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在万州街头散步，街两旁的小饭馆和小茶馆，看起来很温馨，也让人对《抓壮丁》和《傻儿师长》之类川中影片产生联想。在万州这样的城市散步很容易不知不觉步入一些往事或古文化之中，产生一些怀旧情绪。
万州码头一带卖橘子的农民甚多，橘子这种水果鲜红得夸张，软稀稀地吃起来很罗嗦，多年来为我所不喜。一位40多岁面目颇为坚毅的农民自坐于街的一角，他一边卖橘子一边阅读《体坛周报》。这种生计艰难者尚能同时保持一种进取之心和达观之态，使我突然对他心生几丝敬意。我对读《体坛周报》者总怀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我在他处购了5斤橘子，得知他叫甘奇益，似乎命里就同柑橘结了缘。他告诉我他家每年生产橘子3000多斤，现只能卖出1000多斤，大多堆在家中烂掉了。记得以前橘子价特贵，上海人结婚以能发客人一个橘子为大气和稀罕。三峡库区当时产量很少，拥有橘树者赚了大钱，于是各地都强调“要想富，先栽树”。这之后，三峡库区的宜昌、秭归、兴山、巴东、巫山、云阳、奉节直至重庆，农民们呼拉拉都种起了橘树。物以多为贱，现成船成船的橘子卖不起价，橘农可苦了。
什么叫命运？很多人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橘子这个事儿也说不清楚。现在，我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随便晃，突然产生一些独孤，不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