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为生活失望透顶。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感觉生活可以难耐的平庸和空洞。当你被无趣虚伪的灵魂裹挟,那种空空的欢笑声里,颇有些苍凉况味。越是喧嚣,越是渴望宁静;越是平庸,越是渴望超越。如今,环境不是在浸润我,我也有悖亿万年来生命的准则——生物适应环境——不停与环境背道相驰。我这个原本自诩谦和温润的人,也被逼无奈,进化出一身反骨。保护自己,当然,他们的世界,很具有诱惑力。慵懒,颓废,无趣,粗暴,任何消极的情绪总有顽强的生长力,原来毁灭生命的与生命都一般那顽强。一点火花,积压许久的冲动就轻易引燃;半句荤段子,勾起污言秽语的精虫狂欢。可能年轻就是这样?不要和我提这些,一块幌子。
我相信喝酒的人从没醉过,只是逞酒勇发癫,他们自知无耻,却满不在乎,因为有个正当的理由,冠冕堂皇端起来,这才是真正无耻之尤。他们也教会我,众口铄金在这个时代不可信了。月光下,伶伶茕立时,我见到年轻面孔,拿生命换入场券,饧着浪眼醉倒温柔乡。一种遗世独立在我心上,滴溜溜打旋。如果你曾见过那样荒唐的的场面,绝不会相信人类几千的文明换来这些,借张爱玲讽今——直把人推到孔子跟前去。我恨那些近乎死去的人,只因为他们与我年龄相仿。他们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