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脚泡得正舒服,被迫只能从盆里缩出来擦干,走在阳台往下望,还真看见悠悠抱着胳膊在下面等。
转身取来了洗脚水,心想总不能浪费,‘哗’的就往下招呼。
耳边立刻就窜进悠悠的尖叫,倒也让我郁结了几天的心情舒畅些。
随便套了身牛仔衣下楼去,远远就瞧见悠悠的湿漉漉站在那,跟个水鬼似的。
“程乙舒,是不是你倒的?你倒的水对不对?”悠悠涨红脸,气急败坏地指着我。
我装蒜地‘嘶’了声,绕她走一圈,:“哟,是你啊。差点以为是哪来的落水狗!”
悠悠气得跳脚,再也端不住平时虚伪的形象,咬牙切齿地朝我吼:“你!程乙舒你得意个什么劲!不就是个臭打工的。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早该被驾校开除了!”
“所以背地里的脏事都你做的?”
“是我做的怎么了?”她答得理所应当。
她说话间我已把手腕上的皮筋摘下,火速竖起一头散下来的头发。来时就想好了,要是一会她敢对我动手,我也绝不和她客气!
她一连推我好几下:“程乙舒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周明我要定了。不怕和你说,是我故意灌醉你和那凯子,也是我故意害你失业,我就是看你不爽!别人能和我争,但你这种臭打工的不配!”
忽然觉得这姑娘其实可怜,为个男人发神经哪里值当。
但她半点不识趣,又甩来句重磅炸弹:“听说你大学都没上过,读个高中还被学校开了,难怪素质低。还有,你妈为了改嫁拆散别人家庭,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要。我看你就是遗传了她,骨子里都是不要脸的骚狐狸!”
这句话生生触到我的雷区。
虽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听来我妈的事,但那是我心里的痛,不管是谁去揭这疤我都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二话不说我就甩她个大嘴巴子,紧跟着就一脚喘过去。
她也实在不经踹,一下就倒在花坛的水泥边,手臂被尖角滑出了个大口,哗哗往外淌血。
“你!这次我不会放过你!”悠悠的血流得很快,在她雪白的手臂上交错纵横,红得刺眼。
我觉得自己是有点过了,心想着好歹走过去扶一把,可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几个糙汉,一下就把我双手给狠狠捏住,他们嘴里还口口声声说我大半夜欺负人姑娘。
“有病吧!你们抓我手干什么?”我不停挣扎,结果还是无济于事。
悠悠似乎毫不意外这些人的出现,装腔作势地哭着。有个糙胡子大汉拿出手机报了警。也就一会功夫吧,警车和救护车一道过来,悠悠被送去医院,而我和那几个‘见义勇为’的‘路人’一起被带去了警局。
大晚上的,悠悠唱了出大戏给我瞧。
那会儿我就在想,她在周明面前装柔弱扮无辜,再怎么作妖也和我没关系,我懒得和别人争个自己也不是很爱的男人,但她比我想象中阴险,小小年纪心眼贼多。
我们做完笔录,几个‘路人’就走了。我被小警员带到严队办公室。
早些年严队还不是头儿的时候,我爸是这局里的一把手,后来我爸舒服退休姓严的才顺利上了位。我很尴尬地咳嗽一声说:“严叔,这事别告诉我爸成吗?”
“知道丢人了?晚了,你爸人都快到了。”姓严的喝口茶,一副做官的派头。
我大概也猜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闷声不坑拉把椅子坐。可惜屁股没来得及坐热我爸就风风火火地杀过来,但我第一眼瞧见的不是我爸,而是我爸身边长相出众的商临。
我整个人愣了。
我爸把我拎到一边,火冒三丈地说:“越来越不像话!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我管不好你,只能交给管得了的去管,今天起你就搬这位临叔叔那住去,什么时候脾气改好了再搬自己那!”
我瞪圆了眼珠子,指指商临:“临叔叔?”
我去!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叔?
而且这货最多看起来二十七八吧?
我爸看商临一眼,随后瞪向我:“老朋友里头就他最闲,多的是时间替我管教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