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感慨过伯牙的高山流水之绝妙,也曾垂青过王菲的柔美音线之动人,却不约而同地,无法长久地喜欢。只是唯有一首歌,令我始终如一珍视地捧在手心,再任由它顺延着皮肤,流淌入骨髓,继而,穿透心灵。
童年是歌,或者说,是最美的歌,也不为过。我常在梦境里,旁观一群稚气未脱的孩子,手拉着手,齐声唱着: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就像歌曲里所唱的那样,曾一度沉浸在孩子的梦与幻想中的我,习惯了每日与蝴蝶和金龟子作伴,习惯了用水彩笔和万花筒涂抹着绚丽的童年。那时候的我,似乎也像现在憧憬着美好童年的我一样,憧憬着长大成熟的明天。
这首歌区别于街头循环播放的流行歌曲,亦或是偶尔风靡一时却不经推敲很快过火的音段。它诉说着一段岁月过往,每每忆及,或承载着浅浅忧伤,或藏匿着淡淡幸福,总有百感交集,不知所措。它不需要大肆赞扬,只要有那样一段瞬间的悠扬,或只是几句平淡的“歌词”,触动心灵。也许这就是共鸣吧,如同一滴墨浸入水中一旦触及,便蔓延至全身。
那时候,我会拿着向父母祈求来的两元零花钱,去那条土街的尽头买一个五彩的棉花糖,或是截住推着烤箱的老爷爷,要一个喷香的烤地瓜。坐在废弃的矮墙头,悠荡着腿,颇有情趣地赏夕阳西下。
那时候,我会撸一把野草喂给邻家的胖兔子,骑着单车去草木密集的地方捉几只蚂蚱去喂下蛋有功的母鸡。有时撞见林中有人张网捕鸟,也会偷偷剪坏那网放走那幸运的鸟,再捂着嘴,按捺着疾乱的心跳和暗喜,在张网人的漫骂和自认倒霉声中匆匆溜掉。
旋律,依旧悠扬,触动我心,那些生动的画面仍然在梦境中浮现,那群孩子还在拍着手唱着歌。但,池塘边的榕树不在了,草丛里的秋千不在了,蝴蝶和金龟子都飞走了。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老家也变得无法辨认,每每想起,总会暗自伤神。童年的记忆夹杂着苦涩和不舍在我的血液中永存,安然静默地流淌于心底。
最终,这笑语欢声的旧时光,这繁花似锦的童年,会流成河,流过心底,叮叮咚咚,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