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活里,有那么一段时光,充满夏日独有的静谧,无关风月,却会在云水禅里默默地安暖生香。只是后来,翠绿与金黄相混,悲伤与喜悦相杂,希望与回忆相间。夏日的茂盛成了回音,在空中隐隐可闻,时光匆匆,谢了最美的盛开。
高中一同学在班级群里发了一个相片合集,我打开一张一张地翻阅,在毕业照里找到了踮起脚尖的我,在班级照中找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我,在他人的照片中看到了充当背景的我……一时,脑海里满满都是关于高中时光的回忆:课堂讨论时,和周围的同学为一道数学题的解法争执得不相上下;课间闲聊中,和同桌相互诉说着各自的梦想与迷茫;回到宿舍后,和洗漱完毕的室友们投票决定班主任的称号到底是‘男神’还是‘门神’……那时的我们忙碌却也充实,有抱怨却也会释然。
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的群突然热闹起来,许久不说话的同学也纷纷在群里感慨那年今日,连一直在潜水的班主任也发了一张图片,竟是我们最后的座位表。还记得当时班主任得意地给我们解释这个座位表的功能,就是让老师更方便地提问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同学。看着图片里的一个个名字,心里突然一阵失落,“高三(一)班最后座位表”这几个大字好像在提醒我:那些年你拥有过的青春,回不去了。那些年你拥抱过的人,亦是越来越远了。曾经看过看一篇名字是《我等不了你了,少年》的文章,现在终于发觉,我回不去了,那年时光。
我把这张表看了一遍又一遍。“高三”这两个字像是在提醒我,我已经不那么年轻,不再是那个生活三点一线,每天埋头学习的少年了。我曾忍受过的孤独岁月已经是一去不复返,那些经受过的所谓的苦难也早已成了我人生最值得珍藏的部分。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很多人我都还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他们的模样,短头发圆脸的同桌,长发且瓜子脸的班长,戴眼镜、长相斯文的班级第一学霸,个高腿长、身材魁梧的体育委员……他们全都经过我了我的青春,然后互道祝福又离别。
离别时我有伤感却也没哭,微笑着看着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同学离开,洒脱地挥一挥手互道一声“下次再见”。可能我也是属于那类嗅觉不够灵敏的人,离校几天后才闻到离别的味道,开始唏嘘想念。总觉得很多东西都能在时光中远去,故而越长大就越想忽视时光的流逝,不想有一天某个影子消失在流年深处而我却没发觉,等多年后回想起来时才发现路过的季节变得荒凉,所以,我选择将它们记录和保存。
“流年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或许未来只有那停留在笔端的一横一竖提醒着我,那些说好要下次再聚的约定,那些早已完成的或未曾完成的年华。人人都说“人走茶凉”,起初我不以为然,但如今细细想来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熟悉的人越走越远,陌生的人越来越近,很久之后,曾经的亲密无间变成了陌路相逢,咫尺却天涯,而今的彼岸路人却续写着天涯亦咫尺,或许这就是随时间而变化的生活。
那年的时光,那年的欢喜,都已镌刻成心中美好的回忆。一路前行,可能有一天我只有把毕业照翻来看时才能回想起大家清晰的面孔,但我相信每回想起那些年时,是你、是我、是我们大家的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