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黄昏

                            —— 不重要的记录


  在黄昏里踱步,零零散散的光阴里沉默。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毫无征兆。我却是无心走过,问及你的过去,毫无保留。就这样彳亍着,落叶下满了整个街道,却也是暮春,隐隐约约。


 

  教室门口处坐着,翻阅《许地山文集》,一行又一行的字浸泡在夕阳中,手也沾染了书香气,偶尔抬头看看走廊外的天空,心格外的沉稳。这时耳边总会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循而往复,颇有些古人的味道。我总是很乐意教,从生活处到书本上,凡是想到的、听到的、知道的无一例外倾囊相授。可也埋怨自己懂的少,生怕辜负了学生,从而胆战心惊也是常有的。不过好在自己愿意看些书,才勉强有底气的站在讲台上,说些知道的话,做些尽力的事,想些别样的教。可我还是心存愧疚,他们还那么小,需要的知识却那么多。纵然以后查漏补缺也好,心存侥幸也罢,实难为人师也!


   

  放下书也会去走廊闲倚着,满天的云大片大片的往下掉,听也会风吹过耳畔,像是一个温柔的叹息,转瞬即逝。你若是向西看,电线上会有几只休憩的鸽子,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飞向屋檐下的燕子。约莫是孩子们快下课了,它们便会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在空中回荡,又在我的唇边变成呢喃的祝福,又是一大幸运了。孩子们出来了,欢快的叫声把鸟儿们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又想去闭上眼睛仔细寻找,终是找不见了,像一些以前遇到过的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并如现在这般变得低低的,不见踪迹了。而我却是个念旧的人,常常去追忆过去,但又因这样或那样的事耽搁了,最后无能为力只能和过往妥协,请求它的宽恕了。


 

  往办公室走,夕阳已经快落尽了。墙上那些诱人的影子,作着一集又一集华美的诗集,是我的错过你的不舍了。老朋友,我还会再来的,不经意间听见了办公室爽朗的笑声,也是一种幸福了,又有什么奢求呢?当下才是生活,过去了的早被做成了标本,无法修改。只是我们都忘却了,未来这个词太过于想象中美好,会划伤你的眼睛,让心流泪。


 

  下班了,来来往往的车,不绝于耳的叫卖声,稀稀疏疏的树影,让人驻足留恋。回家的路上又看见落叶一片一片飘零,也是暮春看的清清楚楚,却又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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