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课上的时候,无意间与同桌说到旅行,我说,我想一个人去行走,没有喧嚣的旅行团,我一直幻想着这样,素不相识的坐在一辆车上,让我觉得恐慌,相比景点,我更愿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行走,那样,更接近这座城市本身的样子,真实而又朴素。
于是,在这里考试只有一天的地理课上,我们两就在讨论该以怎么样的方式去到达。在那接下来的生物课上,我什么也没看进去,我的心里似乎有一种东西正在逐渐地苏醒过来,它几乎要挣脱我自身的囚禁,呼之欲出。
似乎不能真正做到云淡风轻,对任何事情安之若素,有些地方,自己身体里那份年少的冲动以及孩童般的憧憬,仍然占有很大一部分比重。
从抽屉里翻出那本安妮的素年锦时,静静阅读,我需要一种东西让我安静下来,无论何时何刻。我最近才开始读她的书,她的文字在从容不迫的安静里透着对世间独特的感知,支离破碎的文段,像是水面上浮着的光,总之,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她,你看到的时候便会懂得,她是怎么样一个女子。
走出教室的时候,发现阳光尚好,五月的晴朗在天空的一角显的分外明亮,我正在想着,是否这个决定下的过早,抑或她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莫名有些犹豫不决。出了校门,那条淮海路上种植着我所钟爱的梧桐,一大片一大片的投下斑驳的树影,其实真的没有关系吧,在某一天,梧桐繁盛的夏天里,那个时候,也依旧会做出最后的选择的,只是现在,我还无法知道而已。
下午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是我值日,于是便独自在教室里扫地,倒垃圾的时候,看见正在拖着垃圾箱走的女工,她穿着我们学校的白色校服,那一刻,突然觉得原来我们的校服真的比商店里的甩卖更加的廉价。她看着我手里的簸箕,于是停下来等我,我只好快步走上前去,倒掉手中的垃圾,似乎有意无意的对话。
你们明天还考试啊.。 嗯。
考完了就放了吧。 嗯。
只有几句,却莫名的感到温暖,于是我向她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离开,夕阳的光线从银杏的枝桠里射过来,唤起了一片温暖的橙。
然后便是晚自习,并没有看书的欲望,于是便想到了写字,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座位靠窗,抬头便可以看到窗外的暮色,昏黄而又模糊的灯光,以及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在反光的玻璃外面,寂静无声。
有的时候会觉得,黑暗里更适合生长,比如说,在夜晚里听到的骨头拔节的声音,抑或在某个清晨,发现树木开出了满树的花。就像此刻,口腔里的某一寸地方的疼痛也随着黑暗,安静地下沉。
是溃疡,附在牙龈上的白色斑点,周围是如同熟透的西瓜那种几乎快要坏掉的红颜色,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解释不清的生理现象,只是那一小片疼痛却真实的存在着。甚至之前连自己也没有在意,因为知道,其实时间就是最好的一贴药,可以治愈的,除了等待,也只有如此一般的平静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