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手陌路
第一章 罪恶之巷
Z国A市，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座罪恶之城。
我站在十字街头，茫然的看着前后左右稀疏的行人擦肩而过，有说有笑。
“罪恶之城。。。”我揪了下自己的头发，显然处在一种近乎失忆的状态。
周边雾气朦胧，远层建筑在大气中扭曲，没有天空和绿叶。
张望中我被前方并立的两幢高耸入云的大楼挤出的小巷子吸引了视线。
暗，窄长，可能还有些潮湿，里面浸着躲避太阳的点点昏黄，让人立马感觉发霉的气味弥漫。
脚步不自觉走了过去。
也许是人类好奇的天性，越是神秘或是让人害怕的事物，总会让人产生一睹是非的欲望。
被好奇害死的九命猫。
随着脚步的走近，巷子里面的事物渐渐清晰。
垃圾遍地，随发霉的风打着懒散的哈欠。
干燥，仿佛所有的水分都渴的厉害，竭力逃离此地。
路的两边有些长条的东西在蠕动，有挣扎和纠缠，有低语和狂笑。
所有的一切在光与暗的争斗中若即若离，飘飘忽忽，浑浑沌沌。
我没有害怕，这截然不同的“小世界”肮脏的吸引着我。撇掉以往的紧张和茫然，我呈现着一种变态的自由感。
可终是没能彻底如愿。
我看到了一张脸！
这张脸是在我有些兴奋的靠近路边那些蠕动的东西时，从这堆东西里挣扎着冒出的。
她直直的瞪着我，嘴角却挂着邪恶的笑。
什么叫邪恶，当一种感觉让你毛骨悚然，仿佛看透了你的前世今生，让你顿时失去了来生轮回的希望，这就是邪恶。
更严重的是，那是一张脸，一个人的脸。
一张熟悉的脸，一个永远不该忘记掉的人。
我放弃这片刻的自由，转身夺命而逃，任后面的哭声和笑声愈演愈烈。
第二章 提线木偶
再罪恶的城市都有着人们想方设法找到的慰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雾渐散去，街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
“奥，原来是清晨！”我意识到。
还没从刚刚巷子里的阴影转过心神，对面的热闹把我吸引了过去。
这该死的好奇心！
“木偶马戏团”！
硕大的红色标牌横在半空中，对于这个主调是黑灰的世界异常醒目。
它在风中摇摆，招揽着来往的贫瘠灵魂。
我挤进围观的层层半圆人群，到达最前排。
刚抬起头，对面杂耍人的一口酒火差点把我喷了一个跟头。
我立马回头看着后面顶着我，让我没有跌倒的人，不知道该感激还是道歉。
因为我的订了掌的牛皮鞋后跟结实的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那人面无表情，根本没有把我放眼里，只是伸直了脖子看着舞台。
然后我又狠狠踩了一脚。还是没有反应。
我又踩了几下，感觉没意思，就做作了罢。开始专心看马戏团的表演。
木偶钻火圈，木偶骑独轮车，木偶刀枪不入，木偶胸口碎大石。。。我看的有些犯困，却有一个表演让我提起了精神。
提线木偶。
艺人用细线控制着木偶各关节进行表演。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关键的是这个木偶会说话。
艺术中有一种叫腹语的我是知道的，腹语并不是用肚子在说话，本质上还是通过口舌。
细心的人可以发现他们在腹语的时候，嘴巴基本是闭上的。没有谁见过张大嘴巴进行腹语的。
这也是腹语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所以此时的男艺人张大嘴巴让我们看个清楚，口舌未动，却让木偶说出清楚的话语，而且是女声时，着实让我吃惊。
木偶飘起鲜红的裙子，开始舞蹈，优美高雅。
所以在表演结束后，胆大的我打算到后台一探究竟。
表演人不在，木偶独自靠在一边的桌角。它死盯着我慢慢靠近，让我有些鸡皮疙瘩。
眼前的木偶做的很是精致，活灵活现。我忍不住用手触碰了一下，就这一下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再一次摸了一下，木偶的身体并不是硬邦邦的木头，反而软软的，我盯着木偶的面庞，好像。。。好像。。。
然后木偶的突然微笑，还有一句“谢谢”把我吓的跌倒在地。
这时门突然打开，木偶艺人瞪着我，一边靠近，一边诡异的笑着。
我踉跄着后退，退到桌角，奇怪的是那个木偶消失了。我仿佛明白了一切。但还是怯声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木偶艺人继续笑着：“你所见的木偶真的是木偶吗？提线木偶，还有一个名称，叫做悬丝傀儡。我们的艺术最高境界就是真实。我们不要假的木偶，我们追求的是真的傀儡。你明白的，是吧？”
“可是这份完美却最怕生人的触碰，你刚刚碰了她，让她自由，可我却失去了艺术，你要赔我！”
他咆哮起来。
我觉得我要完了，脑袋里仿佛出现了我被变成木偶表演的情景。
近乎魔鬼的木偶艺人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靠近。
我真的完了。
第三章 世界末日
“咔嚓”
“轰隆”
……
连续的惊雷连同大地都在颤动，这震惊所有人的变故，我却是个例外。
我抓紧这瞬间，撞倒已在眼前的木偶艺人，夺门而出。
屋里的艺人仿佛没有追来，外面却是地覆天翻。
滚滚黑云在天空翻动，硕大的条形闪电像一个个鱼叉搅着人间。雷声震耳欲聋，地面颤抖，开始出现裂痕。
人们呢，人们呢。。。
观看马戏团的人群却并未散去，反而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跑近提醒，却看到所有人都已变成了木偶，真的是活灵活现。。。
大地已经开始分裂，从裂缝中冒出火红的地底岩浆，肆意蔓延。
世界末日！
我能逃到哪里？
“往这边！”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往声音方向眺望。看到那一抹鲜红，我知道，是那个逃走的木偶。
可更让我诧异的是巷子，那个罪恶之巷。那抹红色说完话，转眼消失在巷子中。
我顾不上多想，紧步追去。
外面世界已经崩溃，巷子中却是原有的死寂。
不远处，红裙子背对着我，张开双臂，丝带飞扬，仿佛拥有双翼的红色天使，炽热的发着光，吸引着我靠近。
“你是谁？”我有些惊慌，并不是因为外面的世界，而是身前的这个红裙子。
我想起巷子中那堆东西中冒出的脸，还有看到木偶时的那张脸庞。
那样熟悉，那样让我悲伤与欣喜。
身前，你又是谁。。。
红裙子慢慢转身，慢慢进入我的视线。
纵是世界末日，我终会找到你。我的青春与记忆莫名的开始复苏。
巷子里开始嘈杂，仿佛竭力阻止这复苏的场景。开始狂风，开始落雾。
红裙子的视线变得模糊，我的记忆感觉又重新抽离。我伸出手竭力想拉住她，可她却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再一次的消失。
我开始有些癫狂，拼命追去。有些东西，放了手，就真的没有了。
不知追了多久，一声刺耳的汽笛，一道刺眼的亮光。
shit，这时候竟然醒了。
第四章 病房呓语
病床上。
我可以看见我的鼻腔插着营养输液管，感觉到管子一直通到鼻腔与喉咙的交界，有种略稠的液体一滴滴的打在喉咙壁上，慢慢的向下流去。
我不知道是医生的疏忽，还是和其他病人一样，随着唾液的不自觉吞咽，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管子那头对我喉咙内壁的触碰，坚硬，想吐。
我没了呼吸，因为鼻子嘴巴都已经被塞满了 。可我却没有死去。
我想到了一部电影，电锯惊魂系列中的一部，男警察接受考验，陷入生死抉择，是用一只钢笔的笔芯插入自己的喉咙才得以呼吸，最后拯救了自己。
而我，是被别人插了喉咙，才得以存活。
前者是英雄，而后者只是个可怜虫。
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跟灌了铅的裹尸布似的，我笔直的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也许醒的太快，刚才的梦还没有忘记。可我知道，我现在依然梦中。因为我抬起了左臂。
我已经太习惯这种场景了，是梦非梦已经太明显了。
经过了这么多次的奇遇，我已经不会再紧张。我早已有了处理的方法。
我闭上眼，想象自己处于万丈深渊顶，我躺在悬崖边上，竭力一翻身。
我开始坠落。
高空坠落致使我的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挤压，迅速的浸入一团漆黑。
无底的黑洞。
我的眼睛已经睁开。
是天的黑色。
这一次是真的醒了。
第五章 不愿醒来
凌晨2：35，我打开窗户，夜，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这几天下雨，马路上空气中湿漉漉的，深秋的虫子们开始歌唱。
我点起一根久违的香烟，并迅速的掐断。
闭上眼，把梦做完。
那是一个圣地，花开遍地，莺歌婉转，空气中弥漫着百花的芬芳。
她就站在那里，鲜红的裙子随清风轻摆。蝴蝶成群，围绕着她翩翩起舞。
我不再追寻，背过身向远处走去。此刻我已知足。
终章 这只是个梦
她是在那里吗？
我自问自答过不知多少次这个问题。
她又是谁？
其实我也不确定。
她也许只是一种寄托。一种抓在手里觉得温暖的情愫。
以往，《奇遇》系列完了都会有个剖析，梦境与现实的互映射。
这次就不剖析了。
之前的《奇遇》我始终握着，追着，惦念着。这次，我走远，走的远远的。我知足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梦。
（终）
注：感谢下两个动漫人物对此梦的影响。《火影忍者》赤砂之蝎;《海贼王》joker 明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