不平常啊！快走！一定少招惹她们，我拉起Pearl简直就是飞也似地跑出院子，打算沿着小路去找我们的马匹。
只见院门口，一个身着红色汉锦的背影静静地驻立着，听到我们的气息声，她轻轻地转过身，看到我们，微笑了下。
……
我只觉耳朵两侧的空气到冷了下来，背上的毛麻麻地一片片再次坚起来，把倒吸的气咽了到腹中，我上前抬礼道：
“臣张骞见过公主！”
……
第三节
公主平静地笑了，她的笑平和温暖，我从未在其他几副相同的面孔上见过这样的温暖。
“吓到两位了吧？”
“没，没什么，呃……张骞只是经过……”
“既是经过，想必也不小心见到，张骞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西域什么没有见过？！断不会慌张才是。我只是怕新夫人见了这些不舒服……不过，放心，都是我的姐妹，有我在，她们断不会伤人的！”
我心想，和你长一样的人可都没少伤人。不伤人，就伤自己，全都是顶级危险人物，你本人保不齐也是个极品。
平阳公主向前小小地移了几步，这几步很慢，很优雅，可不知怎的，看了她这几步，我跟Pearl都有些怕，我们俩甚至自然地手拉手向后退了几步。
她轻轻用袖子掩了下嘴角，笑了笑道：“两位请来别苑小坐会儿吧，既路过，便是有缘，这里是我的秘密，有秘密的人都不怕，过路人有何可怕的呢？”她摊开一只手，示意我们“内面请”。
Pearl一把拉起我，低声道：“我看公主不是坏人，走，你也想搞个明白不是？！”
“既是如此，张赛便讨扰公主了！”我拾了礼，拉着Pearl随着平阳公主回了院子。
公主将我们带院中一座非常精制的小屋子里，动作利落的仆人上了茶点后立即消失，我们也已落座。
院中响起哨声，稍稍沸腾了一阵，便安静下去，仆役们把公主的“姐妹”们都安置屋内去了，再也听不到她们疯疯傻傻的哼叫和笑声。
公主道：“她们都是我的姐妹，全部身有残疾。我也是结婚前才知道她们的存在，以前她们是由宫里的一个掌事的老内侍偷偷照顾。他跟我说，母亲‘生’下孩子发现有残疾，就会扔掉，只有生了正常的孩子，才会当作女儿养。弃婴被他拣了回来，凡是能活下来的，他就在宫里一辟静处养着。前几年，他重病不治，过世前找到我，希望我能继续照顾她们。并嘱咐一定不要让我母亲知道，否则，我和她们，还有知情的仆役们全会不得好死。”
她冷冷笑了一下，接着道：“他说的这些我都相信！也了解母亲为人，既然我已经知道秘密，为了自己活着也要保守下去，并且我真的是很可怜她们，若没有人照顾，她们只有死路一条，那跟被遗弃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我就悄悄建了这个院子，在此地收留她们。看见她们，我也就看见了自己……既然比她们幸运，还能当个公主，那就尽可能顾照好她们吧！我先夫平安候财产不尽，开销自不是不愁的，世人都知道我在上林苑里供养歌舞伶人，不喜打扰，有好的常献给皇帝，皇帝也对我眷顾爱惜，一直无人怀疑，这个秘密也就平静地‘保存’在这里。”
说到这里，您大概能猜出怎么回事了吧！我也是刚刚有些明白，实在不知跟这位公主说什么，只能听她继续讲。
公主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我们困惑的脸，接着道：“还请两位跟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以母亲的脾气……！”
“公主莫要忧虑，臣尊重公主所做的一切，定会守信！”
“嗯，我们姐妹都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重情义！”
“请问公主这些姐妹都是太后所生吗？”
“当然！”她的表情在说“这还是个问题吗！”
“敢问公主，没有被太后扔掉，且正式作为太后的女儿长大的公主共有几位？”
“我们姐妹三人啊！只有我们三胞胎姐妹是太后的公主！”
我听了这个回答真是惊愕不已。
她也看出我的表情异样，道：“我知你为何困惑。我虽自己未曾生育，但也知道些常例，女子一生可育子女数量应有度，母亲能孕育这么多，很不平常，并且男女数量相差悬殊，众多姐妹，仅小彘儿一男孩儿。常人生一胎要孕育十月，子女间年龄至少要相差十几月，十几个子女下来，长幼间至少要差十几岁，而我的众多姐妹，很多位年纪相仿，总不能每胎都是多胞胎。先不提我们三胞胎姐妹，还有多位姐妹相貌过于相近，同父母所生的子女的相貌肯定会相似，这是人知常情，而如我等这般相近的，几近相同的，应该也不常见吧。”
“三位公主都尚在人世吗？呃，臣不会说话，臣的意思是，您与和亲匈奴的那位公主，臣是见过了，那么第三位可尚在人世？”其实，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很怪，简直是语无轮次。
“在的，嗨，只是她活着更难受呗了，我另一个妹妹因拒绝和亲，触怒了母亲，母亲把她关起来，她因被幽禁过久，得了失心疯。母亲便把她留在身边照顾了。她的处境可能还不如这些……”
“噢……”
现在，我知道她除了知道自己有很多所谓的姐妹，并把她们“藏”起来外，其他的情况就不知晓了。她是一个真正的古代人，怎么跟她讲现代科学呢！？
“公主可知太后为何一定主张和亲于阗呢？据臣所知当时于阗和匈奴皆有请婚，于阗距大汉过远，无法形成犄角之势牵制匈奴，很显然，派公主和亲匈奴更有战略意义。太后是明理之人，为何当初还派公主和亲于阗呢？”
“这个嘛，是我妹妹自请去于阗的，她说父皇和母亲都喜欢于阗的美玉，犹其是母亲，揣磨着如此能换回更多美玉，更能讨让母后开心，父皇不是很关心政务，他是看不出来大汉与哪里和亲更有战略的，全凭母亲作主。妹妹也是为了我，她说她希望如此父母便会更怜惜我，其他嘛，我也说不上了……”
“臣明白了，时候不早臣回去了！臣等来之前，公主可看见其他人来过此地？”
“没有看见，我刚刚从歌舞厩那里回来，只见到你们……怎么，你们有见过其他人吗？”
“没，不曾见过，臣只是觉得此地并不是很隐密，臣等迷路至此也就看见了，公主若想……还需择个更隐密之所！”
“以为皇帝总想在朝堂上做大事，并不常来打猎的，皇帝不来，其他宗室也不会来啊，几年都还好的，未料小彘儿最近怎么迷上游狩了，张骞你说得对，这里也不安全了，可是我最近也不敢动作啊……让我再想想办法……那你回去吧！不留你了……”
我拾了礼，之后又真诚地跟平阳公主表示绝对会保守秘密，带着Pearl回来到上林苑里自己的住处。
回来得知，韩嫣已经回来了，并且正跟皇帝下棋，江都王也拜见过皇帝后回到自己在长安的家中，估计两人并没有相遇，总算放下心来。
之后的日子，皇帝突然决定每天要韩嫣同他同住一处，走到哪儿，两人都在一起，看到这一切，我很是吃惊，这不就是《史记.佞幸传》中所提到的“时嫣常与上卧起”，又一桩与历史相符的信息出现了，此刻我便更加敬畏历史，又不知如何是好。每天找上韩嫣说句话也不容易，没有信息的沟通，就越是恐慌。
便是在上林苑“游狩”，皇帝每仍要去一处“问计”，我知道，那是我父亲的“猪猪别苑”我也要去找他，问一件事情。
第四节
一日，我窥见皇帝抹了眼泪从“猪猪别苑”走后，便溜进他的院子。
我突然发现，我的猪爸爸身体已经非常差了，只能躺在对于和猪来说都过于豪华的榻上哼哼着。
“小子，你来了，你知道我快死了才来的吧！”
“太好了，你快死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嗯，是啊，我也有些想念你母亲了！”
“好啊，太好了，遭这么大罪，你能醒悟也好，对你是个教育！”
“臭小子，你是不有事问我啊？不然，你怎么会来看我！”
“对，我问你，快告诉我，Lucy除了穿越，是不是还有别的项目？”
“对，很多，你指的哪个？”
“你跟她是不是还研究过‘克隆技术’？”
“噢……这个嘛，不是我跟她搞的？”
“那就是有啦，她跟谁？她自己在搞吗？”
“她在作我学习之前，还有一个导师，可能是她父亲，我也说不准，也可能不是……”
“快说啊！是不是都无所谓！”
“那人也是我的朋友，是个人类学家，主要研究人种的演近之类的，他是靠这一门研究成的名。后来，他为了搞研究，花费太大，无人投资，就倾家荡产了，Lucy也因此投靠我。那人曾经搞过克隆人研究，他在西部研究远古类人猿时，发现和田的玉石中，有一些是含一种放射物质的。这种物质能促近细胞的分裂，他用这种物质分裂了猴子的受精卵细胞，在学界红极之时。后来他破产，为了避债，人就失踪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Lucy一直对他导师破产一事耿耿于怀，总想做完他未尽的事。她刚做上皇后时，招了不少宫人，献给皇帝，很多宫人后来都怀了身孕，然后都莫明失踪。”
“你是说，她肯定实验过了，这些人都是代孕母亲？”
“可能吧！并且我觉得她的实验应该不仅限于一个人种的细胞，这么多年了，她会尽一切机会利用别的人种，大汉本来就繁荣，西域人种，大秦的人种来长安的也不少。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权力无边，征用个人口，不是什么难事……哼，她会把她的克隆人产业在西汉王朝越作越大吧……我快不行了，就不再看她在这儿瞎折腾……她把大汉皇宫变成地狱了，自己也会下地狱……”
这一次，我在父母这里待了很久，我第一次觉得他是我父亲。这里的他快不行了，要回去了，而我多么想回去跟他和母亲团聚啊！
次日下午，我从父亲那里回来，刚刚走近自己的住处，就见小霍慌张地跑过来道：“大人，您看见韩大人了吗？我宫里当职的表兄对我说，太后今天不知何故大怒，派人上这里来了，要赐死韩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