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你再瞒我试试看(揣包)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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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包日常?

私心让宗主全程陪着景琰蒸包子

宗主:我再也不骗你

景琰:欺君之罪 再犯休夫

┑( ̄Д  ̄)┍



天还未大亮,殿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寝殿外那株红梅迎着细雪微颤。已经是深冬了,它却迟迟不开。

殿内的兽金炭即将燃尽,炭炉中星星点点的火光渐熄。


萧景琰醒来的时候手脚冰凉,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地躁动着,想来是一整夜侧卧挤得他不舒服,于是萧景琰小心地抱着肚子翻了个身,引得一阵轻喘。

感受到腹中的小家伙心满意足地伸了伸腿,萧景琰笑着摸了摸腹底。

“今日要乖一些,我们去接父亲回家。”



梅长苏赴北境谈判至今已经一月有余,萧景琰腹中的孩子也已经九个多月。

尽管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生产了,萧景琰却依旧执意要去城门口等梅长苏,好像只有亲眼看到他平安归来他才能放心。


城楼上风声猎猎,哪怕裹了一层又一层,萧景琰还是忍不住哆嗦。

已经九个月的孕肚坠得厉害,只是站了一会儿萧景琰就有些受不住了,腰脊被扯得酸胀至极,腿也有些颤抖,偏偏腹中的小家伙今日也格外兴奋,时不时地蹬他两脚,疼得萧景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嗯…好了好了,再等一会儿就好,父亲就快回来了,乖…”

萧景琰一边顺着隆起的弧度来回轻抚,一边温声安慰腹中不停扑腾的小家伙。

“陛下,还是坐着等吧,帝君怕是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呢。这本来就天寒地冻的,您身子又重,要是临产在即动了胎气,实在是危险。”

青萝看萧景琰撑在城垣上的指尖都因为用力忍痛而泛白,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开口相劝。


“…也是…”

说着萧景琰终于妥协了似的托着腹部缓缓坐到铺着软垫的椅子上。谁知只坐了一会儿他便吃力地起身弯着腰将椅子往前拖了拖,坐了没一会儿又往前拖了拖。

“陛下,您这是…?”

“咳咳…没什么。”

这样就可以快一点看到他了。


晌午时天空中飘扬的小雪终于停了,碧空如洗,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萧景琰忍不住犯困。

突然,一声骏马嘶鸣从天地相接处传来,惊得萧景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一手扶腰一手托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城垣,只一眼便看到了梅长苏骑着他送给他的火红色赤霞马朝着金陵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人一身白色狐裘被风裹挟着飞扬,胯下飞驰的赤霞恍如燃烧的火焰,萧景琰瞬间被那个仿佛踏火而来的身影带回了十多年前,那时他们还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整日想着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想着有朝一日能使大梁疆土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再望见梅长苏打马而来的身影,萧景琰心中突然生出七分自豪三分失落。

从何时开始,那个红色身影不能再与他并肩而行。


“景琰,我回来了。”

眼前人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如月牙,一个月不见,梅长苏瘦了些,脸颊发梢仿佛还残留着北境的冰屑沙砾,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萧景琰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

“好好的怎么哭了?”

梅长苏一看那人一双圆圆的鹿眼盈满了眼泪,还不自觉地瘪了瘪嘴,一副可怜兮兮委屈至极却还强忍着不肯让眼泪落下的样子心都酥了。

温柔地将眼前的人搂入怀中,梅长苏一边轻轻抚着他挺得笔直的脊背,一边含上萧景琰微微抿着的唇瓣。起先是温柔地舔舐,然后便是绵长的纠缠。这一吻温柔而绵长,抚平了萧景琰心中莫名升起的委屈,也耗尽了胸腔中的空气。然而两人却久久不愿结束这分离许久后的慰藉。


直到萧景琰腹中的小家伙开始抗议。

“嗯…”

腹中毫无预兆的收缩疼得萧景琰下意识地抿唇呻吟出声。

梅长苏感觉到萧景琰顶在自己小腹的隆起一阵阵地发硬,怀中的人放在自己身后的手指也突然攥紧,连忙伸手给萧景琰揉了揉腹底。尽管隔着厚厚的大裘,梅长苏也分明地感受到了萧景琰的孕肚一阵猛过一阵的收缩。

“景琰!你怎么了?!肚子疼得厉害吗?”

梅长苏作势便要将萧景琰打横抱起,抬起的手却被怀中人按下然后紧紧地抓住。

“…我没事…这几日…总是如此…时不时阵痛…母亲看了…说这是…是正常现象…我…缓缓就好了…”

看着怀中人将额头抵在自己肩头重重地喘息着,梅长苏只觉得心被狠狠揪住。

温柔地给萧景琰揉着发紧的肚腹,梅长苏心底暗暗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告诉景琰这一个月北境惊心动魄的战况,若是给景琰知道自己差点回不来,他可怎么受得了。



斜阳照耀在屋顶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暖黄色的微光。

屋檐上的雪化了顺着屋脊淌下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衬得寝殿内更加安静。


“所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萧景琰紧紧攥着手中染血的绷带,圆睁着鹿眼质问眼前低头不语的梅长苏,声音里都带了哽咽。

梅长苏右臂的伤口深可见骨,就算他刻意隐瞒,但用膳时僵硬的动作终究瞒不住朝夕相处的枕边人。


“这一箭若是再偏一点,你是不是……呃——嗯…”

急怒攻心的萧景琰一气之下将绷带用力扔到地上,站起来便准备质问梅长苏,谁料肚腹猛地一阵收缩,毫无防备之下萧景琰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吓得对面的梅长苏赶紧将人扶起来给他打着圈按揉肚腹。


“景琰,我就是怕你知道了真相会受不住所以才…”

“怕我受不住?哼…哈哈哈哈——梅长苏,你终于还是说出了真心话?!在你心中我从来都只不过是在你身下辗转为你生儿育女的坤泽,我从来不配与你并肩而行,你…呃——呃嗯——”

“景琰,景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担心,那时你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若是让你知道大渝此时兴兵来犯而我不得不去前线,你——”

“…我怎样?…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只是与你并肩面对…而从来不是…你所谓的…为了我好…”

“好,好,景琰,我答应你我再也不瞒你,我…”


“呃——啊——呼… …呼… …”

话未说完,梅长苏只觉得怀中的人猛地弓起了腰身,双手紧紧按在腹侧,疼得又哼又喘,下一秒只听得一声水响,萧景琰下身便涌出一大股带血的明黄色液体。

“景琰!!!你怎么样了?!”

“呃——嗯——…我…破水…了…呃——…快…叫母亲… …嗯啊——”

一通质问之下本就坠得厉害的肚腹更是猛地一阵下沉,腹中的孩子顺着內腔收缩的推力沉至小腹,顶得萧景琰一阵难受,捂着腹底的手推也不是托也不是,只能强忍胀痛,感受着手中一阵阵地发紧。



寝殿内的宫人们进进出出,一盆盆清水端进去血水端出来,触目惊心。

“呃——嗯——…母亲…我…没力气了…”

“景琰好孩子,先别用力,等疼的时候再用力,不疼的时候能多休息就多休息,蓄着些力气,啊。”

感觉到孩子的头被缓缓地推出內腔抵着耻骨,萧景琰的双腿因胎儿的下降而无法合拢,只能被迫曲起大张着,小腹又胀又憋,想排解却怎么也排解不出来,偏偏內腔还在不停地收缩,推挤着胎儿撑开耻骨迫近红肿的穴口。


“呼…呼…嗯啊——”

“小殊…母亲…小殊…呃——”

好不容易熬过一阵漫长的阵痛,萧景琰意识不清地不停轻唤着那人的名字,仿佛只要不停地念着便能减轻不断折磨着他脆弱神经的产痛。

静太后心下了然,唤了一旁的青萝,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接着青萝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景琰!景琰…母亲,景琰他…还好吗…”

梅长苏一踏进殿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还有丝丝清幽微弱的竹香,感应到景琰此时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极其不安的慌乱情绪,梅长苏忍不住低声问道。

“…小殊…景琰急火攻心动了胎气引起早产,但还未足月的坤泽內腔尚未做好分娩的准备,收缩力度不够,孩子抵在耻骨迟迟下不来,怕是…怕是难产。”


梅长苏一听到难产二字瞬间犹如被闷雷击中,耳边嗡嗡声不断翁鸣,只觉天旋地转。

“你先别慌!景琰现在躺着不利于孩子娩出,趁着阵痛间隙,你将景琰扶起让他伏在你肩上以蹲姿用力,或许能有所帮助。”



残阳如血,月已西斜。

萧景琰将下巴搁在梅长苏的肩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憋着气用力。

感觉到孩子小小的胎头慢慢撑开耻骨顶在穴口涨得穴口撕裂般的剧痛,萧景琰不禁痛哼出声。


“呃啊——嗯啊——嗯——”

听着萧景琰一声声压抑的痛哼,梅长苏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揪住不断揉搓,除了一遍一遍抚摸萧景琰颤抖的脊背,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些。

他知道景琰一向最是要强,少年时他们一起战场杀敌,就算受了再重的伤景琰也从不曾叫得这般撕心裂肺。


“呃——啊啊——嗯——”

改为蹲姿后胎儿下降的速度果然较平躺快了许多,只一会儿工夫小家伙便露了头。

一阵剧烈的阵痛过去,萧景琰伏在梅长苏肩头缓缓喘息,却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肩膀一阵轻颤。萧景琰突然想起他右臂上还有伤,顾不得疲惫不堪的身子萧景琰作势就要从梅长苏肩上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呼…呼…给我看看…你的伤…”

此话一出,身下的梅长苏猛地一抖,然后便是一串压抑的低泣声。

“…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你放心…我撑得住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

一边说着,萧景琰一边用颤抖的手轻拍梅长苏的背,似是在安慰身下低声抽泣的人。

“呃嗯——啊呜——呜嗯——”

阵痛突然袭来,內腔剧烈地收缩挤压着推出了半个胎头,巨大的胎头撑裂了穴口处细嫩的皮肤,萧景琰疼得呜咽出声。

猛地憋着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向下使劲儿,萧景琰只觉得身子一松,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天夜里,殿外的梅花终于开了。

梅长苏拥着榻上沉沉睡去的萧景琰,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

“景琰,我以后再不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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