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乒乓球

摄影/唐琴子


四月初的一天,和朋友宋大哥相约,在唐城墙遗址公园打乒乓球。

那天下午,天公作美,阳光刚刚好,风儿也轻云儿也淡,花儿正红柳儿正绿。作为乒乓球高手的宋大哥,能够屈尊身价,和我这连业余水平都称不上的半拉子球技打球,也是给足了面子。

我打球,能够上的了台面的就是发球,和推球,别的动作,比如削球,反手接球,扣球,根本不会,很羡慕宋大哥的全能球技,但若是宋大哥发来一个旋转的球过来,我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住的。好在,宋大哥一直鼓励我,说再练练,再练练或许可以比一年级小学生能强一点。

说来话长啊,距离上一次打乒乓球,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都没忘,已经很不错了,我总得自己夸夸自己啊。

那时在报社工作,小王记者没来时,我除了负责编辑采写第六版“校园之声”稿件外,偶尔也会兼顾编辑第五版“体坛风云”稿件。

至今还记得那次编五版稿件,为了打长途电话,和副主编老严吵架的事。

当时,编辑部就一部长途电话,放在主编老戴办公室。有一次,老戴出差,副主编老严接替全盘工作。那天,我正好编辑一篇孔令辉父亲写孔令辉的稿子,有个问题需要核实一下,老严没在,因为急着发版,我没有请示,就擅自去老戴办公室打了电话。还没打完,就被回来的老严撞上了。

“你怎么没有请示就打长途电话?”老严的语气让脸皮有点薄的我很难堪。

“你没在,我跟谁请示?”我毫不示弱。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耽误发版你负责?”我比老严还厉害。

还没等老严再开口,我竟摔门而去。

我前脚刚坐到工位上,老严后脚就跟了过来。他气呼呼地来到在我办公桌旁,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了。

过后,也想给老严道歉,终没好意思开口,只是用好好工作表现自己。老严倒也没跟我计较。我有成绩,还总是表扬。这件事,现在想想,还是很惭愧,为年轻时的任性。

时过境迁,还是觉得欠老严一个道歉。

大概是九三年,我们编辑部终于来了一个上海体院毕业的大学生小王,从此“体坛风云”总算有了固定的科班编辑。

小王的到来,使我们编辑部掀起了史无前例的乒乓球热。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老戴把一间办公室腾出来,买了乒乓球案子等配套设施。从此,打乒乓球成了大家工作之外最热衷的一件事。教练自然是小王,其他编辑、记者、美编、校对,包括生活干事,都是他的队员。我的二把刀球技就是那时学会的,我和小王也算性格相近,得到他不少亲传。比如,发球要快要猛,推球要低,尽量紧贴网边。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当年挥汗如雨打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当然打麻将的情形也是没有忘记,在另一个办公室,另一番景象就是打麻将。

午饭后,这边打乒乓球,那边打麻将,可以一直打到下午三点。老戴来了,常常到打麻将的办公室敲敲门,也不进来,敲两下就走了,打麻将的也就知趣地赶紧收摊了。那边打乒乓球的也是,听到老戴钥匙开门声,也赶紧鸣锣收兵了。

听宋大哥说,打乒乓球,可以保护视力,我是相信的。宋大哥还说,打乒乓球可以使全身都得到锻炼,我也是相信的,因为那天打完,感觉颈椎不那么疼了。宋大哥还说,打乒乓球还可以预防年痴呆,我当然还是相信,球从哪个角度过来,怎么接,都要反应敏捷才是。

宋大哥最后的结论是,以后要经常打。

好吧。我同意。

我给自己定的短期目标是,能够和二年级小学生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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