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宋和鹤最希望听到我说去外婆家,她们倒不是格外关心我的外婆,她们想知道的是外婆有没有给我萝卜干。
她俩很喜欢吃我外婆pu的萝卜干,用罐头瓶装着,塞得严严实实,还说这个萝卜干一定要配九号公馆前的炒饭,鹤说,没有这个萝卜干,炒饭就失去了它的灵魂,宋马上就接上一句,灵魂,什么都是灵魂,哪来那么多灵魂。
鹤和宋住一个宿舍,龚在另外的宿舍,我很喜欢去找鹤玩,拼命说赤壁话,宋就在旁边听,宋很喜欢学别人会她不会的,只要她会了一点,她就要说,不标准也没关系,我们听得懂,她说赤壁话,我们就笑她,不是嘲笑,是那种大人笑小孩开口学说话那种笑,有点欢喜她吃力又认真的样子。
鹤那个时候很瘦,化妆穿衣都在行,穿一步裙是我没想到的,以前我们去逛商场的时候,我猛一回头被眼前冷艳的美女陌生到了,身材凹凸有致,长发披肩,整个氛围感拉满。
我心里想,鹤咧,她刚都在我身后,噢,鹤,是你啊?
我和宋都觉得鹤那个样子,不仅看起来陌生,就连鹤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距离感拉满,鹤一点都不以为然,觉得我们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城里美女的样子,倒觉得我们丢脸。
我大学和龚的交情不深,但是因为她也是赤壁人,没事也去串串门,每次去就要仰起个头,她就睡在进门左手边的床铺,每次都是眼睛肿肿的,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慵慵懒懒的,加上她背后的白墙衬着,没有什么血色,说话也是嘤嘤嘤,我心里想,这个女娃身体不太健壮,还是多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就走了。
又去找鹤玩,她们宿舍可是热闹的,个个都有一台电脑,我大学没有电脑,只有一个ipad,大学我参加广播台,因为喜欢,后来大二退出播音部后,自己心血来潮做了一条音频还在企鹅FM发布,我就在鹤的电脑桌那里,一点点剪音频,除噪,插音乐,当时还觉得自己会坚持做音频节目呢,浑身都是劲。
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来找我玩,晶,她是那种很好看的女生,鹤和宋一和她站在一起,就立马黯然失色,当然我也是。
当时我跟她俩说,我朋友要来,我们一起玩吧,她们满口答应,接下来就到了格外重要的一环,吃什么。
后来我们觉得去吃自助烤肉,并且美团新用户只要一分钱,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也正是托这天上掉馅饼的福,我们个个吃得说话都不敢说重音,多说两句就要翻江倒海,最后扶墙艰难走出了那个店。
我现在回忆起来,吃才是我们聚在一起的真正意义。
夜深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