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村里的人情如透过梧桐叶缝隙照到地面的斑驳阳光,暧昧而温暖。
——题记
文/李素琴 图/来源于网络
当我看见几个小女孩在跳皮筋时,我忽然涌起了一阵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个村庄,不是这条让我听了几十年喇叭声的街道。清晨,我打开窗,就会看见几个从集市里回来的主妇提着菜篮嬉笑,还会看见对面开满篱笆的丝瓜花。
现在,我打开窗,在阳光下只能看见扑面而来的尘灰以及听见来往车辆的叫嚣声,步履匆忙的人们没有嬉笑声,只有忙不完的工作和赶不完的路。
村庄是条形的,村口及村尾有一些小店,它们似乎都已经历尽沧桑,灰色的墙上写满了叫做岁月的东西,墙角有毛茸茸的青苔,像这样的店,都有一个戴着袖套穿着中山装,胸口还别支钢笔的老伯伯在里面打着算盘。老人就住在店里,整个村的人他都认识。谁家缺点醋,少点酒,都可以让孩子拿着瓶子去打些,赊账也不要紧,他们会说:都是村里人嘛!
我不知道村里这些小店会不会亏本,但是我知道,离我家很近的那些超市断然是不会亏本的,因为里面的监控总是明晃晃得挂在头顶上,你一进店,就会发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想赊账,门都没有。
黄昏时,在楼上,我可以看见村里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远远望去,还可以看见隔着田野的那头也有好多稀散的灯光,蜡黄的,温暖的灯光。田地里干活的男人提着锄头回家,黝黑的身体,亮晶晶的汗水顺着肌肤的纹理流下,粗糙的脸望向递水的女人,无论美丑,都是自己幸福的后盾。
小路旁的槐树下,几个老人一边拿着蒲扇一边乐呵呵地讲着白天发生的趣事,张家长,李家短,谁家发生的事情,在这里,瞬间都会传遍,隔天便有着好事的男人女人们提着鸡蛋串门观望。
村里的傍晚,还会有几个小孩戴着脏兮兮的红领巾在槐树周围来回地欢笑追逐,偶尔拌一跤,也不会有哪家母亲冲出去叫嚣,孩子们都是自己起来拍拍裤子,继续蹦跶。
现在的黄昏,我再也看不见希落的蜡黄色灯光,有的只是如同士兵般整齐站立的街灯、路灯,走在路上,对面的车灯明晃晃地刺眼迎来,让你看不见路上的水洼行人。霓虹灯闪耀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整齐的头,驱车而往,仿佛泡沫一般不真实。
当我看见几个小女孩在跳皮筋时,伙终于想起了小时候我和伙伴跳皮筋的样子,在那个村庄,在一排灰色的瓦房前,而不是这个冰冷的水泥森林。
注:此文写于2005年,那时笔者高二,曾发表过,是用笔名发表的,具体那时候的我用什么笔名,发表在什么杂志上,时隔过久,忘记了,今日偶尔整理翻阅到,觉得感触良多,与众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