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奇怪的村庄。
通往村子的路是土路,上面还堆着一层厚厚的石子儿 ,十分难走。走一段距离看到路上挂满了色彩斑斓的布,这些布把整个村子都是围了起来,从村子外面看十分亮眼,这是除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人都没有看过的风景。所以村外的人许多都慕名而来,想看看这被彩色布围着的村庄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走近村子,掀开亮眼的红布,还有一层一层的五颜六色的布,里面的空间十分狭小,似乎都被一层一层的布占据了,让人感到深深的束缚感,同时内心也升起来一丝丝恐惧。
走出层层布的包围,才真正进入了村子内部,村里的人似乎是非常少的,也有可能是都不怎么出门吧,路上竟一个人都没有。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看起来十分瘦弱矮小,穿着蓝色的上衣,皮肤蜡黄,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原来她的丈夫就是这个村子的头领,整个村子都要归他管理。她本来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后来才嫁到这里。她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五六岁,男孩还不会说话,他们都又黑又瘦,还戴着眼镜,躺在炕上很少下床。家里除了有个睡觉的地方,其余就没什么了。她的丈夫很少回家,对她也十分不好,偶尔回家也是对她拳脚相向,但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这个村子。
女人的大女儿只要一受到刺激就说不出来话了,但村里的人包括女人的都认为小女孩就是一个哑巴。又过了几天,女人被丈夫打的面目全非。这个村子里有一个规定,就是村子的人如果谁打了媳妇儿,被其他人看到了,就必须要给全村人设宴,并且要给全村人道歉承认错误,并且要在村子里挂一块鲜艳的布。
不知道女人被打的事什么时候被村里面的男人们知道了,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头领设宴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好的吧,所以村里的人都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更多的是对这次宴席期待。
这天正是村里人参加宴席的日子,女人也不例外。只有像今天这样的重大日子,她的两个孩子才能出门,女人的大女儿今天格外的高兴,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女人见此情景,连忙提醒她,不要在宴席上说话,要是让女孩儿的父亲和其他村民们知道女孩儿不是哑巴,那就不好了。原来村子里还有一个规定,如果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事隐瞒着对方 被发现之后欺瞒者要砍头示众。女孩儿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设宴的地点在村中的地下展厅里,人们陆续进来,强壮的男人和瘦小的女人,少数还有夫妻带着营养不良的孩子。一群人就开始表演,似乎是杂技,又似乎是魔术,看得村民们不亦乐乎。哑巴女孩儿被吓得不轻,她也没有见过这种表演,竟开始抽搐起来,可是除了女孩的母亲,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人们都安静的等待着一个神圣的时刻——头领忏悔的时刻。
表演结束后 头领把自己的妻子拉上台,向村民展示女人面目全非的样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村民们也习以为常了,毕竟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道不道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村民们可以因此吃上一顿好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女人不要死得太早。
宴席丰盛的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这样的好东西是平时人们吃不到的,是别的打了媳妇儿的人办的宴中吃不到的,自然是吃的连渣也不剩。吃完之后,这个宴就算是结束了,人们又各自的回自己的家了。
好久哑巴女孩才缓过神来,但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了,尽管她十分平静,但仍然发不出来一点声音,又过了好几天,还是如此,看来是真的哑了。女人知道后,好像没有悲伤,甚至干裂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许久未见的笑容。
男人走到村里挂着布的地方,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一层一层的布,脸上也丝毫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有拿来一块鲜红色的布挂上去。
这个村子又多了一层布的包围,又添了一分恐惧与不安。
我也从梦中醒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