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人,好像丢掉了一样。联系不上,也无动于衷。很多时候想,既然丢掉了就丢得彻底一点吧。又担心,万一有天他(她)回过头再找我怎么办?
到底是怎样的善良和执念,才可以一次又一次得原谅过分的不重视和冷落。
总有朋友说我冷漠无情,其实很多时候我只是很无奈得在等待,可是等来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工作以后会被学生感动。每次过来上课都是轻声细语得问候,或者嬉皮笑脸的打闹。走的时候腼腆的孩子会温柔得说一声“老师再见”,还会配合得招招手。开朗的孩子会最后说两句损人的玩笑话,明明出了门又回过头来说一句,“我真的走了,不要太想我喔!”有时候来上课,会默默地为我点一杯奶茶,然后故作高冷得说,“才不是特意给你点的呢?点多了喝不掉,扔了怪可惜的,便宜你了老师。”有时候从地铁站刚下车准备走路回家,就会看到手机学生发来的消息,“老师,你还好吧。大晚上回家自己当心点,一个女孩子。今天后来最后一档课,我那些同学有没有为难你。你怎么语音听起来气喘吁吁很累的样子。老师我明天考试,复习完要睡觉了。我下周去看你。老师我问你问题你不能敷衍我呀,我会难过的……”诸如此类。
所以,虽然工作累,有时候为学生们备课到凌晨两三点,都觉得很值得。我大概很傻吧!工作当中给同事添上一点麻烦就会心里很过意不去。同事说“凡事只能尽心尽力不能做到极致,你已经很努力了。”也有同事见到我就说,“汪老师,真优秀!”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优秀,反而觉得自己鄙薄。有时候自视过高,取得些许成绩也会膨胀,工作结果不遂心意会发脾气。可能是越成长越觉得自己不够努力,做得远远不够。朋友说,你何必呢?刚毕业,又不能升职加薪。就是做到一百分,一天24小时都加班,也还是个小基层,悠着点,身体是自己的,工资那么点点,又没有破万,不值当。我觉得朋友说得很对,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可能穷怕了,也孤独怕了。
虽然这么努力,勤奋到今天,我还是个穷光蛋,还是条孤独虫,但是我真的不能够不愿意也不敢停下来。我能够想象到的最惨绝人寰的光景无非就是正值青春却裹足不前……
我活得很孤独了,可以说伴随着寸步不让的心态和分秒必争的动态,却仍旧在不毛之地的状态下寸草不生得处之以静态。
很久没回家的我上周回家了。明明人就坐在往日熟悉的书桌上,触摸着曾经靠过的墙,伏过的桌和坐过的椅,却觉得十分遥远。深夜父母都上了楼,而我还端坐在哪里。
忽然那一刻思念和泪水就涌出来,那种感觉很奇妙,是久违的温暖、熟悉的孤寂,以及不愿承认的后怕。
我摸索着双手,仿佛一个眼盲心却明镜的老人,或者刚刚学会走路正在吖吖学语的稚嫩幼儿,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找到母亲亲手透过阳光翻晒过,又经历过无数个夜晚碳火烘烤过番薯干,熟练得解开悉心包装过的袋子,迫不及待得咬着。
和着泪水么?不,那东西早已没有了,是一颗不甘而又无奈最终选择屈服的心。这心或苦或淡,却不是甜的。
可能我需要,却又知道最终要没有,这倒不如定义为不存在的好。所以我可能真的要丢掉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的动力和决心。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看起来威武雄壮,一张张,一排排,竖立着,像城堡。但其实只要轻轻一堆,就会有如洪水决堤,瞬间溃不成军。这个,就是人的准则和情感。每一次故作坚强,对于自己悉心搭建的内心房间来说,都是一次赤裸裸得威胁。
它会坍塌的,相信我,终有一天。那时候自己可能不再需要。要知道一排倒掉的多米诺骨牌,自己是怎么也立不起来的。除非如婴儿般重生,但这是不可能的,你不会遇到一模一样的一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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