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道光的研究生考是考上了,可几年下来学费也不少啊,再加上这两年他事业上走背字儿,手里也没啥积蓄,所以留给他也就只有借钱这一条路了。好在他长了一张好嘴,借钱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再者,他不是认识的女孩儿多嘛,那些女孩儿也愿意主动给他钱花。真是一人一个命,你不服都不行啊。
不过当时王睿奇总觉着时间长了这也不是事儿,也劝过好友几次,可虞道光自有他的一套理论,他认为自己今后一定能发财,只不过现在是提前花以后挣的钱而已。王睿奇自己对这套理论是极其排斥的,他的观点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儿,寅吃卯粮的事儿他是干不出来的。这也难怪,他和虞道光从小的成长环境太不同了,两个人自然在消费观念上差异很大。
虞道光的“女朋友”厉露的身材属于微胖型的,但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一笑脸上有一对小酒窝儿,非常好看。厉露老家是四川的,典型的南方女孩儿,皮肤白皙,整个人小巧玲珑的。你说就这长相,虞道光能不喜欢嘛?可时间长了大家发现,厉露在理工大念的不是那种全脱产的课,而是一周上几次课的不脱产班。她不上班没有任何收入,平时花钱还大手大脚的,做为一个农村女孩儿,可她哪儿来的钱啊?后来大家慢慢了解到,原来她是被别人包养了,当起了别人的“二奶”。怪不得花钱那么大方呢,感情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啊。
包养她的是个小老头儿,给她在北京租了房,每个月给个万儿八千的零花钱,特殊的日子当然会单独再给。老头儿平时也不跟她生活在一起,就是每个月有空儿的时候来她这儿几次。怕她平时一个人瞎琢磨,所以就为她在北理工报了些课程上,没想到她在这儿遇上了虞道光。要说这厉露也是胆子够大的,趁着老头儿不在的空档儿,她又和虞道光好上了。这两个人可算是半斤八两,一个手里有些闲钱,一个整天等米下锅,正好碰到一块儿了,各取所需。
一开始大家觉着虞道光一个人在北京孤单寂寞,他和厉露在一起也就是图一时新鲜,时间一长玩儿腻了,自然也就分开了。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时常住在一起,非但没有任何分开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亲密。一平一看这样可不行啊,朱安琪早晚要回来,这万一她回来后两个人还没分开,就她那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不定到时候弄出什么事儿呢。一番思索之后,她赶紧给在内蒙修养的朱安琪打了个电话,拐弯抹角的跟她说,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夫妻两个长时间异地分居不好。并且还半开玩笑的跟她说,你老公一人在这边,你能放心嘛?没想到朱安琪在电话中笑着说,“借给他几个胆儿他也不敢”。说这话的时候,估计她已经忘了她是怎么得到这个男人的了。
那时朱安琪在内蒙老家每天被父母照顾的舒舒服服的,好像已经忘了北京还有个家,自己男人已经“独自”在京小两年了。她以为自己为虞道光生下了儿子,又“辛辛苦苦”在老家带孩子,对方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呢?再说自打认识开始,她没少在他身上花钱,这也是她最大的自信来源。也正是她的盲目自信,为两个人今后的生活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没准儿哪天就爆了。
不光一平给朱安琪打电话,其他朋友也以各种暗示的方式,告诉她要早点儿来京。这话她听的多了,心里也不免狐疑,再加上孩子一岁多也已经断奶了,于是她就把儿子留给了她爸爸妈妈,自己孤身一人来京与虞道光“团圆”。
朱安琪来到北京后,第一次住进了自己在北京的家。由于当时他们买的是期房,所以付完首付款之后两年才拿到钥匙,那时她已经回内蒙老家待产了,装修的事儿都交给了虞道光一个人。装修好没多久,虞道光就从石景山租住的房子搬了过来。随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可惜那人不是朱安琪,而是他的“女朋友”厉露。
这套房子的首付款,基本都是朱安琪家出的,因为那时虞道光家,已经因为他哥哥做生意,还有他买车、生活,家里已经没有余粮了,甚至还要在外借贷,买房确实也拿不出钱来了。好在朱安琪的父母觉着反正都是一家人,谁出都一样,更夸张的是当时购房合同上都没写她的名字,而是虞道光的。主要是她觉着办那些手续太麻烦,要写她的名字的话,她还要跟着一趟一趟跑,索性就写虞道光的,跑就让他跑吧。如果日后她知道自己买的房子,第一个入住的女人竟然是别人,她抓狂的心情你可想而知。
朱安琪本身就做了两年记者,所以对朋友的暗示已经心领神会。她回到北京后,先是没有声张,而是私下分别约了一平,还有其他朋友,试图了解一些情况。朋友们看她已经回来了,大家都抱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自然也就对虞道光和厉露的事儿不再多言,因为他们知道她的脾气,怕她万一做出了什么出格儿的事儿来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