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
一个相夫教子,高中都毕不了业,只会单纯的笑,没有心机。但是还是懂得享受物质,会照顾家人,社交能力强,只是记不得丈夫最爱喝的饮料。其实这最后一条,实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对方记性好不好的问题,而非愿不愿意,不过大多数的人在恋爱中,把这条小事太过记挂了。
另一个当然是在师太小说中经常出没的模样,白衣,白色家居,无懈可击的品味,极少欢颜,但一笑起来就摄人心魄(至少文中的男主人公这么觉得)。不靠人,业绩出色,当然,习惯独来独往。这样的特质写下去只觉枯燥。最后揭穿她爱一个男人十年,那男人供他读至哈佛,成为今日这般,她与他同居三月,得到车子房子,后来自然散掉。她变成一个极具神秘感的女人。
面对着一杯递过来的饮料就奔涌而至的温暖,实在不必。那些在黄昏里窥探到的,她的落寞与柔弱,勾起的荡漾,真的不必,把它归于爱情。而且还是与妻儿相处甚欢,十年之后,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的恍然。那些事,比起一个愿意一次次原谅你的人,比起真实的生活里俯仰之间的甜蜜,真的不过如此,没有更重要。
“我的妻子不懂我”,这是一句控诉,还是一个借口,还是你以为找到了懂你的人。真是可笑。
最后真相拆穿,不过是旧情人造就了你爱的她,多么庸常的真相。你爱风尘,可是那些味道都是由别人一遍遍调试而成;你爱沉默,可是那些无言只是为了掩盖旧事;你爱技巧,可是那些熟稔也是跟别人练习的结果;就像文中的他爱她的偶露单纯与深不见底,这样的女人,更是历经故事。
如果要懂,为何不愿懂她的前尘往事。如果不愿懂,那为何又口口声声,因为这一点的懂你而不爱妻去爱她?你又有多少懂爱,懂这之间的分寸与悖论。
没有更重要的事,没有懂与不懂。她懂,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因不懂而受伤过,而若太懂,你让她如何忘记呢。懂你才可怕。
没有太多更重要的事。
我没有变成冷漠的不食烟火的局外人,没有变成单纯的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可是我依旧很快乐,没有觉得自己是师太笔下另外的那一部分芸芸众生,愚蠢的谋生者。
所以读师太的书,只是一个过渡,就如同很久以前的安妮宝贝,最终,我们不会成为书中的任一个,我们都会自己学会,怎样生活。学会什么是不重要的,可以跳过的部分,而不是整天在那里描画人生里微小的一个句读。
但是,那是一个过程。人总是不断地在找自己的影子,然后为它描形上色,然后变成另外的样子,千万不要责怪自己抛弃过去,善待人生中任何一个阶段的自己,才能不断地更加开阔,气定神闲。
当一切工作堆在眼前要解决的时候,你能不羡慕少奶奶们吗?做人家太太再难,到底不必天天九点正向老板报到,迟三分钟被上司道:‘午安’。
“但是我只有我自己,”她悲哀地看着我,“我只有自己与一双手,与其让别人踩死我,不如我踩死别人。你不会明白与谅解吧,也许你不了解我这种女人,因为你所熟悉的女人是受保护受荫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