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你的影子投落在我的作业本上。
那时,阳光一点点靠近,每天使你的轮廓一点点完整。
——“这是猪”
同样的话语,只差了时间上的先后。唯一不同的是,我指着你的影子,你指着我。然后笑得猖狂,不知是为自己小小的胜利,还是在想象着对方是猪的影子。
我们是同桌,是没有在桌子上划分界线的同桌。显然也无用,我小半张桌子一直以来都是你的殖民地。
去接水,我们会带上对方的杯子。省下一趟路程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我正在奋笔疾书着写完还要给你做“参考”的作业。又或者写一手漂亮的字的你在帮我写海报。
如此默契的是我们,心照不宣。吵架吵翻天的也是我们,好似“火宝”的我们。从晚自习上斗嘴,到下了自习,所有同学离开后还会吵出结果。
或因我的无理取闹,或因你的性格好强,或因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就是很能吵。
——“走,走,走,我关灯。”
走出教室飞奔向宿舍的我,才不管你在关灯后的一片漆黑中,如何前行,又默默祈求楼道里的声控灯可以照亮你的背影。
拿了两个杯子去接水的我,还没和上体育课前再次吵翻的你和解。闺蜜说我没骨气, 可这已经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我就算赌气也知道,刚打完一场蓝球比赛的你需要喝一口水。
我不敢直视提着校服走进来的你。写作业的样子是我最漏的演技。“下节是什么课?”我还看得到开学时由我读由你写共同制作的课程表就贴在我们中间,显摆着都被你忽略。我懂得你是为了和我和解,每次吵架后,你都会这样。可能也是我直到现在才学会珍惜的原因吧。
下课听一会儿音乐是我为刚才思考课上的数学题时,此刻面临死亡的脑细胞注入复活的鲜血的措施。这样的消遣方式,在那个禁止拿手机的中学是一种奢侈。这是你的手机,我的mp3。
那时候班里好多同学都偷偷拿手机。一直都是乖孩子的我做不出这么需要胆量的事。但是偶尔也想玩一盘游戏。你的手机又是我的游戏机。我还记得那个你给我下载的游戏。后桌的男生玩的很嗨。却迷恋到舍不得让快要流口水的我玩一盘。
——“我下载后你玩”
已经掏出手机里,你会看到开心的到店头的我,但你知道我是快乐的。
偶尔的一节自习课,气氛沉闷的呼吸都相信一夜。
——“手机借我玩一会儿”
这是我递给你的纸条让你生气得做出“讨厌你”的表情,却又笑着地将手机递给我。
——“行了,行了,写作业。”
你多走的手机,制止说,那玩意会却玩的很长时间的,我。
我们因一道题吵得面红耳赤,得出结果后却又相视一笑。课堂上的小动作,使我们与老师口中的“重点”邂逅,课间又忙着请教同学。你会说我幼稚,然而又和我一起做些很多无聊的事,显得比我还幼稚。我会替和“周公”约会的你看着老师,你也会在发现老师来了后,提醒讲话声音很大的我,降低分贝。
毕业那天,我向你挥手“再见”。平时跟你很能说的我,简单的一句告别就转身了。我不敢再多看你的表情,甚至连想象都没有胆量。尽管看到的全世界都在哭,我看不清前方,但是此刻我好熟悉这个学校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让你再看不到我颤抖的背影。
此刻思念溢出心底的记忆 ,将你的笑容印在我的脑海。
随着本子上一行行文字的铺陈,回忆一点点翻出,有你明天在身边的曾经愈加清晰,仿佛只是昨天。
我们是高考在空间上考散了的同桌。却是彼此今生最后一个同桌。今后再无同桌,你就是唯一。
请原谅我草草收场,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清灵感化成的文字,落在纸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