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三十一号。这是第十七篇简书。
近来总也不觉得有满腹喟叹感慨,不像有段时间,每天都能架起一炉思想的火锅把人生百味煮得咕嘟咕嘟冒泡。到底怎样活才能温润坚实,当我满腹感慨,我总无法更详细准确地讲出我为何所困,而当我不再苍凉怆然,我又开始另一种不同意味的叹息。一颗心,当它被无意义和不明确充满时,它执迷地向前拨散云雾,沉醉地坚持着一个上下求索的姿态,而当它空落下来,内里连无意义都没有时,又会不安于过分顺畅的呼吸,一吞一吐都徒劳无着落。
当我在做着一件名为追问和求索的事,我问到了什么,又求到了什么。我在做什么。而当我什么也不问不求,我是否可以因问到求到了什么而偷得浮生半日清欢。
真正要表达些心中所感的时候,愁郁寡欢之类词总是不能胜任的。当人们发明出房屋栋梁草木山石远方明月春秋万世,而不是欢愉难过好恶之类词语时,人们对语言的创造和感知就已经到达了一个终点,人们已经可以最繁复最完全地展露各自心中的悲喜;人们须把最精锐的言语精心排兵布阵,恢弘冗长地尽情演绎完一番平仄波折。如爱字,会说成,那是个晴朗的上午,阳光正好,你站在街口,清风柔柔地梳过你的手指,榆叶投影在安静的白衬衫上,错落斑驳,或是,小店面里,男人一下一下擀着皮,擀出一张,头也不必抬,就准确地用手指弹到女人手边,女人熟练地拈来包馅,一盏茶的功夫就又是一锅,再简单,也会是,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不同的人,爱与爱怎会是一样的呢,喜悦与喜悦怎会是一样的呢,哀愁与哀愁又怎会是一样的呢。所以,为了表达出我的心中所感,我再不愿用烦躁开心之类词语,它们只如快餐般人人皆宜,却一定不尽合心意;而开始写诗一样没有手脚只有魂灵的字句。可我洋洋洒洒挥就千言,却只是捏造了些回不到泥土里生根发芽的种子,它们有很多都只是轻飘飘的壳,没有包蕴生命,因为我根本就不曾寻到生命中那丰富圆满的答案来将那么多壳一一充实。
突然好奇我的爱应当怎样说呢。突然觉得或许可以这样说。
泸沽湖的星空很美,我想要拿给很多人看,唯独没有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