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起死回生
冬日的阳光渐渐驱散山间的迷雾,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但徐潇飞没有感觉道一丝温暖,他抱着清荷,一步一步的向定都峰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将清荷轻轻放下,解开了清荷的上衣!
黑子追了上来,见徐潇飞正要解开清荷的一扣,他大吃一惊,大声道:“住手!老徐,你干啥呢?清荷都这样了你还,你这!你!”黑子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徐潇飞没有回头,他淡淡道:“黑子,你想啥呢,别吵吵,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或许,清荷还有救!”
“啥!”黑子那原本就又有圆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黑子,你四处警戒,千万不能让人靠近我!”
“老徐你放心,有我在,保证连只鸟都不让它靠近!”
清荷中箭的位置靠近上腹部,距心脏不过三四寸,再向上偏一点,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徐潇飞解开清荷的上衣,为了救命,他已经顾不了男女授受不清那一套,他将凤之珠放在了清荷胸前的内兜里。接着,他的一只手掌贴在了清荷的胸口。
虽然徐潇飞尴尬至极,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一股绵绵不绝的真气从掌心缓缓输入到清荷体内,那股真气游走在清荷体内,在徐潇飞意念催动下,“噗”的一声,射入清荷腹部的箭矢,被徐潇飞用真灵心经淬炼出的醇正真气逼出了体外,一股股黑血不断的向外喷出。
徐潇飞见状,迅速咬破了自己的中指,一滴滴鲜血从指间滴落在清荷的伤口上。清荷伤口的黑血与徐潇飞手指上滴落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徐潇飞将伤口周边的血污清理干净,不多时,清荷的伤口已不再流出黑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殷红的血缓缓流了出来,又过了一会,血竟自己止住了。
徐潇飞再次将清荷伤口周边的血迹清理干净,又用自己的血滴了一些喂进了清荷的口中。而在这期间,他的另一只掌一直贴在清荷的胸口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真气。他用手试探了下清荷的鼻息,竟发现她已有了微弱的呼吸,之前发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徐潇飞大喜,没想到自己灵光一闪的想法竟救回清荷一命!大悲大喜之间,再加上刚刚几乎输出了全部的真气,忽然,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徐潇飞醒来的时候,黑子正用他的牛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老徐,你什么情况?没事吧?”
徐潇飞悠悠醒来,他揉了揉眼睛道:“我晕过去过久了?”
“半个时辰吧,哎呀,你这手?”黑子惊道。
只见徐潇飞手掌沾满了已经凝固了的鲜血,看上去甚是恐怖。这是之前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给清荷换血和输血,之后忘记了止血便晕了过去。好在,手指的血流了一会自己便止住了。
徐潇飞转身看了看身边的清荷,又用手再次试探了清荷的鼻息。和他晕倒之前试探的鼻息相比,呼吸更有力了一些,他又用手指搭了搭脉,同样,脉搏也恢复了跳动。
“黑子,拿些水来。”
“老徐,你知道的,我从来是带酒不带水的。要不我去找点水?”
“不用了,酒就酒吧。”
只见黑子变魔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酒葫芦来。他拔开盖子,递给徐潇飞:“我说老徐,你该不会直接给清荷喂酒喝吧?”
“这回,你说对了。”只见徐潇飞一手将清荷抱起,一手将清荷紧闭的嘴打开,葫芦嘴直接放进了清荷口中,他缓缓的将酒灌了下去。之后,自己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光。他转身将酒葫芦递给黑子道:“黑子,你自己骑马先回我府中报信,我带清荷随后赶到。”
“那不成!哪能留下你们二人不管!”
“好吧,黑子,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好了。”
“有啥事快说,搞的神秘兮兮的干啥?”
“黑子,我会飞!”
“阿噗!”黑子差点喷了徐潇飞一脸唾沫星子。
“老徐,你是失血过多晕糊涂了吧?”
“黑子,你发誓,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看着徐潇飞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黑子将信将疑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真的会飞才行啊。”
“你先骑马回去,到了京城,到府中来找我。虽然清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我得抓紧带她回府帮她继续治疗。这里条件不行,黑子,你明白了吗?”
黑子疑惑的点点头,还是不大相信的喃喃道:“还真的会飞?那不成神仙了?”
说话间,只见徐潇飞抱着清荷,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看得黑子目瞪口呆,他朝自己扇了一巴掌,随即捂着脸道:“卧槽,老徐,你这也太牛了吧,我没有在做梦吧!”
“快走吧,我们回京之后再说。”说罢,徐潇飞越飞越高,直到云层都在他脚下的时候,他才停止继续向上飞升,他抱着清荷,翱翔于寥廓的天际。不多时,北京城便已在脚下。
情况紧急,徐潇飞也顾不上是不是被人发现,他飞到徐府上空,见四下无人,迅速的降落到了院内。哪知道,徐潇飞刚刚站稳脚,背后便传来一声呼喝:“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大白天的擅闯徐府!”
徐潇飞转过身来,是王冬。王冬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潇飞:“公子,是您!您这是?”他见徐潇飞满身是血,怀中又抱着一女子,王冬惊愕不已。
“别愣在那了,清荷受了重伤,你快去找秋露,让她来清荷屋内,然后你去请孙大夫过来!快去!”
“是,小的马上去办!”
徐潇飞将清荷抱到屋内,这时,秋露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徐潇飞和清荷一身是血,忙道:“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清荷受伤了,你快去弄点温水来给清荷喂下,再帮她擦洗擦洗。记住,不要碰到伤口,大夫马上就过来。”说完徐潇飞走出屋子,他得赶紧回屋换身干净衣服,免得爹娘见着了担心。
待他换好衣服来到清荷屋内的时候,王冬已经将孙大夫请了过来。孙大夫给清荷诊了诊脉,又查看了伤口:“这姑娘真是怪了,要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不在了。”
“孙大夫,您此话怎讲?她没事吧?”徐潇飞关切的问道。
“哦,是徐公子!刚刚给这位姑娘诊了脉,是中毒之象。随后我又查看了伤口,应是箭伤造成。可是奇怪的是,这伤口不仅血止住了,连创口也愈合了,难道这位姑娘已经伤了好几日吗?”孙大夫不解道。
的确,正如孙大夫所言,清荷的伤口在凤之珠、真气以及徐潇飞鲜血的共同作用下,这才过去一个时辰不到,伤口竟已自动愈合了!
“虽然我没看出姑娘所中的是什么毒,但这毒的毒性定是很强,否则也不会在伤口已基本愈合的情况下,她还没能苏醒过来。这样,我开一个方子,你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如果服用三副药下去后还没醒的话,那公子,你们就抓紧时间另请高明吧。”
这孙大夫名孙蒲瑞,乃京城一大名医,据说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早年曾是太医院的御医,因看不惯阉党的所作所为,干脆辞官在民间开起了药铺。如果连他开的药都不行的话,那些太医院的御医也未必能医治得好。
王冬腿脚快,拿着孙大夫的方子去抓药去了。徐潇飞谢过孙大夫,付了诊金,亲自将孙大夫送出门。等他回屋的时候,秋露忽然跑了过来:“公子,公子,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徐潇飞飞奔到清荷屋内,只见清荷双目紧闭,正往外大口大口的吐血。他近前一看,那吐出的血竟和米浆般浓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清荷,快去拿壶酒来!”
“酒?”秋露愣在了那里。
“对,就是喝的酒,快去!”
秋露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秋露端来了一壶酒,她怯生生的递给徐潇飞:“公子,您是要自己喝还是?”
还没等她话说完,徐潇飞已经撬开清荷的嘴巴,将酒缓缓的灌了进去。清荷咕咚咕咚将灌进去的酒全都咽了下去,不一会,清荷便哇的一声,将刚刚灌进去的酒连同那一股股浓稠的血尽数吐了出来,吐完之后又继续晕了过去。
秋露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她哆嗦着望着徐潇飞:“公子,清荷姐她没事了吧?”
“嗯,或许吧。等王冬把药抓到,你抓紧将要煎了给她服下。”说罢,徐潇飞站起身来继续道:“对了,我爹在家吗?”
“回公子,老爷一早就上朝去了,这个点估计快回来了吧。”
“知道了,你好好照顾清荷,我迟点再来看她。”
徐潇飞要尽快找到父亲,不知道那份名单父亲有没有交予皇上。锦衣卫不惜请来东瀛忍者来抢夺这份已经遗失多日的名单,事情的真相,定非仅仅只是名单上的那些东林党人姓名这般简单。
这份名单,可能是一份给徐府带来麻烦甚至是灾难的催命符,也有可能是扳倒阉党的有力证据!想到这一层,徐潇飞吩咐好秋露,便径直离开了清荷的房间,朝大门外走去。
还没等徐潇飞跨出大门,那门便被推开了。是父亲回家了。徐潇飞大喜,跑了上去:“爹,您刚从宫里回来?”
“嗯,飞儿,昨日你们去西山祭奠王平怎的没回来?路上耽搁了吗?”
徐潇飞将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徐光启,沉思良久,徐光启看着徐潇飞道:“你说的那鸿悲大师,我的确认得,乃潭柘寺主持方丈。如果不是你亲身经历,我是万万不会相信潭柘寺竟与锦衣卫有勾连!对了,清荷的伤没事吧?”
“嗯,清荷为我了挡了一箭,箭头煨了毒,已经让孙大夫看过了,现在还在昏迷中,只要能尽快苏醒过来,就没有大碍。”
徐光启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给徐潇飞:“飞儿,你说的不错,这份他们不惜代价都要得到的名单,对我们也许是催命符,但对阉党很可能也是一样。只是,这名单为父看过,除了上面五十余名东林党人的名字外,并无什么特别。他们煞费苦心要得到一份丢了这么久的名单,到底图的是什么?”
“爹,孩儿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不能与外人所知的秘密!待孩儿仔细看过这信之后,父亲再确定下一步如何处置也不迟。”
“嗯,家中有些宫里送的滋补之物,有需要的话,让他们弄点给清荷,她虽然是府中的丫鬟,之后又被逼成了奸细,如今为了救你,又伤成这样,哎,也是苦命的孩子。”徐光启说罢,摇了摇头,兀自朝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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