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肯龙帝国(3)

“看看那坦途原野之上随处可见的古战场,那是伟大龙之军队与魔王亲卫们血战留下的痕迹;一瞬肆虐而又顷刻消散的风暴乃是龙族与魔尊斗法遗留的痕迹;而乌黑密云与噼啪雷霆笼罩的天空则昭示着龙族们对此地不可置疑的征服。双方的勇士曾纵横于空旷的大地与草原之上,无数的异国战士在此留下了他们的血脉;造就了这片大地上丰富多彩的文化和种类多样的政权与民族;而这同样为其蒙上了内斗与纷争的阴云。佣兵军团,城邦民兵和老牌豪强们彼此之间勾心斗角,纷争不断;而他们各自占据着坦途原野世界最需要的资源和军力,三方之间斗争和诸城之间的纠纷不断刺激着广大民众们的情绪和热忱;广泛的军事服务和大范围的民间械斗让此地成为兵器的主要进口地带,富人们愿意将他们的财产存入盛夏之庭的钱庄与金库,而来自世界之树的佣兵与武器在此倍受欢迎。这些桀骜不驯之民令帝国双皇不得不派出高总督监政,以及一支忠诚可靠的当地精锐军队坐镇各地要冲,监视这些城邦的一举一动并适时调停;诸城之主们往往会在巴尔德山脉的宫殿之中相互争吵,在帝国命官的眼皮下行阴谋诡计之事,以诋毁击败竞争对手,争夺原野尊王的头衔。或许只有当帝国需要他们的服役时,这些住民们才会放下他们自己的内斗,将注意力放在歼灭敌人之上。”———  旅行家克罗麦尔.离樊特《诸界漫步》

坦途原野,这片大地最初由科尔察部魔族所统治,曾经是魔族七大领地之一,直接联通狂风吹拂的霍森达拉大荒原,再往深处便是笼罩在阴森黑雾中的安东尼达宫殿。第七十二位魔王哥德沃伦与他们的王酋和卫长们统帅着所有的魔族,监督奴隶们为可怖的原野帝国献出生命并以这个世界为据点入侵诸多世界。然而在魔罗帝怖发动恢宏至极而骇人听闻的魔族统一战争之时,哥德沃伦和他们的党羽们被严重削弱,他们的军队与将官被派往与罗曼人战争的最前线并被彻底歼灭;他们为了抵御罗曼军团地狱般的潮水攻势而献祭了大量的奴隶,用强大的法术暂且击退了罗曼人的攻击,但同样几乎消灭了魔王军的所有主力,让他们失去了东山再起的能力与机会。在数百载间他们对奴隶的压迫愈发深重,而实力却日薄西山;魔王的蝗灾骑士与殉道祭司们不得不将所有精力用于应付越来越多的起义,从而被德拉肯的军队和来自其他世界的复仇军队趁虚而入,龙族的军队水陆并进攻陷了所有的城市,钢铁制成的盖伦式臼炮船与破冰克拉克战舰几乎把河道和湖泊填满,掠夺者和佣兵撞开城门并以龙皇帝的名义杀戮劫掠,直至彻底毁灭此地的魔族文明。如今,这片大地上所有的魔族印记和魔神殖疫都被葱地表上抹去。龙族和他们的盟友占据着曾经高山上的魔王宫殿,用魔法彻底断开坦途原野与霍森达拉的道路;远比蝗灾骑士更为致命的冠军团接管了所有魔族的殿堂,他们在魔族曾引以为傲的高塔中为龙帝国服务;原野使徒会的狂热信众和神职们则行走于大地之上,用血与火净化他们眼中的的污秽。佣兵团,移民军队和大量的民兵会确保龙帝国统治下的坦途原野可以被自己人摧毁,但不会被魔族军队染指。


风暴交汇——原野诸邦的历史

坦途原野之域最初是一片没有任何文明染指之处,这里水草丰美并且有着极为丰富的生态系统。上亿种不同的生物在此繁衍定居并逐渐形成一个稳定的生态圈。而不时的雷鸣风暴则让这片大地永远处于湿润且翠绿的环境之中。而在元素之灵的谐调下,坦途原野的魔法力量永远处于和煦的状态;庞大的界石和深入地下的魔法之网催生了一批又一批高傲强大的魔法生物;它们是这个世界的顶级掠食者,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盈余魔法的化身。

而当魔族的侦察兵们发现了这片未经开垦的处女地之后,大批的魔族氏族和为数众多的奴隶劳工便在武士贵族的驱使下迁徙到此处,通过成为魔王和军队的附属物贡献自己的微薄价值。这些人被认为孱弱且无能,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书写了魔族之治最初的草创:在无数动物倒下的沼泽中升起了冒着黑烟的骨炭锅炉,平原四处搭建起了无数简单朴素的氏族聚居地。坚固的恶魔滚轮碾过铺满硬石和砂土的道路,在这片大地上烙下魔族的印记。深坑巢城和如同迷宫般的通天塔城彼此相互环绕,这些不可名状的魔窟乃是魔族生产和实验的基地。亵渎的通天之塔冒着灼热的蒸汽与咆哮的风暴能量,而最深的地下则居住着魔族最可怕的造物和最残忍的科学家。他们的巢穴以十三层为分,其外环绕着广袤的乡村荒田。越是靠近这些城市,遇到的魔族便越是凶残,他们会毫不留情地压榨和虐待奴隶与那些更弱小的同胞,享受他们劳动成果的同时还要将其用作实验和玩乐。而最为暴虐的魔族则居住在高山之上的魔王宫殿之中,他们镇守着可怖的艾克拉玛监狱,并通过最直接的武力威慑着整个国度,地方王酋和城市卫长们要定期向这里的魔王汇报他们的奴役,只有在压榨和施虐方面最为卓越的魔族才能取悦魔王本尊。他们的统治持续了千万年,期间跟随着霍森达拉而来的精锐魔军进犯掠夺了无数的世界,将暴行和奴役带往所有领域之中;外族的奴仆和居民不断被魔军带来补充劳动,他们的后代也一并在这片恐怖世界之中繁衍生息,而这也将无数的文化与习俗从异域带到这片土地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诸多的文化与血脉不断杂糅碰撞,在魔族军队们无法直接掌控的角落中茁壮成长;奴仆们依照自身的文化与地域形成了为数众多的圈子和结社,结社之内的成员们彼此相互依靠,在魔族令人畏惧的统治之下苟延残喘;但一旦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他们便会揭竿而起,与自己的族亲一道与魔族军队展开游击战争;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会被镇压与残忍地处死,但这份不屈的火焰会给其他许多被压迫者分子带来一丝丝希望。在魔族力量逐渐衰弱之时,坦途原野之中的起义逐渐开始频繁,军队疲于从一个战场转向另一个战场,与无数活跃的反抗者作战,许多奴隶建立了自己的小型王国,连魔族的平民氏族也加入到叛乱之中。魔族的坦途原野之国逐渐开始失去控制,来自霍森达拉的援军被迫留下相当数量的驻屯部队协助此地无能的魔王摆平他的附属物臣民。

然而,魔罗帝怖的军队在他们忙于镇压之时突然驾到。最伟大的魔族之帝决定统御所有的同胞,而他给予坦途原野魔族的选择只有两个:臣服于魔罗帝怖,接受帝王的统一之治并走向繁荣;或是直接面对死亡的命运。黑凯撒的使者与说客们在魔王的宫廷之中宣告了魔帝伟大帝国的降临,以及屈服之后的荣华与荣耀;但愚钝的魔王拒绝了他们的提议,震怒的魔罗帝怖旋即宣告了对魔王的死刑判决。罗曼军团随即开动,以不可阻挡之势摧毁了魔王的驻守军队,留下被夷为平地的城市与要塞。不过他也放出承诺,只要坦途原野的奴隶与氏族能够反抗魔王的统治,那么在胜利之后他们都可晋升为公民。在此之后无数的氏族和奴隶纷纷崛起,向魔罗帝怖效忠并获取罗曼人的援助,而魔罗帝怖则留下数支禁卫大军持续摧毁魔王的精兵,转而率领主力攻击霍森达拉的魔族圣地,他将在那里取得不可逆转的胜利。可怖的罗曼军团几乎将整个坦途原野化为一片荒野,任何胆敢反抗他们的人,无论是魔族的部队,还是拒绝效忠的氏族,又或者是不服从的奴隶,悉数被他们不分男女老幼一律犁庭扫穴。短短数十年间住民们所建立的一切便毁于一旦;而剩余的魔王拥趸则聚集在宫殿之外,意图通过毁灭性的灭绝法术摧毁他们的敌人,这些魔族的最后骨干集结了所有的力量并献出自己的奴隶,氏族和亲属作为祭品,在气与风暴的嚎叫中召唤了最为凶残的毁灭之风,它刮过大地与山峦,留下一地废灭荒芜,当它在原野之上呼啸时,那些魔族只能在结界保护下的城市中进行亵渎的仪式,祈祷风暴的厄运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当这道毁灭之风散去之时,天地倒转,星空错位,连日夜都被扭转;再也没有罗曼禁卫军的身影,也没有人将噩耗散播出去,坦途原野再一次安全了,尽管这只是暂时的。禁卫军的损失确实伤到了罗曼帝国,也为他们在日后被击败埋下了祸根,但剩余魔族所要应对的,还有那些蛰伏的反叛者。

在经久的战乱之后,魔族的贵族阶级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他们对下层的掌控;无数的平民氏族各自为政,市镇和乡村几乎等同于独立;不同的氏族把持着自己的土地,拒绝缴纳赋税和人口,更有甚者在废墟之上建立了新的城市;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不再秉持魔族的传统,转而皈依那些更为完备的宗教与文化,利未教的传教士们通过界门在他们的领地上布道传教,进行宗教上的征服。每年外逃的奴隶组成了庞大的战帮剪径劫道,他们使用简单拼凑的武器和盔甲对付越来越少的魔族军队。在这片被铁锈风暴席卷后的腥味土地之上,奴隶们的势力开始壮大,他们依照先祖的描述建造了自己的故国都城,并以严酷的军事制度和成千上万的民兵保卫它们。在魔族统治的末年,佣兵团开始行走于大地之上,为各方势力服务,这些从其他世界而来的侩子手和暴徒为那些最富有的人卖命:他们有的是城市的议会,有的是氏族中的暴发户,还有则是魔族的王爵们;这些唯利是图的人操着不同的语言,一路烧杀掳掠,用不可靠的忠诚获得了巨量的财富,背刺,背叛和其他狡诈的行径经常发生,甚至一度影响了这个世界的军事制度。佣兵们一边把搜刮而来的宝物装上长船,一面在坦途原野之上建立哨站和要塞,把他们所知的情报记录下来,秘密送往另一个国度。

而当佣兵们逐渐开始有计划地攻城掠地之时,魔族们开始有所察觉,但可惜的是他们并未发现这些佣兵的诡计,魔族贵胄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勒令他们限期归还城池和民众,他们对佣兵团的依赖一如既往。不过富人们的安逸日子随着破冰舰队的到来戛然而止,这群恐怖的战舰作为先锋摧毁了坦途原野所有的岸防措施,无数的飞弹划过魔族和罗曼战舰的古代残骸精确夷平了无数的堡垒和军港,它们顺着河道与海洋进犯了坦途原野每一处角落,放下致命的誓言军和射击军,与北境的佣兵们里应外合重创了魔族的守备力量;正教的牧师和利未教的传教士们串通一气,通过向氏族和奴隶们保证安全换取他们的支持和屈服,无数的城市与乡村升起了龙旗并效忠于德拉肯龙帝国。紧接着,盛夏之庭的重型战舰出现在海上,严阵以待的边防军和齐装满员的重骑兵不断穿插摧毁着魔族动员的氏族仆从,风暴武士和蝗灾骑士;燃烧着龙之火焰的霰弹,火油和弓箭点燃了一座又一座魔族的重要据点。紧接着陆行船,臼炮,陆地要塞和沙皇巨炮从战舰上鱼贯而下,帮助军队围攻所有的主要城市。巨龙在坦途原野上翱翔,驾驭酷烈的风暴并掌握了坦途原野的领空。魔族最后的贵胄和魔王被迫主动出击,他们的野兽坐骑摧毁了无数的军士,但最终也难逃巨龙和怪兽骑兵的围追堵截。飞行的怪兽被有鳞的龙族烧成一团火球坠到地上,骁勇的冠军骑手被数倍于己的铁甲骑士打翻在地。第七十二尊魔王哥德沃伦被前代皇帝亚历山大四世阵斩,留下一个幼子为老将军米诺图斯留容;直至此时,魔族的统治彻底瓦解,驻守于此的米诺图斯给予这些败军两个选择:效忠或死亡。只是这次没有人胆敢站出来面对强大的帝国,只有颤颤巍巍接受命运的庸人。于是,龙帝国获得了他们的第三块殖民地,并以此建立了原野督政府,监督这里的居民清除魔族势力留下的痕迹。而米诺图斯本人则成为了第一任原野尊主,指挥他的冠军团作为整个国度最强大的机动力量镇守每一座要道。而当霍森达拉仍然在战后的废墟中燃烧之时,米诺图斯命令龙法师们寻找封印通往这片地狱的界门,他们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从霍森达拉的废城和魔罗帝怖残军的拦截追猎之下回到了坦途原野并着手将界门锁死。自此坦途原野与霍森达拉彻底断开,米诺图斯及其继任者的统治再无后顾之忧。

随着时间的推移,米诺图斯的后继者们开始沉溺于坦途原野丰富地产所带来的奢侈享受和物质富足,他们逐渐把事务全部推脱给地方和下属,让他们自行维持督政府的统治,甚至任由佣兵团再次于这片大地上肆意行走。整个国度开始趋于松散和混乱,人们更寄希望于自己的城市与军队而非中央政府,佣兵团则时常在此制造混乱——因为没有任何一支官僚团队能够像盛夏之庭那样监管他们;最终,皇帝康斯坦丁和沙皇康斯坦丁娜在最后一位尊王离世之后宣布将其职位传予坦途原野之上最优秀的住民,但在此之前,总督将会代理其职位。而原野之上的各方势力,正因此而暗流涌动。


德拉肯帝国——  原野督政府总览

巴尔德山总督府

位于巴尔德山的总督府是整个坦途原野议事的核心,也是尊王空王座的所在地。整座山脉原先由魔族的工匠们精心挖掘并建造为一座山上的宫殿城市。而如今为冠军团和他们所保卫的总督所有;来自盛夏之庭和世界之树的高总督们拥有比他们同僚拥有更大的野心和不受监管的权力,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小心翼翼地进行统治,或是说维持各方势力彼此间的平衡。他们以及手下的文武官僚是斡旋和诡计的大师,精通于削弱强者,扶助弱者,用一个联盟制约另一个联盟;或是挑起一场战争后坐收渔利,并在关键时刻出来调停确保没有人能得到所有的战果。他们都是从神圣帝国留学归来,深谙制约之道;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整个坦途原野都会充满骚乱,周旋与分化,正如神圣帝国那样。

四位高总督对坦途原野的统治起到最为深重的影响,他们手中牢牢掌握着原野大议会,一个庞大的议事机构;总督们在这个代表全世界利益的统治机关里掌握了四百票,而整个大议会总共才一千二百票。同时,他们的代理人在维系原野世界经济繁荣的商会中占有了相当比例的股份,这些代理人甚至与盛夏之庭和世界之树中的那些大贵族们交好,从而稳定垄断了为数巨大的珍贵货物,甚至贸易亲王们都要让他们三分薄面;而不幸的是贸易公会的票数笼共有二百票之多,这让高总督们对于票选拥有更高的可操作能力,他们大可以操作将近一半的票数将任何不利于他们的决议死死按下;更别提他们甚至拥有否决权和驳回权,这几乎是对坦途原野的政治具有破坏性的权力。

而剩下的票数全数由坦途原野的各大地方势力瓜分,拥有强权的大家族夺取了相当数量的票数和议政席位,而那些小家族只能依附于大家族为生,在大贵族们攫取利益的同时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诸多大家族与高总督们针锋相对,他们曾数次联合起来逼迫高总督让步,因为他们拥有另一半的庞大票数以及极为广泛的统治基础。这些庞然大物对比起罗斯彼得的博亚贵族还是盛夏之庭的掌印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既是地方的世袭君主,同时还是掌握地方贸易的巨头以及知名学府的掌控者和学者的投资人;地方的军事,政治,教育和经济皆由他们一手操办,没有这些大家族的存在那么坦途原野会陷入瘫痪之中;不过他们并不总是能够摒弃前嫌,事实上他们经常性处于内斗之中,彼此之间的战争和恶性竞争时有发生,有时一部分大家族会组成一个暂时性的联盟,裹挟诸多小家族去对抗另一个协约;而这种短暂且不可靠的合纵之术往往在对手被打垮或是求和之后瞬间破裂,陷入彼此之间的利益争夺之中,坐视被击败者再次崛起并将自己压垮。可以说无论哪个家族,或是任何一个联盟都无法真正做到彻底统一坦途原野,将自己的统治者推上尊王之位;每个势力都渴望这荣光无限的宝座,但又拒绝真正与他人合作瓜分利益,最终无人得以从争斗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家族的代表们往往来自于家中最值得信赖的成员,他们是被准许参与总督府事务中的傲慢贵族;高总督们授予他们权力分管坦途原野中央的各类事务,但由于原野世界实质上都是由地方处理绝大多数的政务和军务;因此总督府往往只保留那些最重要的权力和业务,而家族代表们则很乐意为高总督而工作并献上他们的殷勤,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具体内容,只是一味按照要求完成看似毫无关联的任务;而高总督们的恶趣味也让这些高贵的长子长女和嫡系亲王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损害自己家族的利益。这些贵胄们或许掌握了高总督给予他们的财政规划权,冠军团调动权或是最高法律的裁判权力;但他们彼此之间也必定因为家族和职务的关系鲜少能够组织起有效的力量直接驱逐高总督,即便他们可以轻易通过外部政治介入或是武装政变做到;他们更喜欢在高总督的阴影之下维持一种狐假虎威的生活,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自己的家族谋取利益并事实上损害其他家族,而这更是进一步促使各大家族的分裂以及这些贵胄官僚彼此间的嫌隙;而当他们任期结束回到自己的国家后,便会立即继承家族的事业,而即便到那时,他们也不会对高总督有所过多的怀疑,反而将矛头对准自己在工作和事业上的敌手。更为不幸的是,他们在工作任期内的举动和行为都会被高总督管辖的官吏们秘密记录下来,以此作为挑毛病或是进行要挟的依据,让各大家族即便有意联手也会迫于高总督手中的把柄而不得不告一段落。

高总督们的手下无非是占据大多数的中央官吏和精锐但数量稀少的冠军团部队。中央官吏们在高总督任命的各部要职高官麾下进行工作,负责处理坦途原野的具体中央事务;他们十分善于观察长官们的眼色行事,用讨好般的姿态为高总督和高级官吏而服务。这些官吏掌管着中央的财务分配,法律裁判,特务侦察,内务监察和文书归档;同时也要为高总督和各部要职们作为侍从而服务,而有时他们也会做为替罪羊被高总督们推出来作为皇帝问责的对象。这些小官吏大多都出自高总督们数目庞大的家臣和奴仆,以彻底的人身依附为其而工作;高总督们喜欢从库施帝国购买受教育的奴隶,或是低价从神圣帝国招揽穷学生,然后半胁迫半承诺的方式让这些天真都年轻人乖乖为自己的独裁事业添砖加瓦;这些官吏们会被培养成为对贵族和帝国钦差阳奉阴违,对底层平民极尽盘剥,又对高总督们百依百顺的佣人;他们只对高总督负责,也只会在高总督的授意下贵族们进行服务。他们当中学习经济与数学的官吏们司掌着原野督政府的国库和高总督的私人金库以及对各个家族的征税,这些管账先生善于制造假账掩盖经济上的问题,并用各种名义增加那些过于强势家族的税收;而他们也十分精通于跟那些同样学识渊博的贵族们进行经济上的辩论和对峙并常常能够让后者找不出任何财会上的纰漏。至于作为法官的官吏们不仅能够随意玩弄法律的解释之权,同样也喜欢煽风点火,故意扩大两个家族之间的纠纷并坐视二者相互斗争。坦途原野之上没有律师和陪审团,所有的督政府法律都由这些官吏们垄断,即便贵族们再擅长雄辩,或是真有研究德拉肯龙帝国的法律,也无法撼动这些官吏的权力;他们的一纸定论足以让一个家族伤透脑筋,或是直接决定一个小家族的命运;不过他们也会注意不要让事态扩大和失控到需要召开大议会的程度,因为那样裁判权就落到议会各方手中了。至于特务,内务和文书的官吏们总是互相串通,他们经常在家族的领地之上散布恐慌和谣言,抓捕罪犯的同时捎带敲打家族成员,并顺手牵羊带走一大批重要记录。内务和特务们既是刑侦专家和调查员,同时又是杀手和破坏者;这群秘密武装人员听从高总督和要职官吏的调遣,在实际上维护坦途原野总体秩序的同时又破坏各大家族的政治生态,不断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倒在他们剑下的魔族叛军不比死去的无辜平民少,而他们的文书官员们则会篡改和修撰督政府的记录报告,尤其是关于这类行动的部分,以保证帝国钦差在视察时发现不了其中端倪。

而冠军团则是高总督手中的底牌;诸多贵族家族们掌握了大量的武力,并至少拥有一整支满编的精锐卫队,其中不乏魔族武士的后裔和名声在外的佣兵大队;而如今的冠军团正是为了应对这些不安分之人和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魔族大军而准备的。这些可怕的战士一旦占据要冲便几乎无人能敌,这支军队被分为多个军区驻军,镇守最重要的区域,这些区域同样也是高总督们私人经济的来源。这支重装部队完全采用神圣帝国式的魔法板甲作为主要装备,再用龙鳞甲覆盖薄弱部位;他们更喜欢使用刀盾作为近战兵器而不是德拉肯龙帝国常见的斧头,钝器和长矛;同时,他们也精通使用手铳和燃烧手雷作为远程武器。这支精英部队的征兵采取库施帝国类似的制度,从各地征收合适的魔族儿童,经过严格的筛选和长期训练,将他们作为高总督们的仆从士兵和帝国高官的保镖而服役;士兵们会接受忠诚教育和服从管教,这种教育大多借鉴自库施帝国的预备学院,他们的教师会告诉他们要永远对帝国和高总督忠诚,并严厉地管教性格桀骜的魔族青少年,直到他们完全服从。这些士兵长期的军事教学和新式操典使得他们无论是结阵作战还是单兵格斗都要远远强于粗野的北境佣兵或是盛夏之庭的边防军精英,这种优势源于高总督们聘请的神圣帝国军官,他们负责将新式作战方式和组织能力赋予给这支比肩皇家卫队的军团;而他们最为杰出的作战能力也使得德拉肯龙帝国的摄政官们经常调度这支军队,将其作为将军卫队和后备精兵与北境卫队一道作为最终力量而使用。作为一支游离于原野常规部队之外的精英军队,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大型军营,防御城堡和学校,以及高总督授予他们管理的大量私有农庄,果园,酒厂和其他重要产业;他们也同时被允许从中分取一部分的利润作为工资酬劳,这支军队装备上的奢华和精良是显而易见的:雕刻有纯金图样外饰的全身板甲,用符文魔法浸染的装甲材料,并由最优秀的工匠打造,每一块部件都如同艺术品般精美的同时保证了舒适性和坚固程度,高大威武的铠甲与罗曼式装饰确保了他们的敌人能远远望到这群精锐武士,从而消磨他们的士气。而就如同他们的盔甲一样,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有着强烈的个人要素和魔法浸染,沉重的东方式大刀上镌刻了金银花纹和魔法咒语,如同镜面般的魔法刀刃在轻松破开铠甲的同时也能将敌人的生命力量抽走注入战士体内;沉重的盾牌能将敌人的攻击如同镜像般反射回去;而手雷与手铳则是来自盛夏之庭的进口货物。不过与传言中不同的是,这支人数稀少的冠军团并不对标罗曼禁卫军,库施黑月侍卫或是魔族神选禁卫,事实上他们要远比前两者更加危险,他们在盾阵推进中不断将神选禁卫或是黑月侍卫从要津桥梁上劈成碎块的壮举不止一次被友军和敌人所目击;无数的敌人陷入恐慌之中,而对于军队的指挥官而言,要想阻止他们的推进,最好的办法就是集结一批巨兽部队和重型火炮阻拦他们的前进,或是申请调拨历战冠军勇士与他们正面对决。不过冠军团也并不是只会步战,事实上他们精通于水战跳帮,或是通过具装坐骑进行机动,每个军事驻地都设有马场,专门为他们培养合适的战马坐骑;当然坦途原野本身也有着数目极为庞大的各色兽类,因此许多冠军团的士兵也会骑乘他们亲自驯服的猛兽加入战斗;而最为精锐的历战老兵甚至能够自己组建一架由同种战兽组成的中型战车。冠军团的高阶官僚由贵族组成,不过绝大多数时候这些士兵并不会完全服从于其指挥,他们更倾向于越级直接向高总督呈报或是听从小队指挥的安排,当然他们明面上还是要顺从那些贵族的突发奇想,去往各个被认为存在叛军的聚落进行肃清和扫荡。但鉴于他们一贯而来的傲慢,大多数聚落要么被直接粗略搜查然后回归日常,要么被彻底抹去,这基本上由贵族们的任务指示和当地接待直接相关,如果不想被冠军团的扫荡小分队无缘无故清理掉的话,最好备足钱币和货物。

南罗斯彼得王国

南罗斯彼得王国是由罗斯彼得沙皇国的博亚亲王安德鲁.亚历山大与其部下所建立的庞大王国;他的佣兵部队和麾下罗斯彼得军团从冰海出发穿越界门抵达分隔坦途原野南北的深红内海,并以岸边城市巴尔为基地,逐步蚕食魔族控制下的原野南部大陆区;安德鲁和他的军队一路向南进军,对魔族所掌控的都市区域进行残酷的围攻和清扫:诸多有着悠久历史和恢宏古迹的城市被劫掠的军队烧成白地,山岗上的巨墓和远古的遗迹被洗劫一空,居于麦田和林场之间的村庄被夷为平地;安德鲁和他的军队一路以龙帝国的名义制造可怕的暴行,他们屠戮了所有青壮年和老年人,并掳走少幼作为战利品和奴仆驯化,同时还与他的同僚们竞争征服者的名号;对于龙帝国而言,这场战争即是复仇,即便当初摧残他们的魔族早已化为土灰,他们也要将压迫和苦难重新施加到仇敌的后代身上。而在龙族们看来,安德鲁的行为无疑是壮举,他作为第一批发动进攻的亲王,以势如破竹的力量摧毁了数十倍的魔族军队,吞并掌控了巨量的土地,甚至亲手斩下了数位魔将的首级,足以证明其有资格获得特别的赏赐。于是,在帝国钦差的亲自监督下,安德鲁与其他诸多将帅一同被赏赐了坦途原野南方的广大领土,而安德鲁本人则被额外加冕为南方众多邦国的宗主和北方原野的最高统治者之一;他建立了被称为南罗斯彼得王国的附庸领地并将大量的家族吸纳到自己的统治之下,以合法或非法的方式。成群结队的世界之树移民来到如同荒地般的南方地区重新建立城市和文明,他们在几乎没有魔族居住痕迹留下的遗址中建造起富丽堂皇的城市和教堂,享受原住民的土地和物产,当然还有那些被奴役者的侍奉。曾经的奴隶与外邦人成为了此地合法的国民:诺斯金人,罗斯彼得人,盛夏之庭人甚至是库施人与神圣帝国人都云集于此,为安亚历山大王族和他的家族效劳。

作为罗斯彼得沙皇国的附庸国,亚历山大博亚的一个王族旁支自然要同时服务于沙皇和高总督;在绝大多数时候沙皇本人和她的官吏不会过问王国事务,绝大多数的决策都由高总督代劳。而这些腐败的官僚自然没有资格竞争曾经的尊王宝座,在南罗斯彼得王国的人看来,高总督不过是代理坦途原野的中央事务,真正的世界之主必定属于国力强大的南罗斯彼得王国。而南罗斯彼得王国自然由亚历山大王族坐镇,他们是自己穷亲戚口中“有出息”的表亲,每年都有不少落魄贵族投靠到他们的麾下寻求荫庇,而王族自然愿意通过接纳他们并委以要职壮大自己的声势,压倒其他贵胄后裔们的家族。王族直接掌握着戴维亚地区的领地和一支庞大的常备军;戴维亚地区有着极为稠密的人口和发达的农业与奢侈品手工业,这让王族们拥有足够的财力建造坚固的堡垒并用一支强大的王室卫队维持他们在王族各地的统治;而达玛尔提家族则坐拥科洛迪地区最好的牧场和林地,他们林中的城市中常有猎人和游侠活动,木匠,工人和艺术家将无数的珍贵魔法木料和艺术成品运送至迫不及待的商队手中;即便是最小的高山区域也被戈理查家族占据,用高山的矿藏和精湛的冶炼技巧为王国提供兵器和工业品。南罗斯彼得地区有着整个坦途原野最为庞大富裕的城市圈和为城市圈提供大量粮食与原料的乡村地带,五十五个大家族和更多小家族的城市之中长期驻扎着斯沃洛维贸易协会的永久办公处和大型货仓,来自外部的大宗自由贸易让这些城市得以快速发展,积累起足够的资本将城邦更加宏大的设计和更为丰富的职业一层层扩展,形成了繁荣的商业联合体。相比于沙皇国苦寒之地,来自世界之树的人们喜欢来此旅游,定居和学习,相对稳定的国家氛围和用金钱堆砌的高等学府是那些成绩一般但是渴望有所收获的凡人学生最好的去处,他们或许无法进入盛夏之庭或是罗斯彼得久负盛名的皇家大学或是魔法学院深造,但至少可以通过王室和家族投资的王国大学进修知识,然后获得一份不错的分配工作;而王国的诸多家族也时常需要吸收来自各地的青年才俊发展自己的力量,并完善自己在领地上的统治。

鉴于从外地辗转而来的魔族小股部队和兽人的野蛮军团时常在王国的土地上撒野,南罗斯彼得王国必须组织起一支十分可靠的混合部队驱逐这些不速之客,同时家族也需要从外地“请”来一些十分富有学识的外族天才促进技术的发展,因此一支由民兵,佣兵和少数精锐常备军组成的杂牌军队应运而生;不过这支杂牌军的总体实力并不弱于他们的敌人,至少贵族们是这么认为的。通常情况下乡村中就会驻扎大批的长枪兵和钩镰枪手,这些人平时都是农民和村里的各色人等,他们需要定期接受民兵训练以达到王国的作战需要;由民兵组成的长枪方阵对付小股魔族袭扰部队和兽人步兵方阵绰绰有余,他们只需要推进,变阵然后让长矛穿上几具血淋淋的尸首即可;而这些以人数为优势的民兵们通常只穿戴着锁子甲和鳞甲作战,仅仅拥有些许的防御力;不过他们的民兵弓箭手和弩手兄弟会用火箭和毒箭解决那些比较难缠的家伙,比如使用手铳的海盗和魔族的弓骑兵。数个村子和城镇有时会雇佣佣兵们参与战斗至于雇佣的人里都有什么就难说了:大多数时候一批使用神圣帝国武器的雇佣火枪手和一大群跃跃欲试的佣兵剑士们会是解决邻里问题或是外乡人骚乱的好帮手,只要数队火枪手发动致命的齐射,那么大多数敌人都会应声倒地;更别提使用本地战斗剑与圆形盾牌的“常住”北方人会帮他们砍翻不识好歹的匪徒和敌军,这些富裕战士往往穿着四分之三板甲,腰上还会别着震爆弹,战斗能力甚是唬人。不过有时更危险的家伙也会为更有钱的城市居民提供服务:南地科萨,禁林交易所卫队,萨鲁沙散兵甚至是吸血密刺从他们的驻地中出发为城市里的军事官员服务。他们通过自己的武力证明了自己拥有使用最好武器的资格,使用五花八门但同样令人咋舌的武器保护雇主的资产;恰西克,长戟,斧枪,海军砍刀和短管火铳整齐地排列在集合大厅之中,穿着全身板甲的佣兵们在骨头和刀刃组成的祭坛之前集体祈福,并在神圣的仪式之后山呼万岁,带着武器与民兵部队一道开拔,作为军队的主力之一冲锋作战,不过为了保证这些人的作战积极性,一支由斯沃洛维银行组建的武装金库车垒大队会跟随在他们后面,让雇佣兵们在自己未来的薪水之前战斗。

不同的家族与不同的佣兵部队签订契约,他们手中拥有五花八门的武器部队;但相比于对亚历山大家族效忠的王室卫队,镇守城市重要区划的重甲枪兵和作为家族保镖的大剑士与贵族精英组成的卡宾枪骑兵要稍显逊色;配备了全身金银重甲,浮夸的羽毛装饰和短披风的他们手持威力强大的速射双管铳与重型卡宾枪,更长也更重的长枪和锋利的巨剑徐徐加入战场。作为南罗斯彼得的骄傲,他们接受了更多来自神圣帝国军事教官的新式训练和本地生产的最好装备,使用多变的方阵抵御更具威胁的敌人,或是冲锋击破敌寇的阵线;他们需要面对的敌人是魔族军队的神选剑士,重甲铁骑,战争械兽和更可怕的存在;因而他们的薪赏也要远比佣兵们高出不少。不过南罗斯彼得的强者乃是被称为穿刺骑士和圣盾骑士团的残暴骑手,他们是南罗斯彼得封建贵族中的佼佼者,喜好用骑枪穿刺敌人或是用流星锤撬开铠甲,他们身上被血液染至暗红的盔甲足以证明他们的赫赫武功;这些超重装骑士不佩戴盾牌,而是双手提着两具流星锤或是一柄长到惊人的矛作为武器,在他们战兽的铁蹄之后常常有无数被贯穿至死或是被砸成碎肉的敌人,他们被钉在木桩上的尸骨在风中摇曳。

而最具破坏性的炮兵,战争机器和深红龙则是南罗斯彼得军队的底牌,坦途原野的工程与铸造技术虽然不如世界之树或是盛夏之庭,但是制造可以快速机动的骑兵炮,火力强悍的巨型迫击炮或是简单的圆盘战车成为了他们最常使用的攻城武器,通过大量的火力投射弥补威力上的不足。而深红龙则是南罗斯彼得甚至是整个坦途原野最可怕的族类,他们在数百年的战争之中让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浸满了鲜血,更别提这些巨龙和他们的骑士随从一样崇拜利未教的神主教派,对于死亡和其他恐怖力量的熟练运用让他们能从致命的攻击中幸存,或是通过放血和穿刺屠杀成批的敌人。

但就如同高总督们所期望的那样,南罗斯彼得王国的各个家族之间存在着内斗和消耗;数个大家族之间彼此争夺更多领地的同时又对王位觊觎许久;达玛尔提,戈理查和数个坐拥庞大领地的贵族世家都暗中宣称自己对王国的拥有权,他们都认为自己的先祖曾为征服事业鞠躬尽瘁,并建立了完全不亚于王族的骁勇军功;他们之间的暗中斗争贯穿了整个坦途原野的历史,官职和领地的争夺,殖民地的建立甚至是一场场吞并战争都不断消耗着王国的实力,他们更乐意于肆意掠夺其他贵族的领地,圈地乡野,兼并小贵族或是通过阴谋手段让自己的对手失去声望,财富,军力甚至是生命;杀手和刺客在王国之内非常受欢迎,因为有着王族的存在,以及广大的民众拒绝为王国全面的内战而丧命,因此居住在这里的贵族们并不像他们的北方邻居一样对彼此发动全面战争;诸多的贵族们聚集在王国的议会之中,以模仿大议会的形式进行表决和投票,在明面上维持秩序和法度,国王和王室总是权力强大的独裁者,他们的宫相,主教和朝臣为其出谋划策,但神圣帝国式的冗杂礼仪和封建制度有时又制约了他们无上权力的执行;贵族们有时会充当王室的忠臣,有时又会扮作市民和农民的盟友,但他们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服务,只以最有利的形式发表他们的意见。

北塔塞托邦联

盛夏之庭的丹尼斯家族最初与龙帝国军队一同开拔,和众多家族战士共同赶赴坦途原野的战场,他们的陆行船穿过了恢宏山脉的界门,从陆路抵达了坦途原野北方的前哨城池塞维利亚;他们隔海望去,南方的亚历山大家族早已捷足先登,将家族和帝国的旗帜插满了南方的广大土地。而龙海军和沙皇海军战舰早已在内海之中航行多日,将急需的补给和支援送往南方各地。为了胜过他们的表亲,大公爵安德莉亚.丹尼斯决定从塞维利亚北上,开辟自己的国家。他们的军力相比于亚历山大家族要弱上许多,因此不得不与其他众多的家族让利以换取他们的支持,同时大力任用佣兵部队和雇佣军官,而这也为塔塞托邦联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丹尼斯家族的征服同样充斥着血腥和残忍,他们并不介意将一座又一座城镇和聚居地铲平,将所有居民当做奴隶贩卖或是悉数杀死。无论是曾经奴隶们的居所还是魔族氏族的住地都无法幸免,这让北部地区的抵抗远远超出了帝国军队的预料。但是对于远古血仇的回忆促使着北方的龙帝国军队继续执行残酷的扫荡策略,他们当中有许多贵胄在抵抗之中被杀死,而更多的仇恨则加速了帝国军队的恐怖行军;而在他们走后,殖民者和移民们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塞城群并开拓了广大的田野农庄;原野使徒会的传教士们在这片大地上行走净化战争残留的污秽;前线的血腥交锋之外便是龙帝国移民们建立起来的一个又一个富裕城邦,他们不排斥收集魔族的遗留技术,同时又善于招商引资,在这段岁月里,后方的城市一度成为了繁荣的明珠,当然这沾满鲜血的明珠自然由不同的贵族们瓜分而治。直到北方最后一块土地被占据之后,丹尼斯家族和他们的亲属家族被共同授予了北方地区的统治权,但帝国钦差却在谁人能够统御北方诸侯的问题上犯了难,因为丹尼斯家族固然武功赫赫,且勇敢地担任了战争的先锋,但其他家族也同样建树颇多,他们也同样骁勇善战。最终米诺图斯尊王力排众议,令北方诸家族建立邦联,而丹尼斯家族则世袭执政官头衔;这几乎是确立了丹尼斯家族的独裁地位,但其他家族并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同样组建了参议院用以制衡执政官家族;这种脆弱的平衡维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但几乎所有人都想打破这种外界干预下的格局。随着时光荏苒,执政官与参议院之间的矛盾愈发剧烈,而各大北方家族之间也经常因为各种问题爆发争斗和战争,只是塔塞托邦联的中央并没有足够的权力和军力去威慑和调停贵族家族间的争斗,随着矛盾的激化,以及连续不断的突发恶性事件,整个邦联已经事实上解体,高总督们不断煽风点火,将北方邦联彻底推向分裂之中;邦联的内战无疑是对南罗斯彼得王国的警钟,而后者只是远远望着各方势力不断争夺曾经富饶的北方。

在如今的塔塞托,众多的城市和田野被废弃,然后被其他的势力再殖民,斯沃洛维的贸易亲王们占据了沿岸的城市与港口,佣兵将官们在要塞和要冲地区建立起了粗糙但人口密集的大型难民营,魔维尼亚的魔族们重新回到了先祖的故地和氏族的村镇。一切似乎都倒退到了更糟的时期;唯有战争在此永不停歇。丹尼斯家族盘踞在悲怆山脉之中,紧紧掌握着界门,以此为据点与斯沃洛维亲王讨价还价;梅里美家族控制了肥沃且广袤的瑟鲁斯平原,他们必须同时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而希克斯家族则是众多塞城的主人,他们保卫着自己的工业城市和矿业深井。绝大多数的邦国都会以最高的戒备状态维持边境的安全,但在富裕的大城市中为了获取城市商人和富裕阶层的支持,邦国的领主们不得不执行某种意义上的古典民主制度,通过吸纳大量贵族和富人进入政治集团以稳固其统治,贵族和富人们在关于财政和军事的问题上喋喋不休,他们希望减少开支的同时增加邦国的军事力量,但对于一个重度依赖于精锐卫队和佣兵团的国度而言是不可能的,每一个在不断扩张的邦国都会陷入开支暴增的窘境,而所占领和掠夺的土地远远不足以在短期内回本。尽管对于绝大多数民众来说,民主,团结和公平不过是一个很烂的塔塞托笑话,不过他们的领主要更加看重自己手下为数不多的平民和他们的土地,士兵们会在聚集在边境地区巡逻以防止危险的发生。几乎每个邦国的住民都仇视彼此,其原因也各不相同,丹尼斯的中部邦国住民认为其他邦国不过是叛匪,布列坎的海上民族觉得内陆人都是没见识的乡巴佬,而特鲁希略的公民更是将所有非本地人贬低为乞丐。不过奇怪的是几乎所有北方人都极为厌恶南罗斯彼得人,他们一致认为南罗斯彼得不过是一群专制贵族和愚昧乡民组成的堕落国家,尽管他们实际上没资格评价他人。塔塞托邦联的人们总是把绝大多数的时间用在耕种,铸造和训练之上,他们竭尽全力试图满足他们的领主,从而获得安全的保障,而巨量的资源自然会收入领主门的宝库之中。然后通过商会银行的流转换来各色的商品货物,武器装备以及领主门喜爱的奢侈品,当然,必要的时候领主门也会委托商会购入可以消耗的奴隶人口,或是在城破之时贿赂商会人士以求跟随车队逃亡。塔塞托邦联的经济几乎完全被商会所垄断,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援,或许每一个邦国都会迅速衰落并仅仅只能维持温饱;不过这同样也会让商会的军事贸易大打折扣,因此商人们也十分乐意听从于高总督们的意见,不断为塔塞托邦联的诸多邦国低价输送原料和人员,甚至是成品武器以帮助他们“维持独立”;同时,不利于帝国的期刊和书籍有时也会秘密流入邦联的民间,民众们很乐意于维持自己的独立并拒绝德拉肯龙帝国官方的直接兼并,这会给钦差们的工作带来不小的麻烦,害怕失业失地并被赶走而暴动的民众和反叛的军队无疑会让帝国而后花园陷入混乱,除非皇帝亲自介入,否则几乎没人愿意支持德拉肯龙帝国在此的圈地运动。

尽管南罗斯彼得王国的贵族会吹嘘他们的重甲部队和训练有素的民兵;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塔塞托邦联的军队同样战斗力十分彪悍:诸多城市和乡村的居民会聚集在邦国庞大的训练基地之中进行集训,用严格的斯巴达式军事训练让他们成为整个邦国最核心的战斗力;他们被称为邦国卫队,是一支无比善战的常备军,最早由梅里美家族开始招募;这种部队在诸多邦国之间都十分流行,诸多富裕的邦国都会培养一大批卫队作为对抗邻国的有效手段;而他们都无一例外配备了从斯沃洛维贸易协会那订购或是由城中工匠打造的重型板甲和沉重武器,其中有不少装备都来自世界之树和神圣帝国,他们华丽的羽毛和家族盾徽会彰显他们所属的邦国与势力;这些职业军人军纪严明,没有军官的命令他们必定会死战到底;天空中飘扬的旗帜和如同树林般的长戟与长刀大阵便是他们进入战场的证明,在作战中他们会排成紧密的阵型抵御敌人的冲锋,然后用他们的长柄武器剁碎成群的敌人。但有许多城邦同时还拥有更加强大的重装部队,尤其是那些有着使徒会和贸易协会大力帮助的邦国。拥有狂热信仰的邦国自然会驻扎着被称为狂怒之子的少年兵部队,他们是由使徒们将兵器和秘法授予那些拥有虔诚信仰的邦国领主,然后由城中适合的孤儿经由训练和秘法传承组成的王牌部队:狂怒之子大多都来自孤儿院,虽然少年兵并不罕见,但他们是坦途原野上唯一一支全部由少年和少女组成的军队;这些几乎毫无价值的儿童被使徒会接收并抚养长大,只为了能够用刀刃和杀戮为教会和雇主而服务。他们拥有一套合身且蕴含了魔法力量的全身板甲,看似沉重但却丝毫不妨碍他们的敏捷和机动;他们手中的长刀永远指向教会之敌。当然,那些富裕且世俗的邦国自然也有一支王牌之师可供差遣,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荣誉卫队,由丹尼斯家族首创;他们从群山之间的废墟之中找到了魔族们留下的铠甲和武备以及诸多的锻造方法,当然还有数量稀少的魔族匠人,于是丹尼斯家族决定收编这些魔族,给予他们权力和金钱,以换取他们的军备支持;而荣誉卫队很显然使用了魔族打造的重甲和大型斧枪,这些厚重的装备只有最强壮的士兵才能穿着,他们的肉体与魔族一样坚韧,只有这样才不会拖累自己。

而混乱的塔塞托自然少不了骑兵,炮兵和射手。实际上绝大多数的塔塞托人都更喜欢弩箭和标枪而非火枪,他们痴迷于破甲重弩并将其大范围装备于部队之中,身着四分之三板甲的重弩手经常会成群结队出现在战场之上,用密集的箭雨覆盖敌人的掩体,其中最要命的当属梅里美家族的神射手军团,他们擅长于用来历不明的特制爆炸弩箭和更强劲也更精准的迷你弩炮射杀成批的敌人,或是用其处死平民和囚犯,有数十座城市的防御都被这支军队所削弱,并最终不堪梅里美的重压而投降。不过他们的骑兵也有许多痴迷于弓弩,弩骑兵和骑射手时常出现在他们的机动部队之中,他们的作战素养不亚于科萨人,而他们更好的装备则令其拥有一定的冲锋能力。而不少相对贫穷的地方则会用廉价的标枪手取而代之,他们身着半身甲和一些锁甲作为护具,使用一面轻盾,他们手持廉价但破甲能力优良的重标枪或是梭镖从更近的距离进攻敌人;维伦纽斯家族就经常训练当地的猎人作为他们的远程部队,在他们手中无论是轻盾标枪手还是突袭骑手都丝毫不亚于身披重甲的弩手和弩骑兵。

塔塞托人倾向于从外地购买火炮,尤其是物美价廉的神圣帝国产品,轻量化的特制版转管炮和风琴炮是他们经常使用的武器,这些专门定做的火炮可以比原版更轻且一次性发射更多的弹丸,不过射程和口径就要打上折扣。同时他们也经常购买本国生产的臼炮,火箭炮和迫击炮,这些尺寸过于巨大的固定武器一般作为城防武备而使用;他们真正需要的大口径火炮只能是从库施或是神圣帝国购入的长炮,这些火炮同样经过改造,不过要更换弹种并适当加大口径,以精度换取更强的火力。不过他们的骑兵则更加灵活,突击枪骑兵是这里经常出现的骑兵部队,他们不配备盾牌,而是全力进行骑枪冲锋击溃敌人,他们的全身板甲更薄,马匹也并非完全具装,而是用亚麻马衣取代;他们会在战场上因血战而聚集起来,并发动势不可挡的冲锋,随后快速撤出并进行半回旋战术直至敌人彻底崩溃,几乎每一场战斗一支突击枪骑兵都能斩获近百敌军,甚至与穿刺骑士打的不分上下。当然这里也同样存在传统意义上的骑兵,失地贵族和许多好战小辈一道在贵族军事学院进行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扈从骑士;这支怪兽骑兵使用虎鹫作为他们的坐骑,因为在这里虎鹫非常的常见,而那些能够驯服它们的强者更为常见。他们酷爱骑乘虎鹫掠过战场,在敌人的阵线之中降下死亡。每一名骑士都严格按照神圣帝国的骑兵标准训练,并被授予骑士头衔和誓言,按照其规定扈从骑士必须为主公效命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恐怕他们是这个邦联之中最为纯粹的一群人。

塔塞托邦联的分裂无疑给予了高总督们极大的振奋,因为他们成功将半个世界拖入混乱的漩涡之中;精心设计的诡计和措辞甚至连远在天边的皇帝和沙皇都无法从中找出破绽。因而根本无从对高总督们问责,当然这种状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事实上不光是邦国家族,就连使徒会,佣兵团,贸易协会甚至是南罗斯彼得人都意图统一北方,创立一个真正统一的坦途原野并接过尊王的桂冠;更要命的是,自从墨伦海姆事件之后,前任的皇帝和沙皇无疑将更多的目光投向这片地区,他们开始逐渐收紧高总督们的魔族权力,甚至准备直接兼并掉这片土地而非寻找合适的代理人。他们的后辈无疑继承了这一点,不断加紧对其的控制。塔塞托邦联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无论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强行统一邦联,还是其他势力取缔了原有的体系,又或者是皇帝直接接管了统治;都将会让秩序之光重新笼罩在黑暗的北方大地之上。至于在此之前,还有多少人要被牺牲,那就要看各方势力彼此间的博弈了。

山峦学府

这里是坦途原野修习魔法的龙法师圣所。山峦学府的龙法师们通过将自己的学院建造在白月皑皑的山峰和青翠欲滴的山腰林地之上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关注。从明面上而言龙法师们在坦途原野各方势力的斗争中保持中立,而他们也并不参与大议会的票选,只是一门心思扎在魔法的研究之上。山峦学府所有的学院都地处僻静,几乎都是人迹罕至的远方山区和被魔法所掩盖的秘密花园。而揭开神秘的魔法面纱,求学者和旅行者便能踏过碧绿的草原寻得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魔法之城,以及维持其运转的小型城镇。

在十数个世纪的传说中,来自遥远之地的龙族法师们占据了未经污染的初女地;在寂静的山林之中磨练自己的法术。他们不欢迎外来者,但并不介意难民们在他们的住处避难;许多迷路的难民和脱离队伍的士兵们会在流浪的途中发现龙法师们修建的魔法尖塔,这如同主权般的象征和龙族大法师的威仪足以令四处作战的佣兵军团,魔族部队和帝国的寻常贵族们敬而远之,而在他们的荫蔽之下,不少在战争之中流离失所民众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安歇之所;当然,魔族的难民们对于这些入侵者自然颇有微词,不过至少他们在龙法师的手上活了下来,而不是被军队屠戮。在长久的封闭式生活中这些来自不同种族的难民形成了一个个独特的社区和文化,而这些社区总是以龙法师多变的法术为基础。在气系龙法师的天空高塔之下,方圆数十里连绵不绝的风车磨坊和随着和风摆动的麦浪为无数饥民提供了他们所需的食物;农夫们在龙法师的合作大庄园中劳作,风中的花粉和勤劳的双手让风系法师们的领地有着不亚于自然法师们的壮美和谐;当然,强风和骤雨有时也会降临,为个这片土地带来湿润。不过有时风也会带来战争的消息,总有不怀好意者意图通过侥幸和铤而走险掠夺这片法师的神圣领土,那么狂怒的风暴和噼啪作响的天雷便会轰然降临,将敌人拦在法师的学府之外,法师们会制造出可怕的雷元素傀儡和气元素傀儡,这些发蓝的可怕怪物有着迷幻的非几何外表和奔涌的能量,他们在山峦学府的领地之外巡逻,一路播撒可怕的灾厄,任何胆敢直视这些造物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他们会被大风撕碎或是被雷霆烧得外焦里嫩,而在它们的足迹之后,雨水会冲走一切残留的痕迹。

如果旅行者拜访了当地庄园的长老,他们的第一句忠告便是永远不要抬头看天空:气系龙法师们占据着山峦的中上部分并将其作为自己的宫殿和学堂,他们骄傲地在高空之中树立起自己的城堡并在其中肆意操纵着大气的运转,因而天空总是被乌云所笼罩,雷霆在厚重的云间闪烁;而劲风总是在山峦之上回旋,山峦学府之上的天空总是令人感到极度的不安,甚至是疯狂和畏惧。但龙法师们的住所却在风暴之中前所未有的稳固:骨白色的高墙如同腰带般将山腰环绕,明灯在墙壁神龛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那是受控雷霆所发出的光芒。高墙之后便是侍仆和学徒们连绵狭窄的街区,仆役们居住在一半深入凿空的山窑,一半由硬石和木料堆砌而成的大型工棚中,这种庞大,坚实但同样美观的建筑一个便可容纳数十人,他们就在这里起居,通过精密布置的烟囱火炉和水渠生活。通常山腰之中有着数百座这样的工棚,其中不少也被当做仓库使用;卫兵仆役们会守卫仓库的安全并清点其中的材料。而仆役们的另一项任务便是伺候学徒和法师们;在平时学徒们会聚集在他们的社区之中,正好与仆役的工棚隔街相望,那些低矮的古典住宅奢侈且如同碉堡般坚固,专门供富有的龙贵族学子们而准备;他们会结伴出行,在住宅底层的酒吧饮酒用餐,或是结伴去往更高的地方学习魔法,欣赏独特的音乐或是到山峦之外的田野游玩。几乎每名学徒都会用自己的个人物品装点住宅的内墙,或是将地板和桌子堆满杂物;这些重活由仆役们完成,直到学徒们满意于自己的个人装点;当然,无论是出行还是在外实习,他们都会由一群全副武装的仆役护送,并且额外花钱雇佣可靠的佣兵和乡民以防自己受到这个战乱世界的伤害;这些全副武装的仆役和强壮的农奴同时还要巡逻学府的城墙和高山之下更为危险的溶洞与矿井,防止过于危险的魔法生物穿过风暴和元素傀儡的视线渗透到城堡之中。

再往上便是矗立于风暴之中的魔法师宫殿,法术高塔和深山风洞。气系法师们在巍峨的宫殿之中生活并授课,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是导师和研究员并且来自遥远的世界之树和盛夏之庭,只不过研究的内容是如何操纵坦途原野的天气。这些龙法师们平日里会在魔法高塔之中修炼气系法术,他们驾驭狂风为学府庞大的魔法阵列充能,并将自己的力量汇入天空中的密云之中,因为气流本身便是他们储存魔法的容器;但在他们实验自己的魔法之前,他们也同时要承担起教育龙族子弟的职责:他们的理论教室完全建造在透明的宫殿穹顶之中,导师们一边再地板之上书写魔法的公式和文字,一面让学徒们直观地感受气系魔法的恢宏:当导师们念出魔咒之时,学徒们能透过硬度堪比金刚石的穹顶直视气系法术在天空和雷电中游荡,将这种多变的魔法用于制造特定的气象。不过当导师们要求学徒亲自进行实验时,他们会转移到宫殿最深处的风洞之中;在那里学徒们可以在有限的条件下练习课对气系魔法的使用,而不是胡乱用魔法扰乱外部的天气。他们会联系使用高压捏碎物品,用强风推开重物或是制造一场小型风暴;风洞中的符文会确保他们不会过火的运用魔法。有时学徒和法师们会暂时休息,他们会聚集在音乐大厅之中,欣赏用气系魔法操纵的宏大管弦乐器,这些用气流吹奏的音乐同时也是山峦学府的象征,法师们在改变天气和风俗之前必定会奏响不同的乐章进行报信,而学府之下的居民们则会聆听乐声以确定气象。

山峦的最上方便是高塔和浮在天空之中的魔法要塞。这些高耸的庞然大物是魔法师们工作的场所。导师和高阶大导师们会在此使用气系魔法影响领地及其周边的地区,甚至是更加遥远的乡村;不过只有荡邦国的领主们出面请求时,他们才会使用法术远程改变邦国的气象,强大的魔法罗盘会帮助他们改变某一个方向上的天气,而无论是降雨,大风还是多云都对一整个地区的自然和农业发展极为重要。有时他们也会通过暴雨,大飓风,龙卷风甚至是雷暴摧毁一大片土地,将其变为难以逾越的沼泽,废墟或是焦黑的原野;这种极为恐怖的惩罚对于气系龙法师们来说并不困难,他们所有的大范围法术破坏性都远比其他法系更加容易并且破坏性丝毫不减。至于山巅之上,那完全浮空的船型要塞,则是所有龙法师们聚集起来,操控整个坦途原野气候的城池;这些要塞每个象限都布置了巨大的风魔石和庞大的罗盘,每天都有大量的法师汇集于此,用魔法驯服气流。整个坦途原野都被一个个浮空要塞组成的魔法节点所影响,无数的法师运用法术织成一张魔法巨网,约束并使用曾经因为魔族法术而紊乱的大气;他们成功将强大的约束之力和额外魔法汇入天空,并时刻用精心的魔法调配和气流转移稳定坦途原野的整体气候,使得其不至于太冷,太湿润或是太热太干燥;这项浩大的工程需要消耗极为庞然的魔法力量,因此几乎每名法师都需要将力量注入天空,或是从地底深处开采更多的魔法石组成巨大的阵列为其充能。偶尔龙法师们会驭风而飞行,穿越风暴抵达另一处学府,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乘坐一些魔法飞艇携带一批材料进行交易。

金属法师们是精明的炼金术士和材料专家。他们深居于山峦的地下深处,与他们的矿工和炼金工人一起开采和提炼深井中最珍贵的宝物。他们的工坊建立在最为寒冷的山脉矿洞中,这些如同蚁穴般错综复杂的开矿通道和炼金工坊会通向一座宏伟的竖井,这座庞大且被精心雕琢的中心空旷无比,四周布满了密集的矿业升降梯和工业用具,众多的工人在竖井底部的巨大平台之上安顿;而学徒们的则居住在山腰之下的刚石住宅中,他们的生活空间无疑比气系龙法师们的仆人和学生们要大,但他们同时也不得不忍受在矿坑之中穿行,或是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乘坐升降机通勤或是在坚固无比的街道城墙上来回穿行。学徒们在抵达自己的学堂和工位后便会开始筛选矿石并丢入金属龙法师的大熔炉中,这些矿石都是由工人们在矿井之中一点点开采出来闪耀着光芒的魔法矿石;学徒会使用法术提炼出最为纯粹但数量也最为稀少的至纯精粹,他们的导师和大导师们会一边教授他们理论一边让他们用实践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们就在一个个由巨石堆砌而成的一个个实验室和药剂仓库之中进行修习,被石板,书籍和炼金药剂包围的同时准确把握每一类魔法金属的属性和提炼方法,以及深奥的金属魔法;而他们烧制的这些金石有着超乎想象的魔法力量,金属法师们就端坐在他们的魔法坩埚之庞,没日没夜地将精粹之物锻造成整个魔法院校必须的魔法器物,工地中学徒们将魔法材料进行加工和切割,制作成能经受住狂暴魔法考验的坚硬穹顶和巍峨铁壁,以及那些能够捏在手里的魔法石;他们所创造的杰作要远比熔炉和锻炉中的产品拥有更高的魔法抗性,或是能够富集庞然的魔法力量,但由于其规模限制每次只有极少的成品能够流入法师们之间的交易之中。金属法师们会精益求精地雕琢和附魔这些极为精美的艺术品,在创造万金难求的魔法造物的同时锻炼自己对金属的认知。而他们最得力的绝活便是制造被称为熔炉金的爆燃金属和熔融流动的金傀儡;前者不仅可以让一个初学者能用自如运用金属系的大量法术,甚至可以将两块相同的熔炉金碰撞引发极为剧烈的爆炸,将一座城市夷平;后者则是以金属魔法操纵的可怕怪物,他们会如同铁球般滚动或是如同半融化的巨人一般在大地上翻转腾挪,留下一片灼烧后的痕迹。金属法师们自然也精通于自己的魔法艺术,事实上,只要他们想,废铜就能在魔力的重组下变成黄金或是其他任意类型的金属;而坚固的钢铁会变成如同玻璃般脆弱的物质或是反之令玻璃和水晶拥有金属的属性;他们有时还会让敌人的铠甲熔化或是让他们的对手面临更为糟糕的命运:被金属法师轻轻触碰,变为一尊金属雕塑;这种可怕的秘技没有任何征兆,完全无法防备,同时也能根据金属法师的需要减弱其威力甚至达到相反的效果:有时他们会吟唱最轻微的点金之法将自己的鳞片和皮肤变为金属防御足以致命的攻击,或是将伤者的一条残肢变成金属,帮助他们减轻痛苦的同时让他们能够自我防卫。

尽管高总督们一再试图渗透山峦学府,拉拢这些龙法师或是迫使他们分散自己的力量。但这些法师们似乎无比抗拒高总督的橄榄枝和威胁信;即便是最后通牒在他们面前都毫无作用,这些法师们很清楚高总督对这个世界都做了什么,他们不接受其邀请,也不会直接站出来反对他们。在长期的谈判和拉扯后,高总督们最终同意这些法师保持自己的中立地位,但他们也必须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且绝不干涉各地的决策。高总督们深知这些贵族法师只对他们的族人忠诚,但有时他们也必须保持沉默,否则高总督也不会吝惜自己的人脉和军力,将这些学院派扼杀在他们自己的领地上。

佣兵将军领地

佣兵将军们是残酷好斗的暴君和军阀;他们各自统治着一片属于自己的国中之国和一整支佣兵军团;从各种意义上维持着自治的生存方式。他们中的许多军团都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神圣帝国的选侯伯爵,沙皇国的大公或是从教宗国远道而来的亲王。他们大多都是在魔族统治的末期到原野战乱之时抵达这里,生根发芽并不断吸纳士兵,难民和其他各色人等;他们聚集在精于军事和政治的贵族手下,一路用战争和鲜血换取他们理所应得的报酬,包括但不限于金钱,土地,商品,人口甚至是某个邦国的官职;但同时这些佣兵将军的野心也永不满足,他们总是希望得到更多,即便是脚下无数尸骨或是出卖自己的人性也在所不惜;因此他们也是坦途原野最为危险的人群之一,冠军团需要时刻提防他们以确保这些人不会做出极为邪恶的献祭或是令人发指的暴行扰乱坦途原野的秩序。

当今最早也是最大的佣兵团是由沙皇国治下众多北境战士与神圣帝国诸多落魄骑士为核心组成的护国团;他们在魔族尚且统治这里的时候便集结在将军冯.格鲁夫曼的麾下,一面为魔族出力绞杀叛乱,同时也充作双面间谍贩卖情报。这支佣兵团有着数量众多的独狼,他们按照将军的指示从原野出发前往德拉肯龙帝国和更遥远的地方打探消息,将真实的军情禀报将军,然后再把精心设计的假情报提供给魔族。他们的狡诈让他们得以几乎毫无成本地赚取了巨大的利润,用于扩大他们都主业和经营:佣兵团的维护和堡垒居住地的修建。他们在为自己的金主提供服务的同时也暗自开始征召更多的本地人加入佣兵团之中,从逃亡的奴隶到不堪重负的氏族,甚至是某些犯了事的贵族和越狱的逃犯,只要他们被证明能够为佣兵团而服务,那么格鲁夫曼和他的指挥官们便能动用自己的力量保下这些犯了死罪的人,并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出现在魔族政府所统治的地方,这对于已经日薄西山的魔族王庭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条件;他们有时甚至会特意将自己不喜欢又不便于清理的人交给佣兵团,让他们特别照顾新来者,最好让他们就死在战场上。不过格鲁夫曼的佣兵团和他的后继者们一样,有着自己的野心和用人之法,他们数次在魔族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掳掠人口,将他们用于修筑自己的傍山据点和私有庄园;不善于战斗的人口被被当做农奴和奴工使唤,但至少要好过当做祭品献祭;所以即便佣兵们肆意殴打侮辱自己手下的奴仆,他们也会千恩万谢于主子的宽容。这支佣兵团的据点几乎横亘了整个坦途原野,诸多零零散散的佣兵团也加入到他们的麾下卖命,他们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王国;规模最大之时甚至足以媲美一众魔族的大型封地。不过在德拉肯龙帝国席卷而来之时,这支最早的佣兵团和诸多后继者们选择反叛他们服务了数个世纪的主人,转而加入到更为富有且有着深厚秘密关系的龙帝国麾下为其服务;众多的佣兵队伍阵前倒戈,与自己的远房亲戚一道劫掠这个即将被征服的世界,他们为龙帝国的军队提供了大量的情报和诸多补给驿站,使得其可以摧枯拉朽一般快速横扫整个世界,同时他们装备精良的军队也为帝国军扫清了不少障碍,让魔族最后的抵抗消弭于剑刃之下;而为了表彰他们的功劳,尊王容许他们建立自己的小型王国,而无论南北各个家族也都愿意接受这些雇佣兵的存在,让他们可以不受限制地在领地上行军。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护国团的古老雇佣制度和守旧的作战方式逐渐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优势;外加上战事的失败和指挥官高层人事上的变动,这支佣兵团和他们的领地开始逐渐衰弱,许多人令立门户或是加入到其他佣兵团之中寻求更多的机会,在创始人格鲁夫曼的子孙在战场被擒获,被迫交让出佣兵团的掌控权之后,他们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内乱,而不少后起之秀开始在坦途原野这片舞台上粉墨登场。白骑团,黄金团和更加强大的黑鹰团占据了护国团原先的垄断地位,将更为残酷的敛财方式和更先进的作战技巧引入了佣兵将军们的视野之中。佣兵们开始有意选择那些出价高者签订契约,但又会背刺他们的雇主,他们也会广泛地在自己所占据的地区设置哨卡并沿路收取过路费和保护费,同时他们也系统性地开始在领地之内的各个聚居地开始巡逻并维持治安;他们的防御堡垒和资源仓库广泛地布置于领地的各个险要地处而不是集中于单独的大本营之中。而佣兵团的组织形式也变成了分包制,各个指挥官团长在将军的统一监督下执行各自的任务,他们有着极高的自治能力并拥有一大片领土和难民可供治理,不仅可以自由雇佣士兵并制定薪水,同时也被允许在一场战役之后掳掠俘虏和难民作为额外的赎金或是劳动力回报。在北方邦联,恶名昭彰的黑鹰团部队会在战斗之余肆意践踏附近的村落,纵火焚烧偏僻的农场或是在攻破敌军防守的城池之后尽情洗劫和屠戮;而他们的领地之上到处都可以见到如同监狱一般的难民营严加看管,从这片混乱之地被裹挟而来的难民被迫为佣兵团而过度工作,而他们的生命与尊严不会得到任何保障,没有安全措施也缺乏医疗条件,并且只要如同野兽般的佣兵们想,他们随时可以处死任何平民作为玩乐,同时酷刑,威胁和拷问在他们的领地上十分常见,其残酷程度丝毫亚于魔族的勋贵;更致命的是,疾病和饥饿经常肆虐于难民营之间,即便是死尸有时也无法被饥肠辘辘的人群瓜分。当然,佣兵们会定期从这些难民们手上收缴粮食,成品军备或是其他货物,私有庄园的庄稼和铁匠铺的金属他们会拿走其中的大部分,甚至连布料都不会留下多少,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难民都饥肠辘辘的同时衣不蔽体且手无寸铁。有时佣兵们甚至会在一些宝石矿山开设奴工矿井攫取珍贵的宝石,这些货物被斯沃洛维商人们暗地里称作血货,因为提供这些货物的人手上都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这种可怕的统治方式自然被诸多佣兵竟相效仿并登峰造极,连高总督都会意外于这里的暴行,但他们普遍对此袖手旁观。

佣兵团需要以暴力维持其存在,他们有着严格的军事等级和相对宽松的内部统治方式;对于奴仆们而言佣兵是极为残暴的,而对于他们自己的内部组织而言,士兵之间除了以军衔等级划分之外便只要遵守雇佣合同与佣兵条款的限制;许多佣兵团的团长甚至是将军要么是外地的贵族花钱买下的,要么是佣兵们自己选举而出的,他们同时也会经营自己的产业并用手上的佣兵打击异己。佣兵合同都保存在各个团长手下的保险库之中,并按照款项由会计纷发每日的薪水。军需官会保障他们的后勤补给和军备维修,当然分配奴隶和侍者的活计也由他们负责,确保佣兵们可以一心一意放在训练和战斗之中。根据佣兵条款的高低,许多佣兵们都属于步兵部队,他们的盔甲和武器五花八门,其中不少是从斯沃洛维贸易协会买来的,或是奴工们修理好的战利品装备。砍刀,狼牙棒和斧头是他们最为趁手的武器,而同时神圣帝国式的板甲,北境战士的鳞甲和更遥远地方的板链甲与布面甲都能在他们的行伍之中找到,其风格也是五花八门;这些士兵们的作战素质要远比民兵们高,几乎与正规军不相上下,但他们必须要结成方阵并严格遵照指挥官的指令才能与正规军队一较高下;但与这些基础部队相比,那些有着纯正诺斯金血统或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部队,才是佣兵团屹立不倒的基石;他们有着自己独立的社区和文化,很少与其他佣兵交流,但他们统一的精良装备会证明他们不容小觑:无论是诺斯金勇士的寒铁铠甲,还是神圣帝国剑客们的骇人巨剑,又或是杀气腾腾的魔族枪阵都会证明只有一支纪律严明的核心精锐才是支撑佣兵团度过最黑暗时刻的支柱。而射手部队则是一支佣兵团的另一大主力,他们中的不少人手持长弓作战,这种便宜的武器最初来自神圣帝国的其中一个选帝侯领,以其大威力和低廉的价格为新人佣兵们所使用,但那些已经有些许作战经历的人则会选择购买一支火铳并训练如何使用它们;成群结队的火铳手和长枪手是黄金团所使用的战法,如今也广泛被众多佣兵们所接受,这也是最为有效的杀敌方法之一。而佣兵团中最稀缺的便是骑兵,除了黑骑团以外几乎没有多少佣兵团会拥有超过总人数四十分之一的骑兵部队;战场上的佣兵骑手们总是作为护卫队和精锐机动力量而被部署,他们是骑士和骑射手,精通于冲锋和射击,算得上是破局的关键,因而也拥有全团最好的统一军备。绝大多数的佣兵骑手们都乐于一边使用小型霰弹铳和短管枪射击敌人数轮后再发起冲锋用长枪粉碎敌人最后的挣扎;但偶尔在战场上也能看见佣兵们使用战车和战兽作为武装,那是为佣兵之中最惊人的壮汉和杀戮狂而准备的,他们以稀少的人数带来最大幅度的恐惧,一路用蛮力摧毁敌人。但令人惊讶的是佣兵们似乎都拥有一批数量精锐的炮兵部队,他们使用大量的小型臼炮和巨大的重力投石机轰炸他们的敌人,或是私自铸造平射炮用于摧毁敌人的城墙;这似乎是因为佣兵们时常要为雇主围攻一座城市,而为了降低自己的伤亡,他们将原来用于发展骑兵的资金用于发展火炮技术并广泛从各大家族索要资金用于购置弹药,佣兵团也经常高薪聘请正规军的炮手和外籍火炮技师操练新兵并为他们的炮术进行指导。这种行为无异于在帝国法律的边缘游走,但对于急需佣兵解决困难的家族以及佣兵团自身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有效的投资。

佣兵团的存在确实超出了高总督的预料,他们发现一个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的势力竟然有着如此的生命力以及破坏力。他们快速腐蚀着各个家族和邦国的根基以至于有时高总督们不得不亲自发布限制令并命令冠军团清剿佣兵领地以确保整个坦途原野不会因为他们的作乱而引起龙帝国军队方面的高度重视。实际上佣兵团曾经被限制在一定的活动范围之内,使得他们不会因为作恶过多引起极为广泛的民众抗议,也不会因为他们自身的野心而失去控制。但实际上,高总督们逐渐放宽了对佣兵们的控制,让他们得以将自己征服并统治某一个邦国的野望成为可能;如今许多佣兵团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征程,所过之处必定尸横遍野。

斯沃洛维贸易协会

坦途原野商贸的垄断巨头,同时也是原野舰队的真正持有者。他们是富裕的垄断寡头,同时又经营维持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共和国。作为当之无愧的原野巨头,他们可以通过禁运让家族屈服,也能利用倾销摧毁一个邦国的经济。不过这一切的根本都要归功于他们庞大的舰队和商业车队,以及人数众多的商人和斯沃洛维贸易协会的贸易网络遍及整个德拉肯龙帝国,甚至能一路延伸到神圣帝国,教宗国,库施王朝,精灵王国和更远的大夏上国;偶尔许多非法货物也会从魔族的领地绕过无数的世界和国度走远路来到坦途原野。

早在德拉肯龙帝国初步平定整个坦途原野之时,来自龙帝国各地的商人便云集于此,他们中有不少人来自世界之树,是那里的行会寡头和大财阀,这些商人在此兜售军火和粮食,以满足军队和移民们都属于需要;在完成了资本的积累之后,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这个世界安顿下来,利用他们手中的人脉资源和巨额资金为自己换取了商业上的快速发展,甚至购买了一片片沿海沿河的飞地。尊王及其后继者们,以及高总督一直以来都对这些贪婪的商人维持良好关系的同时尝试驾驭他们;作为对彼此良好关系的交换,斯沃洛维贸易协会的商业共和国拥有诸多庞大的运输船队和全副武装的军事舰队,他们甚至还能自行雇佣一批士兵作为探险队和防卫军保护自己的资产;但同时每个商业共和国都会以贸易协会的名义上交一部分股份,由坦途原野的中央政府持有,而在大议会之中贸易协会也会尽其所能偏向于支持高总督。这种官商勾结的行为自然愈发加强了他们的垄断地位,来自其余诸地的商队和商业协会都要与斯沃洛维贸易协会进行交涉并将货物转卖给这支行会,再由其贸易亲王分别销售;不过对于不少既在外地行会中有着尊贵地位,同时也在斯沃洛维贸易协会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协会自然会为他们提供更多的便利,例如间接允许外地商会以斯沃洛维的名义进行活动并只上缴一部分中介费用与贸易税收。随着坦途原野的发展,这里的住民们也开始渴望更多更丰富的商品填补他们匮乏的生活以及无止境的欲望;斯沃洛维贸易协会逐步扩大了他们的交易范围:从来自帝国本土的精湛工艺品到经过精心育种筛选的种畜,到精致芬芳的植物与药草,甚至是更远地方的丝绸和香料,以及各类珍贵金属石木,书籍钞本都在他们的经营范围之内。当然他们也同时坐大了粮食和兵器产业甚至一度成为对南北各方势力都颇具威胁的粮商和军火贩子。更令贵族们妒忌的是,斯沃洛维的贸易亲王们同时也是医药巨头,黑市奴隶贩子和令人厌恶的探险家赞助者;他们在整个坦途原野境内都投资建立了医馆和医学院,并从神圣帝国和大夏聘请名医坐馆问诊,用这种方法一面改善他们在群众之中的印象,一面推销他们的药物商品和医疗服务;当然,这些表面功夫和暴利行业是他们的无数金字招牌中的一个侧写;不过他们当中有不少勋贵更加喜欢通过剥削弱小来赚取带血的黑金,佣兵将军门时常私下或半公开地向贸易亲王们兜售他们从麾下奴工那榨取而出的矿产和货物,以及如同牛羊般任人摆布的难民奴仆,这种完全违背帝国法的勾当不仅没有被高总督们阻止,反而成为一种公开的“秘密”,而不少贪得无厌的商人们甚至无法满足于从交易中获得帝国管制的奴隶人口,他们开始自行组织捕奴队进行险恶的搜刮和拐卖。对于他们而言人口不过是一种可以估价的资源,越是清秀或越是健壮的奴隶往往能卖个好价钱;臭名昭著的墨伦海姆在毁灭之前就是奴隶贩子和异国客户品尝弱小的魔窟,而相隔甚远的巴蒂斯坦塔则是异国奴隶兵的集散地;如此暴行一度震惊朝野,帝国官方下令清剿所有的黑市巢穴,而贸易亲王们不得不关闭他们绝大多数的地下贸易,他们那些维持着体面的同僚们也不得不将这些亲王中的一部分彻底抛弃,剥夺其权力并交给帝国钦差以保护自己不受牵连,或是直接暗杀他们以免暴露自己与他们勾结的蛛丝马迹;但时至今日官方也没有彻底取缔奴隶制度的意思,他们更倾向于将其作为惩罚和一种由帝国官府调配劳动力的方式而保守地使用。

不少富于冒险精神和战斗经验的贸易亲王们会保留一支舰队和一整批全副武装的探险队用以差遣;他们是不愿意与腐败同行同流合污的冒险家和喜好用武力和诡计解决问题的掠夺者。在这个时代掠夺不是罪恶,反倒是被掠夺者会被人们诟病不够强大以保护自己的一切;这种由诺斯金人广泛传播的价值观深深影响着坦途原野的机会主义者们,反倒是诺斯金人自己的宗主极力排斥这种错误的思想。但不管怎么说,冒险家亲王们总是会将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处理国外探险事务之上,他们的足迹从冰雪覆盖的艾斯兰到诅咒横行的禁林都有所涉及;他们所探险的每一个地方都以危险和神秘而著名,而他们所带回来的宝藏则往往价值连城。在几乎每个世界的边缘都会有这些贸易亲王们的哨站甚至是要塞,他们在蛮荒之中开辟出了一小片文明的聚落,然后从这些中转站出发,深入世界最边沿的黑暗之心;有些人甚至深入了许多原住民的国度并逐步建立起外交和贸易关系;但就如同他们的本性一样,探险家们总是会想着如何利用原住民之间的冲突和自己巨大的技术优势将原住民吃干抹净。但就如同许多传说和警告一样,相当多数量的探险队在他们初次踏入未知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更多的传闻则指向被诅咒的奇异偶像和沾染瘟疫的病态队员;他们会为身旁的人带来极大的厄运,许多人还没等到返乡就被当场处决以绝后患,那些有着丰富经验的探路先锋受到探险队的欢迎,因为他们可以为队伍寻找到正确的路并避免不幸的发生。少数流入市场中的神秘宝物往往会吸引无数的顶尖富豪,他们会以极高的价格竞拍这些密器并用于不为人知的目的;贸易亲王们能够从如此凶险的搜刮和贩售中获取极高额的利润和额外的中介费用,他们会将其中一部分作用于投资持股和个人享受,剩下的则用于维持自己的事业继续发展。出于对寻宝事业的热情和回报,不少商业共和国的民众们也愿意为这些贸易亲王效劳,他们发展出了相当多数量的产业链,从补给到造船甚至是前哨站殖民应有尽有,许多人跟随船队和探险队抵达蛮荒的世界并开拓出一片片稀稀拉拉的村镇,为探险队提供就近的补给和人手;当然寻宝狂热中也有不少破产的探险事业,这些失败者只会留下空空荡荡的基地或是一大片废墟般的墓地,无人会记得他们究竟是逃离了此处,还是被屠戮殆尽。

滚滚而来的贸易带来了取之不尽的财富,而为了能守住自己的黄金之国。贸易亲王必须动用武力和外交手段确保自己的商业共和国不会陷入危机之中,无论是外敌劫掠还是同行排挤。卫城,多层城墙,护城河和城中要塞是他们展示自己力量的体现。这些厚重的防御工事中布满了重型迫击炮和从各国各地进口的大口径武器。城中的士兵哪怕是由市民组成的卫兵都能身着板甲,他们手持超长枪立于城墙之上,威慑进犯的敌军。而各式各样的小型枪炮在他们手中更是层出不穷,连发铳,霰弹铳甚至是火箭炮都被装备于护卫队的士兵们;让他们得以不费吹灰之力为贸易商队保驾护航。贸易亲王的探险队和私人卫队披坚执锐,进口板甲包裹他们的全身,而锋利的剑戟和威力巨大的手榴弹更是让他们如虎添翼。不过他们最致命的武装依然属于庞大的护航舰队;他们所有的军用战舰都以盛夏之庭和世界之树的致命海军为蓝本,甚至直接买来图纸自行建造。这支海军力量虽然平时分散在各,但他们的总体实力足以媲美任意一支专业的海军部门。斯沃洛维的舰队后勤处和海军办公室以极高的效率运作着,他们会为每一艘战舰调拨合适的物资并分配任务,那些庞然巨物会在共和国的商业港口扬帆起航,要么护送体积更加惊人的探险战舰,要么维护航道的安全;在平时护航战舰会出发打击内海之中无处不在的海盗集团,维护沿海地区的安全;同时也会深入内陆河道与湖泊为各个家族提供雇佣服务。当然,他们也更加乐意与帝国本土的海军舰队通力合作,用他们那数百米的战舰和如同蜂巢般的迫击炮阵列横扫敌人的海战阵线。至于那些大到不可思议的探险战舰,则是他们那巨舰同胞中的佼佼者,没有一艘探险船是完全相同的,贸易亲王们会根据自己的情调和需求调整它们的武装和性能。有些拥有极为厚重装甲的同时颇具速度,专门用于近距离突破和释放数目庞大的货物,炸弹与人员;有些则布置了巨型迫击炮,深弹抛射器以及无数致命的进口副炮组,它们是致命的火力投送者,专门用以撕碎敌人的船只或是危险的怪物。而还有一些则闪耀着神秘的魔法符文,石质高塔和令人迷惑的方尖碑堆满了甲板,这些船只则是运载了禁忌宝物的特殊船只,它们散发的神秘魔法力量要么能扭曲空间,要么直接通过强大的魔法反馈撕开敌人的心智。但是拥有强大兵力的同时他们也会牢牢握住对方的经济,斯沃洛维贸易协会在各个商业共和国都有着被重兵把守的银行与交易所,他们将别国和其他贵族的经济掌握在斯沃洛维看似中立的金融机关中,并不时放出贷款和利润让诸多的家族站在他们的一边;他们的金库车垒也同时是坦途原野众多佣兵和正规军队维持战力的必要条件,对于士兵们而言没有现成金钱保底的服役是不可思议且无法忍受的。

亚娜拉

政教合一的巨型邦国,由使徒会的使徒长所统治。他们的旗帜上绘有可怕的黑鹰,而其狂热的异端审判更是令人们畏惧;更致命的是这群使徒与往日的魔族精兵一样难以应付。有时人们会以鹰之拷问官来形容这些身着黑袍的修士;而更多的时候鹰之军团的黑甲战士会为这片大地上的罪恶和纷争而奔波,他们不受绝大多数的势力所欢迎,因为他们无视腐败的世俗法律和秩序,也极度厌恶坦途原野如今的分裂。如今他们所指望的便是手中的武器与净化一切的烈焰,审判总管和黑衣使徒们会确保民众的愤怒和宗教秩序的彻底贯彻;而在这一切进行的同时,亚娜拉的统治将会扩张直到彻底统一北方。

在来自外界的佣兵和军队蹂躏这个早已崩坏的世界时,诸多的魔族氏族被迫抛弃他们的家乡四散奔逃,远离穷追不舍的轻骑兵和紧随其后的可怕军势;他们在许多自发组织的民兵掩护下逃到了偏僻荒凉的山区和被轮番洗劫后归于荒芜的无人废墟之中并继续深入那些荒废的遗迹之中;他们一路被各个势力的暴徒不断地掳掠奴役中途又有更多的人们加入进来或是分散前往他处,余下的少数难民最终在亚娜拉山脉之下定居,这片古老的山脉接纳了这些亡国之奴并用丰富的物产让难民们得以苟延残喘;而正当他们逐步开始搭建起简陋的住所并尝试驯服野兽横行的荒野时,罗斯彼得沙皇国的贵族和牧师再次踏足了他们的家园;难民们不得不臣服在他们的铁蹄之下,亲吻泥土以示恭顺;丹尼斯家族的大家长和南罗斯彼得的国王调笑他们的懦弱,意图将其全部纳为奴隶,除非他们在一年之内拿出足以洗清自己先祖罪行的证明,他们随后扬长而去,让士兵们严加看管这些魔族的遗民。在如此的恐惧之中魔族的难民们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自证清白,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直到一位圣人的出现。

伊蒂凡.斯特雷是斯特雷氏族的一位村姑;她自小与其他魔族没什么区别,自大高傲,蔑视奴隶并信奉魔神;但自从国破家亡之后她在逃亡的路上见证了无数的残酷惨剧并从拦路劫掠的士卒口中得知了远古之时的血海深仇;她也曾向魔神祈祷占卜,但后者毫无回应,在此之后她的世界观便崩塌了;她开始寻找真正的信仰并愿意通过献身平息敌国战士的怒火。她说服了士兵和商人,让他们破例帮助这个年轻的魔族去往神圣但危险的教宗国。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不知名流派的牧师,他告诉她曾经也有过皈依利未圣教的魔族圣者维娜德,以及在遥远的未来将有一位虔信的魔王诞生。一路上他们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有时他们甚至不得不亲自拿起武器和盗匪和佣兵搏斗;而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尤其凶险,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挺过去的;而当她站在教宗国的广场上时,她已经是一名受洗礼的信徒并被一群神秘都黑衣使徒选中,她在归来时她早已成为一名杰出的使徒长,她恐怖的自残刑具和刻满全身的熔金经文成为了其拥有教廷认可的标志。当她站在宣讲台上时,所有的人都跪伏于她的狂信宣讲之下;在贵族的刀斧手们到来之时,亚娜拉山下的广袤聚集地之中唯有虔诚的苦修教众,服从的臣民和林立的苦修刑具,人们通过让他人对自己施行刑罚和谢罪以赎清先祖的罪孽,他们让出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并恭敬地竖起了德拉肯龙帝国和利未教的旗帜。此事震惊了原野尊王的宫廷,南罗斯彼得王国的群臣和邦联的家族纷纷派人前来考察,居住在此地的魔族们仅仅只是提出了保障他们尊严和人权的要求;但这种要求自然不被贵族们所认可,他们派出军队准备围攻聚居地,但当伊蒂凡展示了她手上的教廷圣痕和维娜德之血后,贵族们因恐惧此举会招致正教会和教宗国的愤怒而退兵,此后再也不敢进犯;在数十年之后,原野尊王甚至承认了他们的公民身份和相应的地位,让他们可以如同寻常人一般进行活动。

而居住在亚娜拉山下的人们则赢得了喘息之机,但他们的文化和习俗却就此转变。他们极具侵略性,并且有着非凡的宗教狂热,更为令人不安的是他们的教派崇尚残酷的拷问与自虐,仪式性的处刑和更为激进的私刑与结果正义。众多的居民将他们的财产悉数交出,捐献给伟大的伊蒂凡使徒长和由众多不断从教宗国和其他教区远道而来的苦修使徒,他们统一分配了物资和人力用于清理废墟,开辟荒野并修建更为坚固但也无比阴森的建筑。无数具有魔族特色的废墟被拆毁并改建为高耸瘦削的黑色圣殿,山脉下的采石场和采矿厂中充满了头戴高帽的劳工,而田间地头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农民和牧民为亚娜拉的发展提供最重要的资源。所有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使徒会定下的残酷规矩进行生活,工作和祈祷;任何违反的行为都会招致折磨和监禁。亚娜拉山脉和周边的沼泽地上布满了阴郁的新建城镇和小型都市,里面尽是狂热的信徒,他们以使徒会的名义进行工业生产和社会服务;人们平时死气沉沉地在昏暗的加工厂里进行工作,从冒着黑烟且安全性不佳的厂房群和隐藏在居民区中的手工作坊中送出一批又一批产品维持亚娜拉的经济和生产自持。他们又或是沉默地阅读教会书籍并聆听使徒的大声颂道,在沉闷且高峻的教会学校和大图书馆中学习自己的历史和枯燥的学问,那里没有奢华的装饰,有的只是成堆的书籍和远比任何学校都更多的理论知识。唯一的安歇之所便是医院圣殿,那些庞大坚固的建筑可以容纳数千人同时就诊,来自各地的医生负责为皮开肉绽的信徒们治疗创伤,他们拥有整个亚娜拉最好的资源,而大型药房,孤儿院和疗养院更是这个大圣殿最为人满为患之处;呻吟的人们接受医生的全面检查和诊断,预防传染性的恶疾和更为严重的感染,教会为所有信徒提供所有的医疗支出,而医生和专家则能从这些魔族身上锻炼自己的医术;几乎每一座医院圣殿都有着一座无名神灵的塑像,人们会为其自我牺牲而祈祷并祈求奇迹的降临。而其不远处则必定是高耸的裁判所圣殿;那些大殿既是军队的军营,也是宗教礼拜场所,同时还是负责所有法律工作的宫殿。与所有的亚娜拉建筑一样,裁判所也是一尊漆黑切令人感到不适的高塔,成千上万的军队就驻扎在高塔的外环壁垒中,这尊全市最高的塔楼中不仅有着大量的苦修使徒,同时还有许多负责法律和处刑的裁判官以及络绎不绝的商人。劳工会把物资送往高塔中指定的交易广场,然后由商人们在监督之下进行装运,贸易亲王的手下们同样恐惧于这些阴森的人物,他们不敢轻易搬弄口舌,只是清点验货完毕后匆忙离去。高塔的数层都由可怕的裁判官们负责,他们将审判各类邪教和犯罪行为并制定残酷的惩罚措施;在亚娜拉绝大多数的行政工作都交由各地自治,但唯独裁判权力都由恐怖的裁判官所垄断,他们要确保没有腐败和罪恶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并兢兢业业通过折磨和忏悔偿还祖先的罪恶;在他们的统治下,各地都建有庞大的地牢和处刑场,骇人至极的骸骨装饰几乎布满了整座高塔;数不胜数的刑具用于对有罪之人进行折磨和处死;而有许多来自其他地方的穷凶极恶之徒和受人唾骂的邪恶贵族以及邪教的走狗都会在此地接受他们人生最后的判决,然后被挫骨扬灰。

少数对利未教及其衍生教会漠不关心的人都会简单的以为罪恶只存在于魔族和他们的附庸之上。但实际上利未教直接宣扬每个人生而便是有罪,他们认为无名的次神在主神们的见证下牺牲自己让被血海时代几乎摧毁的文明得以复苏,让饥饿之人和无知之人通过神的牺牲获得拯救;而次神本身会转世为救主在无数的劫难中承担人们的罪孽并最终升格为新的主神;利未教认定所有的灵魂都有着自第一次轮回便层层积累的罪孽,必须不断忏悔和修行。而使徒会则更进一步,要求所有人通过苦修和灵修赎清经年累世积累的罪责。因此包括使徒长在内的所有神职都以极度痛苦的方式赎罪,并且他们认为作为魔族的自己罪孽尤甚,需要更多的苦难才能完赎;他们强迫所有人都参与施虐和自虐之中,通过对彼此和自身施加疼痛获得解脱和赐福。因此诸多使徒都会不断折磨自己,在他们的哀嚎和哭泣中毁灭自己的形体和意识。当然,当他们的狂信和伤残积累至无以复加的程度时,他们会在神的注视下面临蜕变,如同他们同样狂热的教友一样;强健且完美的肢体会在断肢处重新生长而出,更加敏锐的感官会在火烧之后重新建立;而疯狂的意念和骇人听闻的超自然力量更不会缺席于这些使徒的思想新生;只要他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从血淋淋的刑具上挣脱,成为一个更加可怖,拥有着诸多非人特征和嗜虐本能的魔族修士;但事实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依然会选择加倍承受苦难,因为在神灵升格之前他们的赎罪永远不会结束。

亚娜拉的邦国扩张速度无比惊人,无数的家族被其彻底取缔或是傀儡化,而他们的领土每时每刻都在增加。这都要归功于裁判官和他们的鹰之军团,这支军队功勋卓著战功赫赫,从不畏惧死亡。鹰之军团的士兵皆由使徒组成;他们虽然年龄各不相同但都有着非人的外表,狂热的信仰和卓越的战斗技巧。他们那漆黑的巴洛克式铠甲上沾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这些由使徒自己打造的盔甲每当他们受到创伤时便会用教廷神力强化过的活体钢铁强行愈合伤口,拼接骨头并用金属补强,有时这些铠甲还会额外长出眼睛,犄角或是长着尖牙的巨口;这些愈合或是变异会给予使用者更大的痛苦,但对于使徒们而言并不算什么,他们会无视所有的伤痕并挥舞可怕的巨型武器劈开他们眼前的一切敌人,饱含恐怖力量和灼热魔焰的武器在这些超人之物的手中如同玩具一样轻易使用,而他们极大的质量和狂怒的冲锋几乎能够瓦解怪兽骑兵的进攻,这些血肉和钢铁混合的战魔在战场上会血战至死毫不动摇,直至敌人被彻底击溃;而他们中最为高大的成员甚至会寻找一匹同样慑人的野兽作为自己的坐骑,漆黑的枪林和在黑雾中嘶鸣的野兽如同传说中的狂猎一般。而当他们清剿盗匪,或是接管城镇之时也同等令人畏惧:大规模的公开处决和折磨会在大街小巷上公然上演,无论是匪徒头目,战败将领还是被群众推出来的腐败贵族和替罪者,他们都会以最残忍的方式实施他们的“净化”仪式,并在事后的残肢碎块上架起火堆焚烧,熊熊的烈焰和不断的尖叫声会一直持续数个月直至群众和教会的敌人被彻底清除。亚娜拉的使徒会会经常委托斯沃洛维贸易协会的船队和商队,让他们提供军事援助的服务或是带来更多的人口,亚娜拉的扩张需要更多的人口,而更多选择忏悔的魔族和乐意在教会治下生活的难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新的信徒和士兵都将由那些魔族的流民中选择,而更多的虔诚民众则是开辟更多殖民地并取代腐化贵族统治的基础。

亚娜拉的存在完全是高总督们所不接受的,因为这意味着坦途原野的北部存在了一股强大到足以完成统一的势力。而同时这股势力与高总督们麾下的商业协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他们决定加大对亚娜拉的制裁,首先便是勒令禁止商人们为亚娜拉提供一切所需的物资和援助,并且敦促周边的邦国围剿亚娜拉。亚娜拉人被迫在内外交困中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但他们早就习惯于贫困和痛苦,竟然对此无动于衷,反而用更大规模的兼并作为回应;同时一些商人不愿意放弃自己辛苦建立的市场,他们私下里与亚娜拉人进行秘密的小规模交易;而来自教廷和正教会的交流虽然被战乱阻断,但仍然留守在亚娜拉地区的神职们依然愿意为使徒会提供顾问服务。对于高总督而言,想要压垮或是迫使亚娜拉屈服,还需要他们投入更多的精力,甚至让冠军团亲自下场才有阻挡他们进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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