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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三月,刘翠花的心却被桎梏在三九严冬里,无法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刘翠花花了五百块钱租了一辆出租车去办一件改变她后半生命运的大事。在当时她没想到这是件大事,她只不过是去寻找一个人,-个出轨的女人,一个花了她辛苦血汗钱的女人。一个和她男人一起坐飞机去旅游住大酒店吃大饭店还让她男人给她买保险的女人。
刘翠花捏着手中的居民身份证逐字逐字告诉出租车司机那个她无比陌生的地方。司机满头雾水不知刘翠花所说的地方。要她指点路线,那是一个车载导航找不到的地方。汽车在鱼脊一样狭窄荒僻的土路上颠簸前行,司机夫妻一再追问刘翠花来那个地方的目的。
因为刘翠花长途包车,看上去年近半百的司机师傅还带上了自己的老婆。
在出租师傅和师傅娘子的一再追问中刘翠花拿出一张身份证,让师傅确认她口中身份证上的地址,让贵州籍布依族女人陈仕群这个现世宝出现在司机夫妇面前,让她的讲述惊掉司机夫妇的下巴。
贵州籍女人陈仕群嫁在江苏宿迁市宿城区某镇某村。她和刘翠花男人轨姘头。刘翠花今天就是去她的家里会会她。刘翠花要把她的出轨证据交到她的夫家,让她的丑恶嘴脸淫荡行径暴露出来。让她从此在男人面前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让她男人扇她耳光踹她裤裆薅住她的头发将她的逼脸捺在地上擦而她闷屁也不敢放。想到她被男人虐打刘翠花便心情亢奋起来,感觉十分痛快。
贱逼陈仕群在被暴揍一顿之后,将会从此恪守妇道安分守己再不出去发骚放浪卖贱。刘翠花以为陈仕群男人可以管好这个浪女人。
原本刘翚花羞于启齿以为家丑不可外扬,可当她对司机夫妇说开头之后便刹不住话头滔滔不绝畅所欲言将她所取得的出轨证据都拿了出来,让他们瞧个笑话。反正下了出租车之后刘翠花和他们形同陌路丢不了她的人。
司机夫妇带着浓厚的兴趣研究寻找陈仕群家的地址。在出租车跑了许多冤枉路之后摸到了镇派出所,在派出所民警的指点下找到了那个荒僻破败的村庄,顺着门牌号摸到了那户人家。
因为陈仕群的肮脏淫荡,刘翠花从心底里嫌弃这个地方,院墙外边枯槁的杨树梢上踞着粗制滥造的孤零鸟窝,油菜田里看不见一点生机,蔫哒哒的菜叶子上覆满尘埃,快要旱死的样子。三间青瓦的屋脊从灰色的水泥院墙后面露出来,灰秃秃的大门口摆了张长凳,凳上坐着个灰衣灰帽老态龙钟两手抄在袖管里晒太阳的老头儿。
刘翠花打开出租车门慢慢地走过去,心中七上八下揣测陈仕群的丈夫是何等样人,他如果是个粗暴蛮横的男人见自己给他送顶绿帽过来会不会恼羞成恼揪住她暴打一顿。也许她男人已经不在人世,抑或许她男人犯法做牢去了,才能由得她在外面为所欲为嫖骚卖淫……
刘翠花来到老头儿面前又确认了一下门牌号码试探着问:陈仕群在家吗?老头儿抬起脸,呆滞的眼中闪出一丝光警惕地盯住刘翠花问:你是谁?找陈仕群干么的?
刘翠花从老头儿的脸上探寻不到什么准确信息,扭过头去再核对一次身份证地址和门牌号结巴着说:我,我是陈仕群朋友,她让我给她捎点东西回来。可,可我打不通她电话…..
刘翠花长到四十多岁还是不习惯满嘴扯谎眼不眨。她说着话脸都憋红了。
老头儿脸上戒备的神色放松下来说:哦,陈仕群是我家儿媳妇,你有什么东西交给我,等她回来,我再交给她。她去娘家过春节了,现在还没回来。
刘翠花当然知道陈仕群回娘家了,是自己男人花钱买的飞机票在南京禄口国际机场送她上的飞机。刘翠花这次送来的东西里就包括陈仕群和她男人张海军在南京禄口国际机场旅馆住宿的账单。
刘翠花见真主不在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她笑着对老头儿说:您真是陈仕群家公公呀?我可不放心将东西随便就交给您,你把你或者你家儿子电话号码给我,我和陈仕群联系核准一下,问她可不可以把东西给您。
老头儿当即报出一个电话号码。刘翠花将这个号码存入了手机电话本,又装模作样拨打陈仕群的电话一番说:不接,电话一直在通话中。我还是联系她等她回来交给她本人吧。
刘翠花对老头儿说了两句话当即转身迈步快速地走到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上。
司机师傅和师傅娘子将车门打开神情紧张地盯着刘翠花身后,准备如果有人追撵过来,可以给刘翠花撑把劲,将她拉上车一踩油门飚车而去。
跑了好几百里路到异地异乡寻奸查人毕竟是有点儿冒失的行为。
老头儿目送刘翠花爬上出租车,这才将拢进袖管的双手分开撑住长条板凳慢慢站起来蹒跚着向院子里走去。
刘翠花叫出租司机:师傅,开车吧,咱回去。
司机师傅诧异:这就回去啦?就这样算啦?花了几百块钱包车就这样白跑一趟?还有这东西——不送出去啦?
司机师傅将嘴一努指向刘翠花脚旁的一个化肥口袋。刘翠花早上就是提着装了半口袋东西站在路上来拦的出租车。她当时对司机师傅说朋友生病了,她给朋友送药的,中药,专治疑难杂症的。
刘翠花的本意是要把这半化肥口袋东西送给陈仕群的丈夫的,这老眼昏花老态龙钟的糟老头子可实在不值得托付这包东西。
这包东西如果扔在路上只能是包垃圾,-般人大概都懒得瞅下,捡垃圾的乞丐如果看到大概也只会倒空袋里东西而捡走化肥口袋。可这包东西若是交到陈仕群丈夫的手上将会是一颗炸弹,会让他的生活翻天覆地打闪电爆惊雷。
这袋里装着的物件挺杂的,最主要的东西是红蓝格纹脏污的水洗棉四件套,垢腻的枕套、脏污的被套、污人眼目的床单,床单原本无辜,令人触目的床单中间部位那一摊摊尿迹,其实那不是尿迹而更像乱抛乱洒的米汤印迹,手感硬锃锃,刘翠花举到眼前细瞅,仿佛还闻到股腥骚的气味,过来人都知道那股味儿源自何来。
刘翠花将床单摔在地上,呸地啐一口唾沫上去骂一声:骚婊子,真恶心。
刘翠花的恶心并非仅仅因为这张床单上的污斑。因为床单上的污斑让刘翠花想起了陈仕群发过来的挑衅短信。挑衅短信的嚣张语气张狂态度让没见过坏人的刘翠花大开眼界。
短信的内容大多是对刘翠花进行人身攻击,嘲笑刘翠花长的矮长的丑没有狐媚劲儿吸引不了男人……
刘翠花可不认同她的价值观,每一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吸引男人有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肉臭了才招苍蝇!
陈仕群发过来最劲爆的一句短信内容是:我们两个做爱,欲仙欲死。
纯良限制了刘翠花的想象力,她不知道世上居然有这么滛荡无耻的女人。这女人奸情败露之后不是为自己辩解开脱或是认错求饶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咹,我就是在偷吃了怎么啦?我还吃得很爽我馋死你…
刘翠花自从嫁人后身体就开始出毛病,肠胃炎心肌炎尿道炎隔三叉五地造访,刘翠花便在生病的痛苦中熬煎。当她知道自己的尿道炎是因为妇科炎症感染才引发的,便对男女之事心怀恐惧。陈仕群感知的极至快乐对她来说更像一种刑罚。
刘翠花想象不出陈仕群的快乐从何而来,渣怂那肮脏丑陋携带了不知多少细菌和病毒的生殖器到了她那儿难道就变成了神奇的魔法棒,通灵了带电了让她变神仙了。
这问题经常困扰刘翠花。后来她看到一句话:权势是一种春药。便牵强附会地理解了陈仕群的陶醉。刘翠花男人依仗着在装潢公司里做老板的堂弟的势力,大大小小接了几站工程做着。材料费,工资款成千上万上十万上百万地从手里过。他俨然以大老板自居,天天挟着包开着车到处转悠,兜风下馆子住酒店,出手阔绰挥金如土。这副派头让陈仕群以为傍上了大款钓到了金龟。她迷醉的不是男人而是他财大气粗花钱不皱眉头的样子。
那个花钱不皱眉头的丈夫对刘翠花来说非常陌生。自从嫁给了渣怂之后,刘翠花便陷入到极度的贫困中,也可以说是对贫困的恐惧中,他出去打工挣钱留下刘翠花身无分文在家带娃,孩子感冒发烧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得赊账。纵然如此公婆还要挤兑她交红白事分子钱电费河工还贷款…….
刘翠花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红脸张口跟邻居借钱救急满心期待男人出去打工挣钱回家还债。渣怂总是花光了路费后两手空空地回来。每一次回来挣不到钱都有不一样的理由。
刘翠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苛待孩子劾苦自己吃穿用度上拼命节省。她的孩子从小没喝过奶粉,而她自己没件象样的衣裳,在这个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的现实世界里,穿得不象样的刘翠花被别人严重地小瞧,包括她的大姑姐小姑子和她的公婆妯娌,都曾对她哧之以鼻。
她在婆家一直被轻慢,满脸聪明相的大姑姐评价刘翠花:给她一块红砖,她揣得麻溜起劲儿的。
贫穷留给男人的烙印便是买什么东西都要还价,从街头小贩的瓜果菜蔬到家里正经八百使用的农机电器。买什么都要把价杀到最低,低到每一次都让老板急赤白脸地撵走。聪明的老板自然也有对付这等人的法子,以次充好,让他买回便宜贷。结果当然是在使用过程中出现问题,拖拉机动不动坏在田里,自行车坏在路上,电视机放不了几天不是哑声就是没像。修好了又坏,坏了再修,终日为之烦恼。
这瘪三男人让刘翠花的日子过得是捉襟见肘,烦恼无比。即使现在他手头阔绰,在刘翠花面前依旧是买豆芽菜横杀价,一副穷逼样。
刘翠花现在终于明白,装的,那样儿都是装的。在她们娘儿母子面前他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儿花,离了家,离了她,狗东西可是舍得吃舍得喝舍得赌舍得嫖。看看他包里那些吃饭账单看看他皮夹里那些酒店房卡。可怜刘翠花这么些年苦巴苦做抠脑子地省简直是个笑话。
刘翠花将陈仕群的出轨证据搜集起来。从渣怂皮夹子的夹层里搜出的陈仕群身份证加上陈仕群和狗男人在南京禄口国际机场旅馆的住宿账单,这对狗男女轧姘头的铁证;去年七月份在云南桂林旅游时酒店开房的住宿账单,十来天的时间住个宿就花三千多块钱。在行李箱的夹层搜到这张住宿账单时,刘翠花的情绪激动到崩溃。她对陈仕群的恨意不敌对自家男人恨意的十分之一。可以说她恨毒了他,她从那个时侯便在心中萌发恶念,想像潘金莲毒杀武大郎一样将这个男人结果掉。
刘翠花为何如此恨毒自己男人别人无法理解,有人瞧了热闹劝刘翠花爱就用心爱,不爱就分开,犯得着恨得要死要活要杀人?
刘翠花曾费了许多唾沫星子无数次和别人说起男人将自己当傻瓜左一次右一次地撒谎,可笑刘翠花曾将谎话当真。刘翠花恨的是那个相信了半辈子谎言的自己,可她总不能杀了天真的自己,她有多恨自己就有多想杀了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坏蛋。
刘翠花男人在当时说他在云南接了个工地,要先去工地上考察一番顺便做个样板展示一下手艺。
刘翠花当时对他的工地提出不屑和质疑:跑那么远去摆什么屎根基!云南那地儿只听说去旅游的,没听人说去搞装修打工的,那儿人都往外地跑。想去云南发财除非贩毒,财没发便被警察抓了,一判就是死刑……
刘翠花男人骂:你她妈的就不能说点好话,一天到晚拔我交鸿运发大财的气门芯,这活儿可是于磊接的。不相信你打电话给于磊!
于磊是刘翠花男人新结交的装修公司的项目经理,到刘翠花家里吃过饭。
刘翠花男人心猿意马在筹划一次约会,匆忙忙种完二十多亩水稻便鬼急慌忙地筹备行李奔赴云南的工地考察。
刘翠花不再疑他,为男人收拾出远门的行李,因为节令已是夏天,刘翠花男人嫌平时用的旅行箱又旧又大不好看,要换个包,刘翠花花了两个晚上去县城的箱包市场逛了五个来回,花三百块钱给男人买回一个真皮小型的拉杆箱,还去了县城的品牌专卖店里买了两套相对于他家的消费水平价格不菲的衣服。刘翠花男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妆,这是看工地谈生意不穿得排场点儿第一眼就会让人看矮了去。
刘翠花男人将开车去南京机场,再从南京机场飞云南。这趟旅程预期半个月。
在刘翠花男人走的时侯是七月二号,是家里所有的水稻播种而老天迟迟不落雨,自流灌溉水流不过来急需要打水浇地的时侯,是学生期末考后放暑假而刘翠花家儿子初二升初三暑假里留校补课的时候。
刘翠花骑个电动车在老家和县城之间奔波,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回城里陪娃。
回家之后便是给已下种的稻田灌水,自流灌溉的水在半道上被别的人家截了胡,天响晴地焦干眼看别人家的田地都漫过了水湿漉漉的,绿芽儿似乎随时会从土里拱出来,刘翠花心急如焚。她将电动小水泵扔进水里,又接了百来米长电线七八十米的水管一路挖沟将池塘里的水引进自家田里。天上骄阳似火,地上暑气蒸腾,田野里只见刘翠花一个人的身影,排电线放水管,查电路挖土埂,开水墒,整高坨……将毛巾打湿后蒙在脑袋上,再将凉帽戴在头上遮阳,汗水淌干后脸皮灼烫火辣,刘翠花不时脱下草帽将焐得火热的半干毛巾浸入脚下的泥水中淘湿再盖住头脸,借助那点潮气给自己降温。
刘翠花家的田地挨着个小村庄的边儿,村里有户人家,丈夫早逝,儿女俱在外地打工成家落户,家里常年只有一个比刘翠花年长几岁的妇女,是个基督徒,刘翠花经常向她借农具讨水喝,刘翠花干活忘了时辰她便叫刘翠花在她家吃饭。刘翠花从心里感激她的一贯照顾,叫她大嫂子,觉得她比夫家大嫂亲上百倍。
大嫂烧好了午饭坐在电风扇下面歇凉,透过窗户见了刘翠花那不知疲倦的挖土的身影,撑了把遮阳伞跑过去叫刘翠花:你真是不要命了,这毒太阳晒人像刀子刳皮似的,不晓得躲一躲,若是热中暑了恐怕一个麦季的收成都不够交待的。有多少活不能趁早晚凉时干哪!
刘翠花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天上那白炽的火球已经滚过了正当头,时辰过午了。这会儿,家家户户要么正开饭,要么已经吃了饭在电风扇空调房里看电视睡午觉哩。
早晚凉时间刘翠花还得去县城里陪娃儿,给娃准备早晚饭再安排好中午饭,刘翠花只能顶着烈日干活
刘翠花对大嫂子感激地笑笑,继续挖掘堆叠漫水的田埂。地整得高低不平,漫水不均匀,刘翠花只好高处挖沟引流低处围堰防涝垫高田埂蓄水。
刘翠花个矮体弱力气小,手中的铁锹和她一般高矮,每挖出一锹土都得咬牙切齿地扭歪了脸,半天活干下来咬得牙齿都酦了。
大嫂子夺下刘翠花手中的铲子戏谑说:老公在外当老板,-站工地赚几季收成,哪儿在乎你挖的一锨两锨的,走!和我家去吃饭去。
刘翠花口干咽燥哑着嗓子说不上来一句感谢话。好心的女人都苦命。她丢下手中的铁锨随大嫂子回家去吃午饭。
她的手因为握锹干活磨出了许多水泡。水泡磨破后露着嫩粉粉的赤肉,当时只顾大力掘地居然感知不到疼。当她放下铁锹手掌恢复了知觉后疼得火烙一样,一点儿使不上劲连筷子都捏不住了。
大嫂子见不得刘翠花拿不住筷的可怜样子拿来汤勺将菜大勺大勺舀进刘翠花碗里顺手将勺塞进刘翠花手中。
刘翠花扒了一口饭哽噎难咽。她这半辈子总是活得捉襟见肘,力不从心,总是需要别人帮忙。而远嫁后的她总是会被夫家这边无法理喻的行径气哭而被毫无亲属关糸的人关心帮助感动到落泪。
在寻找陈仕群的行动中刘翠花总是刹不住车,东拉西扯扯很远,而忘记了她的初衷。
刘翠花辛勤持家辛苦劳作的时侯陈仕群和张海军这一对没有心肝的烂人贱货从南京飞机场乘了飞机双飞双宿去云南旅游去了。
陈仕群把旅游地选在云南不过是想借刘翠花男人这个大冤种的钱包供她走娘家探亲去。她的娘家在贵州省贵定县板桥镇某个少数民族村落,那里住着的多是布依族人,这个贱表的微信名就叫陈布衣,她在给整个布依族人民脸上抹灰哩,让刘翠花戴上有色眼镜看贵州人,给布依族女人贴标鉴,她以为所有布依族女人都又懒又馋,滛荡无耻,没有责任没有道德…….
渣男女的旅游路线刘翠花不详,她能知晓的只不过是男人的所谓看工地谈工程的行程是出去奢糜挥霍花光了她家二十来亩田一季麦的收成之后,怒火从刘翠花心中腾腾升起,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多给点辣椒水让它们喝喝。
这对狗男女在大酒店的住宿账单,在饭店里吃饭的账单都被狗东西攒在一起,揣在拉杆箱的夹层里带回家来了。哈哈哈….莫非是想让我给它们报销不成?刘翠花搜到这些票据后气极狂笑。
刘翠花从小吃够了没钱的苦,她将钱看得非常重,轧姘头可容可忍挥霍她的血汗绝对不可容忍。这个男人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境毫无怜悯而自己出去风流快活,刘翠花觉得痛比诛心,心死之后便觉这坨垃圾存活世上是如此多余,让他从她的生活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能消她心头之恨,她的生活才会宁静详和起来。
这个想法在刘翠花心中时不时地冒泡发芽,伺机破土。
刘翠花憋足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它捺回去消灭掉。
刘翠花总要找到出气的地方泄愤的方式、她日思夜想熬了许多个不眠之夜后,才踏上了寻找陈仕群的旅程。要将这袋里的床单破鞋,和住宿账单还有烂怂张海军为陈仕群买的保险单递到陈仕群男人眼前。撕下这条骚狐狸的画皮让她的丑恶面目赤裸裸呈现出来。
刘翠花花了五百块钱跑了几百里路只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便草草收兵匆匆返程了。在出租车夫妇二人怜惘的目光中提着那一包肮脏的东西回到了她陪读的出租屋里关上门拨打了今天在宿迁寻得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老妇人。刘翠花问清老妇人是陈仕群的婆婆后直截了当地说了陈仕群出轨自家男人轨姘头被自己捉奸的事实。
对了,抓贼要抓赃捉奸也要凭证据的。刘翠花立即去了快递站花了十五块钱将半包荒唐坑脏的破烂儿寄去了陈仕群宿迁的夫家,有了电话号码相信快递是不会遗失的。
嫖宿的账单刘翠花都备了份儿。原件被刘翠花珍藏密敛看得比自家的存款单还要珍贵。
结婚二十多年刘翠花家没有积蓄,翻身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儿,刘翠花种了邻居家里二十多亩田,每年有三四万元收入。男人在外面承包工地经常需要垫支,卖粮食的钱全被他拿出去了。
虽然没有收到快递陈仕群婆婆已经和刘翠花在电话里长谈了个把小时。刘翠花从而知道了陈仕群的具体情况。
贵州籍布依族女子陈仕群和宿迁市宿城区的男子金如意是在外面打工时相识相恋结婚生子的。
婚后金如意带着妻子在上海打工。金如意年轻时学了个理发手艺,他在上海租间门面开了个理发店养活妻子。
理发店的钱来得十分容易,柴米油盐日用花销操心根本不用陈仕群操心。陈仕群的日常便是买菜烧饭接送孩子上学做个悠闲的家庭煮妇。她有大把的时间逛街买零食买衣服,她还有大把的时间躺在床上玩手机。
俗语说饱暖思滛欲,安闲的生活让陈仕群的一颗心整天蠢动,她在手机上加群撩男人再以做微商要开会的借口出去和男人鬼混。出去之后少则三两天,多则半个月。虽然别人做微商赚得盆满钵满而她却总是各种理由亏本伸手跟丈夫要钱。都说男人学坏赔钱败家女人学坏赚钱顾家。丈夫一直不满陈士群动不动几天不着家也没想到她是出去嫖宿男人去的。如果不是刘翠花送去的这袋宝贝,金家人一直以为陈仕群在努力创业做微商争取赚钱来着。
刘翠花寄出的那包东西是包炸药,它即将摧毁好几个人的看似平静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