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和一叶回到庸城大营后,就忙于商、庸两城的民众的安顿和城池防御工作。据探子回报从南匈奴撤回来的散兵每天都有,有时数十人,有时数百人,如今已有一个方队六百人了,庸城边境也有北匈奴的小股侦查部队的身影。
一日,兵营中出现械斗现象,还死了人,寂寂遣近卫军统领荆琦调查。荆琦回报,案情并不复杂,由于投靠四夕公主和王子的南匈奴士兵越来越多,一是粮食供给出现问题——很多粮食已经用于难民赈济;二是,下面的部队恨透了匈奴人,都想报仇,很多将领士兵的亲人都是死在他们手中,所以逆反情绪比较强。寂寂听完,陷入沉思,她这段时间闷透了。
四夕回来后,情绪相当不稳定,夜夜作恶梦,小王子也带不好了。只好找了汉人奶妈带看。寂寂忙于城内百姓,军事防御等日夜操劳,但是和一叶的见面机会也少了,她感到特别的落寞。因为有几次她去看四夕,看到一叶和四夕是抱在一起的,一叶在四夕的那边时间也比较长。每次一叶都解释说:四夕情绪不稳定,就是安慰一下。可是寂寂总是很难受,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有什么,也许那个孩子也是他们的,她胡思乱想起来,但是女人的直觉有时总是很准确的。
士兵械斗的现象解决了,但寂寂总觉得这样待着总不是办法,如今南匈奴在城内的兵马已有三千人马,每天这么多人粮草是个大问题,而且自己的军队和匈奴人都有世仇的,一个问题处理不好就会引发战争,部队还混进了北匈奴的奸细,前天还抓了一个,有可靠情报消息,南匈奴撤回来的兵士中有不少是奸细。这些人很可能在关键时候起到导火索的作用,破坏乌孙和南匈奴之间的团结。
大汉政局已稳定,这两个打下的城池,也迟早要还回去的,这些都是要考虑的问题。想着这些,寂寂决定去帐中和一叶、四夕商量一下。
寂寂径直向四夕那边房间走去,还没到地方,就听到,有人大喊:“公主吐血了,有人谋害公主。”寂寂大惊,慌忙跑了过去,谁敢在这里谋害公主,是有奸细混入还是怎么了?想着已来到四夕面前。
“公主你怎么了?快,叫随军医护。”医护到来,确认确实是中毒。寂寂大怒,招荆琦立刻查找凶手。一叶赶来,心疼地搓着四夕的手,四夕吃了解药后,已缓过来了,看着这些寂寂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着一叶那样,寂寂心里又有些许不愉快,随出房间。
寂寂出了房间,立即吩咐近卫军隔离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不管是谁要害公主,如果传出去,可能会造成内部战争,等事情弄清楚后再做决定。一个小时后荆琦带着一名侍女过来,说凶手已找到,就是她。
“罗秀?怎么会是你?”寂寂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罗秀已经跟了她好多年了,孤女一个,难不成连她也是奸细。
“我的王,我都是为你好,我看到一叶将军和那个南匈奴来的王妃搂搂抱抱,我就非常的生气,我只想给他们一个教训,我看他们交清不浅,所以,所以我只想为女王你做点事。”罗秀哭着说道。
“你,你竟然敢这么大胆,知不道你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我的事情要你一个婢女来管吗,你懂什么呢?”寂寂怒吼道,她现在不管在哪方面都气透了。
“秀,这事你做的太过分了,虽然你是为我好,这事要是让一叶和四夕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我,还以为会是我授意你做的,南匈奴的将士们也会认为我想报仇而故意谋害他们的王妃和王子。”寂寂边说边在房间里走着,问题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罗秀听罢,不想让主子为难,随即撞上殿上的柱子,鲜血直流而死,寂寂心痛不已,流泪让下属好好掩埋。
隔日,寂寂宣告案破:侍女罗秀受北匈奴奸细蛊惑,随下毒,已畏罪自杀。寂寂利用这个机会对两军的部队,进行逐一排查,果真查到不少奸细。寂寂稍稍安了心。想着罗秀说饿事,还是无比的烦恼。
如今四夕公主的的病情已经好多了,据下人来报,他们最近还一起爬了山,赏了月,寂寂心中顿生怒火。大踏步走向四夕公主的房间。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看寂寂对你挺关心的。”说着,四夕呜咽着,又哭了起来,她是想回汉王朝的,可是现在她也一筹莫展。
寂寂听到四夕的话,心里顿生疑惑再加上罗秀死前的话,她感到四夕公主和一叶的关系好像不像情同兄妹那般简单。寂寂心里苦闷,随即若有所思的挪开了去四夕房间的脚步。寂寂叫上近卫军一行十几人,策马狂奔,直到遇到一片绿洲才停下来,饮马休息,她不想脑袋中有刚才的听到的声音。
“你们把身上酒袋都给卸下来,都去周边警戒一下。不要让任何人到河边,没有我的吩咐也不要过来。”
寂寂一个人喝了一袋又一袋,只看到河里,身边,丛林到处都是四夕和一叶的身影,寂寂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骂了什么。只顾一个人使劲的向河里扔石子,直到挖破指甲。不觉已是天色渐晚。警戒的兵士,实在是忍不住了,但也不敢进去。随有一人建议,快马回去请一叶将军。
一叶早上听了四夕的话心里翻浆蹈海的不是滋味。庸城的情况,一叶已经快马加急和朝廷说明了,对于四夕公主回朝一事,皇帝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让四夕公主的人马暂留原地,再做定夺。可是边疆已经风起云涌——内部可能会因为摩擦而造成乌孙军和南匈奴军的战争,同时也有可能北匈奴军队来犯,要求交出公主和小王子。想着,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去一趟才能解决此事。
正想着,乌孙左护卫将军哈里哈图来报:女王陛下在城外漠地喝酒,现仍未归,末将们不敢靠近,请将军前去劝说。一叶听了,心里一惊,这兵荒马乱的,这么晚带那么少的士兵,一个出去喝酒?要是遇上匈奴兵怎么是好。
“前面带路。”一叶点了三百精兵随和哈里哈图马不停蹄的奔向漠地深处的那片绿洲。色色的秋风飘着一阵阵狼嚎,不遇到敌人也有可能遇到狼群啊,想着一叶心里更加着急,总觉着这马跑得太慢了。前方微微出现了火光。
“是不是快到了?”
“是的,前方就是。”
当快靠近时,远方隐约有大批火把出现,一叶心里想着,可能要坏事,随加快速度,远处的火把更亮了,粗略估计有六百人队,这可是我们的二倍力量啊。
此事寂寂已在河边的沙土上睡了一个时辰了,被凉风一袭,打个激灵,已经清醒许多,心想这下坏了。正想着看到两边同时都有军队奔来,想着如果没有援军肯定玩完,便迅速让士兵们灭火,然后跳到水里向对岸游去。
一叶的军队正好与南匈奴人打了个正面战,双方骑兵在这个沙漠地绿洲旁反复冲杀,对方骁勇善战,并不轻易退却,且人数众多,幸亏一叶挑选时都是近卫的精兵强将,几个回合下来,并不处下风。远处传来号声,他们竟然撤军了,一叶不明所以,也许他们不想恋战,只想捡个便宜,没想到遇到这么强悍的援兵,一叶猜测定是北匈奴的探子兵,他们主要任务是监视,探查,而不是作战。
一叶和哈里哈图在河边大喊着,但是没有人影。一叶决定沿河找,并派一部分人渡河查找,一叶判定寂寂不会走太远——看到河边到作战结束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又没有战马。一叶让士兵们处理一下武器装备,和伤员,对着河面大喊着寂寂的名字。约隔半个时辰,河对岸传来了火光,一叶带领士兵们,迅速渡过河。
“寂寂,你还好吗?”一叶看到寂寂,上前抱住她,急切地问。
“我没事,你还好吗,受伤了没有。”寂寂不顾寒冷也关心地问,寂寂嘴上说没事,身上可是冷得发抖,他抱着一叶不愿放开。一叶取下披风给寂寂穿上。并让士兵们生了火,搭上了湿衣服考了起来,一叶用刚死的战马,卸了一块放在火上烤了起来。火光映照了他们的脸,暖流让寂寂苍白的脸渐渐有了红光。一叶与寂寂有一刹那就这么对望着,出了神,随都笑了笑。火堆上的马肉滋滋地响,散发出一阵阵香味。寂寂这才突然感觉肚子饿空了,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只喝了不知多少的酒。
“一叶哥哥,这肉好了没有啊,我都快饿死了。”寂寂嘟着嘴,卖着乖。
“你还知道饿啊,你还没说,你一个怎么带那么少的士兵,来这里,还醉成这样,以前怎么没看你这样啊,你不是千杯不醉吗?”一叶拿起树枝,轻敲着寂寂的头。寂寂拿出贴身匕首对着一叶笑着晃了晃。说了两字:吃肉。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去四夕那边了,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能给我说说吗?怎么回事啊?”寂寂认真地拨弄着马肉,一边问。
“我们是青梅竹马,我爱过他,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从我把她送走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嫁出去的公主,哪有回来的道理,况且还有了皇子,朝廷现在对公主返回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她是回不去了,最大的可能是,从新建立南匈奴在漠南的势力,这样有利于我们大汉的利益,同时她下面的兵马也不会让她带小皇子回去的,下面有一众支持的人马在这,这事情弄不好,边疆不宁,这都是命,皇家儿女的命。”一叶一阵的长吁短叹。
“真的啊?”一叶心里有点欣喜又有点将信将疑。
“那你,对我是怎么想的,是个什么心思。”寂寂急切的心里中带着花一样希望。
“给我点时间,我会一切处理好的,相信我。”一叶盯着寂寂回道。寂寂对于一叶的回答还是满意的,她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一个承诺就可以解决的事。
寂寂把身子往一叶身边凑了凑,偎依一叶身旁,一会儿又支起了头,脉脉地看着一叶,口吐兰香。一叶摸着寂寂的头发,捏起一撮放在嘴边闻了闻,又在寂寂的脸上挠了挠,寂寂笑着伸手捶着一叶,一叶顺势抱着寂寂吻了起来,一叶和寂寂都顿时觉得血脉奔腾起来,寂寂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的白,身体提不起力气,全身的发烫......醒来时,天已大亮,他们相互看着,寂寂笑着,戴好好盔甲,一通跑,去了河边,一叶看着这番景象,也若有所思笑了笑。
部队整好后。寂寂示意开拔,一叶与寂寂策马奔腾,天山的汗血宝马,矫健的身躯,箭一样的速度,溅起了阵阵浪花,打飞在他们的脸上,寂寂从未感觉以前有这样的好心情,他们赛起了马,你追我赶的,一路的欢声笑语,湿漉漉衣服,也未能影响他们的心情。
终于回到庸城了。部将来报,有朝廷特使来找一叶将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