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的代价

隔夜与母亲约好,今天下午要过去拿点蔬菜,母亲说帮我杀了只大白鹅。听说为了整治乡村环境,马上不能养家禽了,母亲说,与其被他们抓去,不如自己快点吃吧。

家里吃好中饭就过去了,傍晚要接孩子,还得赶回来做饭,所以争取早点去早点回。

一到家,母亲在菜地里摘菜,父亲在整理渔网。母亲说,你运气好,这趟来正好有鱼虾吃。这次捕到的虾还挺大,鲫鱼也抓到了不少,有几条还蛮大的。然后,母亲滔滔不绝讲起这几天捕鱼的收获,说昨天送这个亲戚一条,那个亲戚一条,都是一斤多的野鲫鱼。有时抓得多了,她就在食堂清蒸肉嵌鲫鱼给舅舅厂里的工人们吃。母亲说,这个菜是最受欢迎的。当然,母亲把菜拿到食堂里,是连成本价都收不回来。我一直说你照市场价收费好了,不用替舅舅那么省钱,现在菜价贵,舅舅也能理解的。她总说,反正我家里自己种的,自己抓的,又不要钱,稍微算一点么好了。还说有一次,抓到了四条一斤多的那种鲫鱼,拿到市场上,卖12元一斤,一拿去就一扫而空。我说这种野生鲫鱼,城里的菜场价格起码翻个倍,还没有你的货色好。小的一点点的都要卖到近20一斤。就是这样的价格还很难觅。

可能是生长在漾边,这种野生鱼虾也不稀奇。父母抓鱼很起劲,平时自己却很少吃。倒真不是舍不得吃,是觉得鱼刺太多,有啥好吃。一般小鱼小虾都喂了家里的鸭子,所以这些吃活食的鸭子生的蛋特别好。大么也是送掉的多,赶得巧么正好留着给我们吃。

一看,水池边放着的河虾,已经奄奄一息,赶快起油锅,把它们先油爆了。

等理完菜,母亲去河边拿网兜里的鱼。回来时,告诉我手机不小心湿了。然后她十分懊恼,责怪自己不小心,说这鱼比买的还贵了。还在一边喋喋不休,说本来捕鱼一直不带手机的,今天穿了防雨的裤子,第一次穿,以为防水效果好,手机在口袋也无所谓,谁知这裤子掉下来了,弄得身上都湿了。我安慰她,没关系,一个老年手机也值不了多少钱,本来这手机也该换了,正好重新去买一个。

晚上,挑一条大的,煮了鲫鱼汤,的确鱼肉紧致,味道鲜美,比市场上买的不知好吃多少倍。配上河虾,两个素菜和糖醋排骨,又是丰盛一餐。明天还有几条小的红烧。

也许,在母亲看来,抓了几条鱼,弄坏一个手机,实在有些得不偿失,这鱼的代价有点大。但我知道,父母捕鱼,更享受的是其中的乐趣,只要他们开心就好。临走时再三关照,一定要注意安全,其它东西丢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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