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些许无聊,以电视为梅,以酒止渴。
依旧是探索频道,为了复原蒙古族的角弓,后世翻阅了各种历史资料,由书中弓与弓弦“一石则一尺,二石则二尺”的记录,感叹中国比胡克定律早发现一千五百年。我听着羞愧难当,这种民族自豪感与霸占我们自身传统节日的某民族有什么区别,当然我这种愧疚并不尽当此事。
也许这是动物的本能之一,留下标记的就是我的属地,“动物世界”之类知识的普及,也就不用再举例归纳论证了,从这方面来说,知识的普及方便了思考,简化了冗长的名词解释。现代社会也不能逃出动物的本能,开拓地球乃至外太空的地域,必定有象征属于自身首要发现的痕迹,这让我回想到孩童时代,为着无人认领的弹珠而展开激烈的争论——到底是谁先发现这颗弹珠的。
“发现”的是某种未知现象、某种未知物质、某种规律。
发现了某种规律然而没有提炼成理论,是否算“发现”了?也许角弓千百年来就是以这个标准来制作,它可以因人而异,适合每个人的体质,打造专属自身的武器。也许工匠之间的传承就是这个经验,可是在其他的场景没有使用这个规律。尽管如此,我们可以称“发现”什么了么,这是不可否定的,意识到某种存在,被感官感知,不就是“发现”。
“胡克定律”也是发现的么?也是确定无疑的,只不过一个发现了相似现象,一个通过现象经由思维发现出规律。从都是“发现”这个词的语境,没有高下之分,然而在现代理性主义的语境之下,理论无疑略胜一筹。我们要求事情清晰明了、因果关系简单,最重要的是能否应用到各个不同环境,也许本不该用这种规律来解释,可是总有合理的数据来支持,这是不是在“发现”中“发现”?
我的“羞愧难当”情绪本意原来在这里,并不是缺乏民族热情,而是深入骨髓的、矛盾的本能主宰者我,不自觉的做出结论,而这种结论往往第一时间在语言、表情上传递出来。
梳理每种观点是困难的,如同伍尔夫所说——「那个最重要也最有权力呼唤的自我,却不知为什么不想要别的自我,只想要其中的一个自我。这个自我就是所谓的真我,所谓的集所有自我于一身的真我。它是所有自我的指挥官,它把别的自我都锁起来,钥匙控制在自己手上。它既是所有自我的混合体,又是所有自我的统治者。」要协调多个自我不是自觉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对常有的似乎是一眼见底的自我感觉非常痛恨,过于狂妄,同时内心又非常自卑,缺失的是那么多,何来的评价,最终只有一日较一日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