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小说)

赵利民


人常说,“父母是这一辈子一直对你关怀无微不至的人,兄弟姐妹是这辈子与你相依相靠的人。” 姐姐是我生命里最至亲的人。

姐姐比我年长6岁,是一个性情温和,善良贤惠的女人。我姐姐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家人、亲人和孩子,而她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苦。我和姐姐童年生活的日子里充满了无限的爱,那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想想往日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现着姐姐那和蔼可亲的面容时,那情景总会触及我的灵魂,让我永世难忘,并荡涤我的心灵;想想那老屋里有我们和姐姐童年快乐的时光,生活的酸甜苦辣,在我的心中永存。我们兄弟几个,从小到大,都是在姐姐的关怀,帮助下成长发展的。我能有今天成就凝聚着姐姐的功劳和恩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姐姐,忘不了姐姐无微不至的关爱,无论时光怎么流逝,我都不会忘记我的姐姐。姐姐今年已经71岁,但雄心不老,还像年轻人一样忙绿着、辛苦着、幸福着、快乐着。

我从副省长领导位置上退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乡下去,看望我的姐姐。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姐姐就是我最值得感恩的人,可以说,没有姐姐的付出,就没有我的今天。

同那个年代的大部分家庭一样,我们的父母共生养了我们九个孩子,姐姐最大,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我上面有个哥哥,在我们姐弟们之间,排行老三。

我们出生的年代,父母都要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家里孩子又多,大孩子由父母抚养,后来生下的孩子,绝大多数生下后不久,是大的带小的。姐姐用自己那柔弱的肩膀,为我们弟兄们,撑起了一片晴朗的天空,让我们在贫瘠的人世间,找到了一份坚实的依靠。我记得我小时候,姐姐常常背着我,领着我哥哥,在巷子里玩耍,有时,父母从地里回来晚,姐姐还要给全家做饭,那时候,姐姐个子不高,切菜脚下还要垫个小板凳。有一次,姐姐炒的菜,盐放的多了,我们兄弟几人嫌太咸,合伙抗议,不吃姐姐做的饭。后来,姐姐慢慢长大了,不仅帮父母给家里做饭,还学着蒸馒头,有一回,姐姐蒸的馒头发不起来,硬的和砖块差不多,我哥哥说,姐姐蒸了一锅“死面敦敦,”姐姐满院追着打哥哥,后来,见父母从地里回来,姐姐才肯罢手。当然,那时候,全家的衣服,母亲忙不过来时,也常常是姐姐提着筐子,在村外的大池塘里洗,有时还领着大的。背着小的,到了池塘,让大的与小的一起玩耍,姐姐用池水洗衣服。有时候,小的实在哭闹不停,姐姐只好把洗了一半的衣服拿回去,改天再洗。

父母下地干活以后,姐姐就成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孩子王”,小孩子有时非常难管教,小的哭,大的闹,有时乱成一锅粥,姐姐恩威并用,哄小的,说大的,打不讲理的,有时还遇到我们弟兄几个联合反抗。三弟弟非常调皮,没有少挨过姐姐的“擀面杖”,背地里给姐姐起了个外号“母老虎”、“活阎王”。有一天被姐姐听见了,当然三弟弟避不过姐姐的一顿“暴力酷刑”,大家都等着看姐姐的笑话,但姐姐不知道怎么“收买”了三弟弟,三弟弟不仅没有向父母告状,而且充当了“叛徒”,从此以后,三弟弟与姐姐一个鼻孔出气。自从三弟弟“叛变”以后。我们更加对姐姐俯首称臣,稍有“不轨”行为,三弟弟就会“告密”,因此,姐姐把我们兄弟几个带的规规矩矩,管的服服帖帖。当然,疼爱有加。悉心关怀。姐姐用她那稚嫩的双手,协助父母挑起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可能是过早参与了家庭劳动,练就了姐姐沉稳、不叫苦、不喊累的性格,得以让她在以后漫长的人生岁月里,敢于向任何困难挑战,后来,我们参加工作以后,许多长辈常常对我们说,你们几个,小时候,是在你姐的脊背长大的,的确如此。

姐姐小时候非常聪明,在学校他们班一直担任班长,那时候,我们村是五年制学校,上初中要到邻村去上。村里人,大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孩大多供到五年级毕业,有些甚至到不了五年级,就开始辍学,在家里帮助父母做家务,减轻大人负担,姐姐小学毕业那年,她们班主任调到邻村初中教学,听到姐姐不计划念初中,到我家做我母亲的工作。

“大嫂,我听说你不准备给俊宏(我姐名字)上学了?”姐姐班主任问我母亲。

“是呀,门口她的同学叶叶也不上了。”我母亲说。

“叶叶脑子有的慢,咱俊宏脑子聪明,是块学习的料,不念真是可惜了。”姐姐班主任又说道。

“我们家孩子多,没有经济来源,就靠我和她爸种地维持生活,她不念了,不用花钱了,也多少能给我们减轻些负担。”

“大嫂,俊宏岁数不大,还是前途重要,一般学生。我不会给家长做工作,俊宏的确不一般,不念真得是可惜了。”

“行,等她爸回来,我和她爸、孩子,再商量商量。”

姐姐班主任走后不久,我爸从外面回来,我妈把班主任老师的意思传达给我爸,我爸说,怎么都行,听听女儿的意见,她想上,咱就供;她不想上,咱也不勉强。

晚上,爸爸妈妈把姐姐叫到跟前,妈妈说了班主任老师的意思,爸爸问姐姐:“俊宏,你想上吗?”

“上不上,都行。”姐姐说。

“这女子,怎么给我们囫囵瓜,到底是上,还是不上?”

“我上了,家里越困难,不上,还能给你们减轻些负担。”

“咱们家,劳力少,经济困难,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即使你不念书,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如果你想念,我和你妈,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

“还是不上吧,我不念,最起码不花家里钱,还能帮你们照顾弟弟们,多少给家里减轻些负担。”

就这样,姐姐中断了学业,便承担起家务,尽其所能地在家里帮父母照顾家里大事小情。实际上,我知道姐姐非常愿意上学,只是她考虑到父母繁重的家庭负担,以大局为重,牺牲了自己学业。稍大些,她也参加了生产队集体劳动。

后来,全国开展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学校停课,学生串联,教师挨批斗。姐姐人才出众,口才在女人中更无人匹敌,加之相貌超群,那两只眼睛像日月一样在脸上眨动,放射光芒,黑黑的眼睫毛像喜鹊的尾巴,叽叽喳喳跳动。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她写得心得体会、批判文章不亚于初中文化水平。文化大革命中,大队经常让姐姐出板报,写批判发言稿,开批斗会发言。有一次,在我们村批斗她们原来班主任老师时,姐姐知道后,偷偷给关在房里的班主任送了些馒头。开批斗大会时,姐姐谎称自己生病,没有写批判发言稿,也没有参加批斗大会。因为姐姐想不通,怎么,桃李满天下的人民教师,竟然成了人人不齿的“臭老九”?呕心沥血的各行业专家,竟然成了举国讨伐的“反动学术权威”?

姐姐干练、爽朗,说话抑扬顿挫富有韵味,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昂扬着女性的魅力。这是农村中那种少之又少的,泼辣、豪爽与大胆、细心,并存于一人之身的精英女青年。干活非常不惜力气。连年被生产队推荐为“劳动模范”、“先进个人”,受到大队荣誉表彰。她常说:“力气算什么,用完了,睡一觉起来,就又有了。”虽是一女子,但丝毫不亚于一男劳力,因此,在生产队干活,姐妹们都愿意和姐姐在一起。生产队有什么艰巨任务 往往愿意交给姐姐去完成,有一次,在修建“六级站”时,把姐姐他们掉在几十米深的地下挖土方,在吊姐姐上来的半途中,不幸吊绳断了,姐姐掉了下去,好在离地下不高,地下全是虚土,有惊无险,姐姐大难不死,逃过了一难。

在农村,到了后半年,一般也就到了农闲季节,天寒地冻,妇女们开始给家里做针线活,我们家里人口多,母亲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姐姐自然打打下手,学会了缝线,织布,裁剪简单的衣服。后来,姐姐有个伙伴,邻村他姨姨在家办了个裁剪学习班,专门辅导学习新式衣服裁剪制作方法,让姐姐搭伴跟她一起去学习,家里自然同意。到了姐姐伙伴姨姨家,因姐姐接受快,心灵手巧,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慢慢姐姐伙伴姨姨看上了姐姐,于是托人给姐姐说媒,和她儿子成亲。她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在县招待所上班,姐姐伙伴他姨夫是县革委会副主任。父亲一听对方情况,马上拒绝,认为我家高攀不起。无奈对方不娶到姐姐做儿媳妇,誓不罢休,隔三差五打发人说,最后竟然托付公社书记和大队干部到我家说合。我父母不胜其烦,说合人走后,我母亲问姐姐:

“俊宏,你认为咱家和对方结亲如何?”

“只要你们同意,我就同意。”姐姐说

“俊宏,你年龄还小,人家高门大厦,咱们农门小户,到了人家家里,人家会小看咱?”

“他家再有钱有势,是他们的,我靠自己双手吃饭,不靠他家势力,不借他家钱财,他怎么会小看?”

“现在新社会,实行婚姻自主,只要你同意,我们没意见。那个父母不盼儿女们好?”

就这样,姐姐结婚时,她体谅父母孩子多,没有多少东西做嫁妆,就什么也没要。只要父母支持自己的婚姻选择就行了。姐姐满身心充满着希望的光芒,嫁到了我们邻村。开始,两个小夫妻恩爱甜蜜,我姐夫和他爸爸在县城上班,工作清闲,人很体面,姐姐和婆婆在家里办裁剪学习班。婆媳和谐,生意不错。一家人其乐融融。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姐姐结婚后。将近两年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怀上小孩。婆婆开始不高兴了。整天指桑骂槐,鸡蛋里面挑骨头。嫌姐姐到我家跑的勤。有一次,我姐姐去我家,她婆婆竟然翻我姐的包,怀疑我姐给我家偷拿东西。尽管没有翻出什么。但我姐不是那么好惹的,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性格温和,骨子里确异常倔强,倔强地在生活中的磨砺中,绽放出她的光芒。当天把姐夫从县城叫了回来,给她撑腰。姐夫唯唯诺诺,声称他妈个性要强,他也没办法,姐姐一气之下。提出离婚。开始,姐夫一家很硬,后来见姐姐说到做到,打发许多人到我家,给我父母和姐姐说情,但姐姐主意已定,最后还是与姐夫婚姻一刀两断,分道扬镳,

姐姐离婚后,给姐姐说媒的人,络绎不绝,有没结过婚的,有在县城工作的,有家底厚实的,有承应给姐姐找工作的……五花八门。姐姐吃一堑,长一智,决定不图对方外在条件,只要是安分守己,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就行。最后找的姐夫,就是我们生产队,姐姐上小学时,他们是同班同学。姐夫他爷爷是解放前从山东逃难过来的,姐夫人很实在,学了个木匠手艺,在村里除做农活外,平常给人家盖房子当大工,农闲时,在家里做些家具,在集市上销售,挣些零花钱,维持生活。

别看我们弟兄们多,我们小时候,很多亲戚朋友提起我们弟兄几个结婚、成家都发愁,但我们在学校学习成绩好,高考制度恢复后,我们弟兄几个,天南海北,一个个陆陆续续都考上了大学。顺利跳出了农门,娶了城里的媳妇。当上了国家干部,买了城里的商品房。由人见人怕的“困难户”,成了个个高看的“公家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们家,开始父母姐弟在一个院里居住。后来,我们工作、结婚以后,人口太多,住不下来,家里老院分给哥哥,我们兄弟几个,在村里申请了宅基地,盖了新院、新房。前几年,我们兄弟几个盖新房时,父母说,多亏了你们的姐姐、姐夫操心、帮忙。俗话说:“娶媳妇,盖厦,睡梦中害怕”。虽然我们出钱,但姐姐、姐夫操心费力多少天,我们在外面省了很多心,只管把钱准备好就行。

随着岁月的穿梭,父母的年龄,逐渐衰老,父亲有轻微心脏病,母亲也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些年,多亏姐姐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细心照顾,衣食住行,吃饭穿衣,跑腿洗涮,体贴关怀。我们因工作在身,最多节假日,出差路过。看看父母。放些钱物。我们平常给父母的钱,父母省吃俭用,舍不得花。父母去世后,留下几万块钱,我们弟兄几个异口同声,一直同意,把父母留下的钱,给姐姐养老。姐姐对家庭劳苦功高,农村老人虽然国家开始重视,但养老金非常至少,对于农民养老来说,杯水车薪,微乎其微。我们给姐姐时,姐姐姐夫坚决不同意。声称伺候父母是她应尽的孝道和本分。她和姐夫养老有他们三个孩子。顺便说一下,虽然我们兄弟几个,在外人看来,身为领导干部,手握“实权”,但姐姐的三个孩子——我们的外甥,从没求过我们,没有沾过我们半点“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孩子们,人人都有事做,个个都能独当一面。老大承包了村里一千余亩地,成立了专业合作社,拥有自己的“庄园”,带领父老乡亲共同致富;老二开起了饲料加工厂,经营有方,生意兴隆;老三夫妻在县城开办了婚庆公司,年轻相爱情侣结婚,他们到场助兴,增光添彩。

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别人的欢乐,就是她的欢乐,别人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姐姐好像是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着,别人活得好了,她才觉得自己活着有意思,没白活。去年,姐夫因意外去世。我们怕姐姐孤单,可外甥们说,姐姐是他们冬天的暖气,是夏天的空调、树凉儿,谁家也喜欢她,三个孩子谁也离不开她。谁家也把她能叫到自己家里为骄傲、为幸福。一个人,活到这个份儿上,那也是得仙成道的造化了,比当个县长还要强。最后,我们只好把父母留下的几万块钱,暂时“寄存”到姐姐家,把父母的念想,作为晚辈们的“奖学金”,由姐姐定夺支配,姐姐才同意放下。

前几年,我在工作中,得罪了小人,遭人诬陷,有关单位对我进行了“双规”,并含冤入狱。姐姐不远千里迢迢,在孩子们的搀扶下,多次到省看守所看望我,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把自个身体招呼好!”我入狱后,离家较近,几乎每次探监时间,姐姐都要到来。给我送些纸烟、茶叶,药品等等。后来听说,姐姐打听到我们监狱有个管我们的狱警,是他们一个邻居的娘家哥哥时,姐姐千方百计讨好人家,夏收、秋种给人家帮忙,过春节给人家家人裁剪衣服,为的是让人家在监狱尽可能照顾我,她给我往监狱送东西方便。好在乌云遮不住太阳,我在监狱坐了不到三年,事情查明,组织为我平反昭雪,小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告人着作茧自缚,进了监狱服刑。

常言说:“仁者莫过于亲人。有事的时候,家人亲人,永远是第一个想到,也是唯一愿意不惜一切,照顾疼爱自己的人,”我出狱那天,接我的是我们姐弟几人,哥哥说:

“咱们去哪个饭店吃饭?”

姐姐说:“去我家吃。”

到了姐姐家,姐姐准备了酸菜、韭花、煮玉米棒子、毛豆,蒸红薯、炒青西红柿……都是我爱吃的家乡饭菜,浓浓亲情扑面而来,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我恢复副省长职务以后,姐姐每次打电话,不是要我给他办什么事,包括她的几个孩子——我的外甥们,而是吩咐嘱托我。高处不胜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廉洁从政,留得清白在人间,正因为我听了姐姐的话。与我一起工作的有些领导,这几年因为腐败进去了,而我两袖清风,“平安着陆”。

想着,想着,我已经快到了姐姐家门口,大概是心有灵犀,也许是亲情所致,我看见姐姐正向我到她家的方向张望,仿佛一尊亲情的雕像……


2020年8月11日晚   写于侯马



赵利民,男,汉族,1963年生,山西省稷山县人,爱好写作。多次在《作家》《山西日报》《咱们村》《今日头条》《简书》《乡土作家》《生活晨报》《山西农民报》《作家新干线》《百家号》《郁江文艺》《金石文学》《汾河家园》《绛州文学》《山西人口报》《大同矿工报》《洛阳人口报》《枣花报》《后稷文苑》《侯马报》《侯马作协》《稷人说稷》《稷山文艺》等报刊、公众平台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现任山西省侯马市城市发展投资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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