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验尸后就通知徐家办理喪事,徐理义主理。杨家人来了一百多人,徐家杀猪宰羊,倒也办得热热闹闹。徐家怕杨家闹事,对杨家人百依百顺。徐母却茶饭不思,卧床不起。
杨春莲入土为安后,杨家人才浩浩荡荡的回去了。徐理义位家户长坐拢算账,除了徐根生家中粮油钱财用尽,还欠下一万二千多元。于是徐理义把徐根生叫来,让他把屋门首两丘三亩二分田地卖了抵债,琼根生只好将地契给了徐理义。徐理义拿到地契后,放出消息,很快有买主用一万三千元买走。徐理义还了账,还剩下七百八十元,徐根生让他拿着打官司作费用。徐根生知道这次罪责难逃。
经过法医一天的努力,结果杨春莲及其儿子皆为砒霜中毒而亡。结果一出,苏行马上派人将除根生和徐母羁押在狱,等候审理。苏行知道砒霜只有药铺才有,又派人去城中药铺调查,查刻是‘’易长寿‘’药店卖的砒霜,并且拿到了当时卖砒霜时的记录。
苏行掌握了证据,和何湖商议,定于三日后开庭,立即开出传票告知杨家和易家。
三日后,杨中亮带着杨三宝杨三才来到法庭。苏行一面派人将徐根生母子提出送到被告席上,一面派人到昜家把陈启平也押上了被告席。因为证据确凿,庭审毫无悬念。徐母杨梅花是主谋和凶手,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从犯徐根生被判了十五年徒刑,算命先生陈启平被判陪杀场之罪。
第二天就在离山城不远的梁山界的山坳里对徐母执行了死刑,刽子导一刀下去,徐母就脑袋掉了下来,溅了跪在徐母旁边的陈启平满面鲜血。陈启平一下子就吓昏了过去,三爷安排人手抬回易家。徐理义也在杀场,亲眼目睹了嫂子被砍头的惨状,心头不是滋味,请人收了尸,又回徐家冲办了一场丧事。
看官,这个因算命先生引起的看似荒唐的故事,其实是真实的,在我家乡流传了几十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还挪瑜说陈启平真有远见,克夫克子,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没了。
易三爷把陈启平从杀场抬回往,陈启平就疯了,胡言乱语。三爷无奈,让易山易田把陈启平送到云峰寺,请无踪无海治疗,看能否治好。飞霞陪同一起去了。
待陈启平被送到云峰寺,无踪就安排无海收拾了一间房,铺上床,让易山易日将他放在床上平躺着。易山易田放下陈启平后就下山了,飞霞斤留下来照顾陈启平。无踪又让无海在床前摆上香案,燃上香烛。一切就绪后,无踪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亲自做佛法来为陈启平驱散心魔,收魂收魄。好一阵子,无踪耗尽平生法力,也不见陈启平有所好转,仍然大呼小叫,有时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讲着,有时闭目养神,一声不吭。只见无踪额头上的汗珠层层叠叠,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最后没有办法,大吼一声:‘’陈启平!你好歹也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经历过枪林弹雨,怎么今天就这点出息?真让人小瞧你了!‘’
陈启平好象没有听到似的无动于衷,只见他忽然睁开双眼,恐慌的说道:‘’阎罗殿的阎王好凶啊!把我从第一殿押着看到第十殿,让我亲眼目睹了在阳间做恶的人在阴间所受的十刑之苦:磨推,斧劈,锯拉,火煅,棍绞,倒挂,分尸,狗咬,蛇噬,锥钻。哪一样刑罚不是痛彻心扉?‘’陈启平自言自语说了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又喃喃自语道:‘’在阳世间不尊老爱幼的人,不孝顺父母的人,不尊敬神灵的人,多嘴多舌挑拨是非的人,强抢硬要欺善怕恶的人,杀人放火的人,奸淫掳掠的人……通通都要受到阎王的刊罚!而那些在阳世间没有罪孽的人以及那些行善积德的人,都被送到了极乐世界,天天弹琴作画,饮酒赏花,好不快乐!唉!我只在那看了一会,又被两个鬼卒推回了阳间。唉!可惜啊可惜!‘’陈启平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无踪见状无可奈何的对飞霞和无海说道:‘’他的三魂四魄已经进了阴府,现在还真不知道怎样救出他的魂魄?‘’无海也摇头叹息,飞霞应道:‘’大师,那怎么办?‘’无踪也摇了摇头,叹道:‘’还不知道怎么办?‘’说完无踪低头附在陈启平耳边小心说道:‘’仁兄:壮起胆子,醒来吧!‘’
陈启平的笑声嘎然而止,喝道:‘’什么人敢在我耳边啰嗦!想起昨天我到天宫瑶池赴会,遇到许多神仙正在喝酒,见到我都满面笑容,客客气气,还有如花似玉的仙女给我端来琼浆玉液。我一边品尝,一边欣赏仙女们婆娑飘逸的舞姿和悦耳动听的仙曲,好不惬意。从来没有人在我耳边啰啰嗦嗦,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耳边啰嗦!‘’
无踪见陈启平还沉浸在梦幻中,暂时没有搭理他。然而陈启平稍稍停顿了一下,见无踪不理他,又自言自语:‘’后来我又闯进雷神部,五百蛮雷似的凶神恶煞,眼似铜铃,青面红须,左手持纤,右手拿锤,也不阻挠我,任凭我进了三间殿。我一进三间殿就发现墙壁上写着十劈:不尊老爱幼者劈,浪费粮食者劈,自己犯错犯罪嫁祸于人者劈,抢劫盗窃者劈,犯科作奸者劈,强奸乱伦者劈,杀人放火者劈,不尊神灵者劈,拆桥毁路者劈,挑拨是非者劈。哈哈哈,谁知道天上有这么多律条约束着!哈哈哈!‘’
飞霞听得发懵,想不到陈启平已经疯癫刻如此地步,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无踪身后躲去。无踪说:‘’飞霞,不用怕!他这是魂不附体,过几天阳气入身,就会好了。‘’无踪这样说着,心里却没有把握,但是知道无地的法术比自己强很多,于是叫来无尚去请无地大师。
无地大师来到云峰寺,察看了陈启平的病情,询问了无踪后说道:‘’这事不难,待我请催命神将他的魂魄还入他的阳关即可,再让他睡上一觉就妥了。‘’无地说毕,让无地安排人在房中摆好香案,只见他自己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念咒语。不一会,催命神化作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无地入定,请他去阴曹地府天上龙宫将陈启平的魂魄捉来。又过了一阵,无地忽然间睁开眼眼睛,目露神光,让无地倒碗茶给他。无踪立即把茶水递给了无地。无地接过左手端茶,右手撮在一起,沿着碗口转了三圈,然后松开手指,中指在茶水中划了三划后,直戳陈启平阳穴,陈启平的魂魄立即归附。最后无地大师大喝一声:‘’陈启平!再不醒来,便待何时?‘’
随着无地的喝声,陈启平猛地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迷惘的看着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地不管不顾,将茶水递给陈启平喝了个底朝天。陈启平喝了茶水后,又一头倒下,呼呼大睡起来。飞霞无踪无海不知就里,也疑惑的望着无地。无地此时由于用法耗神耗力,已经有些虚弱,看到大家不解的眼神,微笑道:‘’没事了,让他睡上三天三夜,醒来就好了。‘’众人听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飞霞拜托无踪照顾陈启平,自己先回家报信去了,说三天以后再来云峰寺。无踪知道世界已经乱了,担心飞霞,要让人送飞霞下山,飞霞笑道:‘’自小在云峰寺玩耍,不要人送呢,我自会回去。‘’无踪也不勉强,只是暗中派人护飞霞下山去了。
三天后,三爷带着两个随从来到了云峰寺,一是看看陈启平好了没有,二是来和无踪商量乔玉花的婚嫁的事情。无踪把陈启平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三爷后,就把三爷领到陈启平休息的房间。陈启平还未睡醒,但是睡态安祥,呼吸均匀,生命体征非常好,醒来应该是迟早的事。无踪使劲摇着陈启平,不停的喊都无济于事,嘟啷着说道:‘’真的是个睡神。‘’三爷笑道:‘’大师,看来他还需要多睡会,就先不惊扰他了。我们先出去谈谈你干女儿乔玉花的事情吧。‘’
无踪应道:‘’好的,那就请三爷到客厅坐坐吧。‘’三爷跟着无踪来到寺院专门为三爷五爷等权贵们准备的客厅里,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师,乔玉花是你寄了名的干女儿,为了她和我犬子鼎光的事儿,你又吃尽了苦头,徒惹了杨家几番寻衅,好在事情总算告了一个段落,乔家也退了杨家的聘礼。而今三年过去了,玉花和犬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然而不能失了规矩,还是要劳烦大师做主做个红娘,帮我到乔家提亲下聘礼,不知大师意下如何?‘’无踪笑道:‘’三爷客气了,玉花虽然是我寄名的女儿,我也视同亲生,但她的亲爹亲娘都健在,做主还真不妥当,让我做个牵线搭桥的红娘倒是没有问题,只要三爷一句话,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三爷听了‘’哈哈‘’大笑道:‘’大师说的不无道理,那我就请你帮我易家做个大媒,择日去乔家提亲下聘礼如何?‘’无踪爽快的答应了,并且立即掐指一算,然后说道‘’三爷,八月二十四日是个黄道吉日,房星值日,你看就择这个日子如何?‘’三爷应道:‘’要得!要得!一切悉听大师安排。‘’
无踪和三爷相谈甚欢,从男婚女嫁谈到了民族兴亡,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份。寺院的后厨早就得到通知,做了满满的一桌美美的斋饭。三爷及其随从吃饭后,见陈启平依然未醒,便向无踪告辞回家,刚刚走到院门口,忽然又想起了应该请无踪一块下山商量一下聘礼的事情,便回头向正在为他送行的无踪说:‘’大师,刚才忘了聘礼需要请你商量之事,如果你有空,能不能今日就跟我下山去,反正八月二十四只有两天丁,你就到寒舍玩耍两天,待我办好聘礼,就直接从寒舍出发去乔家。‘’无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是要求带上无文和霞艳,怕杨家碰上闹事。三爷笑道:‘’还是大师想得周到,你不提我倒忘了。还有,我会挑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排着聘礼与你前往,特别是力大无穷的广三蛮也同你一起去。‘’
三爷带着无踪一行人过了水南桥,直奔易府。易夫人许梅芙满面笑容的将无踪他们迎到了宽敞明亮的客厅坐了,忙吩咐丫环泡了好茶端上。三爷和无踪边喝边聊聘礼的事情。无踪知道三爷当初在法庭上已经帮乔家退了杨家的聘金,所以在聊天时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三爷。三爷并没有当回事,笑道:‘’区区十万,不足挂齿,我觉得我易家娶媳妇要讲个排场,就二十万银票,外加三提彩礼,大师,你看行么?‘’无踪对三爷一向言听计从,见他如此大方,不再多说,连声应道:‘’当然可以,三爷如此豪爽,真是给足了乔家的面子,我干闺女能嫁到易家,真是三生有幸!‘’三爷笑着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犬子能娶到你多才多艺品貌双全的闺女,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三爷说完,和无踪对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两天光景一下子就恍过去了。八月二十四一早,三爷就安排好人手,吃了早餐,排着满满的三担彩礼,随无踪前往乔木村而去。广三蛮走在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三个身强力壮的脚夫,无踪无文霞艳殿后,乔玉花被护在中间。
好在一路平安,无惊无险,没有碰到杨家的人,晌午时份就到了乔家大院。乔正翠香春风满面,将无踪一行人迎了进去乔父乔母还有一大早就来到了乔家的布依母在客厅起身礼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乔玉花好久不见外婆,一进门就扑进布依母怀中,撒娇似的说个不停,不管不顾无踪他们还在旁边坐着。翠香知道自己的老妈从小宠着玉花,也只有摇摇头自言自语:‘’都快出嫁了,还这么粘着外婆。‘’一边又向无踪他们致谢道:‘’大师,你们一路护送玉花回来,真是辛苦你们了。‘’无踪笑道:‘’哪里话,玉花也是我的闺女啊,我送她回家,不是应该的吗?还有我今天替三爷来提亲,还要做个媒人呢!看到玉花能嫁到易家,我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知道辛苦?‘’
翠香听了心里暖暖的,说道:‘’大师,你们先歇歇,我先去厨房看看。‘’无踪点头笑道:‘’去忙吧,今天大喜日子,你肯定有许多应酬。‘’
其实三爷与无踪商定下聘的日子后,就派人送信到了乔家,乔正翠香接信后也早早通知了亲朋好友。此时院外陆陆续续赶来了乔家的亲戚朋友,翠香的好姐妹金花昨天就来了,正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翠香去厨房就是想拉她出来歇歇,让那些厨子们忙就得了。住在乔家大院附近的乔正的几个本家侄儿侄女也来了,有的带了伴,有的还是单身。
无踪正观望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仔细一看,原来是当年南门口摆摊卖字画的陈斋生,还有一个穿着长袿的貌似教书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与陈斋生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客厅。无踪正要与陈斋生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快步从厨房那边走出,看到陈斋生,就快步贴近,喊道:‘’爸!你怎么才过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陈斋生笑道:‘’丫头,老爸在路上碰到乔先生,与他谈天说地,所以慢了些,还不快给乔先生问好。‘’姑娘叫陈怡,是黄金花与陈斋生的小女儿,红扑扑的的脸庞上闪烁的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小时候与乔玉花在乔家私塾学习,所以还是乔先生的学生。陈怡听到老爸这才发玩乔文化站在老爸身边,脸上霞出些尴尬来,好在她聪明伶俐,转眼望过乔文化就问候道:‘’乔老师好!‘’乔文化笑吟吟看着已长成大姑娘的陈怡,故意取笑:‘’哎呀!陈怡啊!好久吃你的喜酒呢?‘’
陈怡听了脸上立即有了红晕,心中升起了一缕缕思念,自己的意中人正在抗日前线浴血奋战,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陈怡心中渴望爱情,但是国家处在危险之中,又怎能儿女情长呢?陈怡不知道怎样回答乔老师,只好避开话题说道:‘’乔老师,先坐下喝杯茶吧,我还有事情找玉花妹妹。‘’说完转身走了。陈斋生明白闺女的苦楚,也不好说她什么,眼中充满关爱的目送陈怡‘’咚咚咚‘’的上了二楼。乔文化自觉沒趣,与陈斋生坐到了无踪他们身边,无踪连忙笑着招呼。
乔文化不太喜欢无踪他们的所作所为,但碍于乔家的情面,眼角勉强挤出一点笑了,与无踪等打了个招呼,又坐到一旁去了。陈斋生早在南门口摆摊时就与无踪相识,今天无踪又是大媒人,乔正早就和他说了,今天主要让自己陪无踪聊天,所以陈斋生非常热情的与无踪天南地北的聊着,聊到乔玉花‘’寺院藏娇‘’之事时,又说起了杨家,不免又多少生出些感叹来。布依母已经上了年纪,在一旁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但看到乔文化一个人默不作声,就坐到他身边,与他聊起了自己刚来乔家时的情形,叹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自己已经满头白发了。乔文化也有同感,感叹世易时移,感叹命运不济,作了一辈子教书匠,却连个家都没有成。布依母一直对乔文化的印象不错,很敬佩乔文化的正直和学识,以前有外孙女在身边陪着,没有觉得孤单,自从乔玉花去了云峰寺寄名,布依母心中的寂寞就时不时地流露了出来,今日听乔文化感叹没有家,于是对乔文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压不压不住。
无踪他们回城时,拒绝了乔家的回礼,只拣了两缸五味旺茶回去。三爷亲自开封,刚刚揭开盖子,满屋就清香起来。一阵微风吹来,清香传到街上去了。街上的行人正奇怪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沁人心脾的清香,纷纷驻足议论起来,南门口卷烟店的老板黄飞天说道:‘’怕是三爷家飘出来的,我刚刚看到无踪带人挑了两缸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易府,这时就飘香了,等我去易府看个究竟,转来告诉你们。‘’
黄飞天往易府而去,清香越来越浓,刚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三爷一家子正在吃旺茶。飞霞眼尖,看到黄飞天站在院门外,连忙高声喊道:‘’黄叔快进来尝尝旺茶,特好吃特好吃!‘’三爷闻言转脸朝院门口望去,只见黄飞天犹犹豫豫,也高声叫道:‘’黄兄请进来一起品尝一下这云南传过来的五味旺茶,真的好爽口。‘’
黄飞天听到三爷有请,猴急猴急的就进了易府。三爷亲自夹了一碗五味旺茶递给黄飞天。黄飞天也不做作,接过碗就用手拈了一块送进嘴里,一口咬下去,脆脆的酸酸的香甜味就溢了出来。
黄飞天美美的吃了两块后,心想自已店门口还有人在等着消息,便向三爷问道:‘’三爷,好此清香爽口的旺茶在哪里买的?‘’三爷笑道:‘’不是买的,是我昨天让无踪大师去乔木村乔家大院提亲时,亲家送了两坛。不要小瞧这种旺茶,是云南让溪镇大名鼎鼎的王常兵逃难过来的儿媳妇布依母亲手腌制的,外面没有卖的,一般人都尝不到。‘’‘’哦,难怪这么好吃。开始我还以为是城外云下村的黄婆腌制的呢,前几天我还看到黄婆在南门口摆摊卖旺茶。‘’知道了来龙去脉,黄飞天谢了三爷,作揖告辞而去。
黄飞天回到自家店门口,也携带着一碗清香扑面的五味旺茶,等候的众人闻到更加浓郁的清香,神清气爽,于是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黄飞天左手端着碗,挥动右手让众人静一下,然后把三爷的话复述了一遍。有个与黄飞天非常熟悉的经常光顾卷烟店的顾客凑到黄飞天跟前,伸手从碗中掂了一块旺茶,充满期待的嚼了起来,众人只听得‘嘣哒‘‘一声,满嘴的清香味四溅开来,惹得众人心里痒痒的,有胆大的便带头抢了起来。黄飞天本来是要给他们尝的,任凭他们抢夺,不一会就哄抢而空,没有抢到的露出惋惜的神色,连连摇头叹气。’’
常言道:不怕不货,只怕货比货。布依母腌制的五味旺茶被众人品尝后,从此一传十十传百,在山城传了开去,一时成了小小山城的新闻。与三爷有点交情的人还去易府讨得一两快品尝。不出几天三爷的两坛旺茶就坛底朝天了。甚至有人特意还去了乔木村购买,这让布依母始料未及。有人向三爷建议请布依母来山城开店腌制,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无踪带回旺茶,也带回迎娶乔玉花的日子,就是十天后的九月初六。三爷心算一下,离娶亲的日子只有十来天了,有些事情必须处理好,比如说飞霞和夏家指腹为婚的事,当年谁也没有料到夏家竟然生下个傻子,飞霞不肯嫁过去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到时易家举办婚礼时,夏家问起来不是尴尬么?另外鼎光娶亲的日子需尽快告知他舅舅,让他舅舅来易家商量商量婚礼怎么举办?是去酒店?还是在家中?让他舅舅拿主意,但不管在哪里,都请他舅舅主持婚礼,以免以后有人说闲话。三爷心里盘算清楚了,就把想法告诉了夫人许梅英。许梅英听了直皱眉头。无踪见许梅英心事重重,笑道:‘’夫人不必太担忧,飞霞聪明伶俐才貌双全,万万是不肯嫁给夏家那个傻子的,此事应趁早解决。我们有了玉花的经验教训,不如先声夺人,早早去夏家把聘礼退了,并且把原因讲清楚。现在是中华民国了,提倡婚姻自由,父母的指腹为婚本来荒唐,是封建社会残留的余毒,我想夏家姑爷和你姐姐都是知书达礼之人,应该不会为难飞霞的,飞霞毕竟是他的亲侄女,近亲结婚后患无穷啊!‘’
许梅英听了说道:‘’也只能退聘礼了,要不还能怎样?‘’许梅英说完看向三爷,询问他的意思。无踪已经说出了三爷的心里话,哪有不同意之理,连连点头说道:‘’对!也只有如此了!麻烦夫人明天回趟娘家,把鼎光他舅舅请来商量鼎光的婚礼之事,还有怎样去夏家退聘礼之事,当年是你弟弟做的主,解铃还须系铃人。‘’许梅英听了又邹起了眉头,她知道当年是自己弟弟许阔田做主与夏家指腹为婚的,这事情还真得与他商量,事到如今,只好点头应允了下来,向无踪道了声先去准备了,就带了贴身丫环许莲回了房间 。无踪无文霞艳也趁机向三爷告辞,自回云峰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