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初恋就是情窦初开的朦胧,美的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初遇
初二的木木和哥哥去他们学校玩,认识了很多大哥哥大姐姐。何飞是一个大二的男生,木木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吹陶埙。陶埙长的土土的,黑黑的像烤糊的土豆。何飞却吹着一曲《女儿情》,乐曲悠悠,人影蒙蒙,木木看呆了,觉得眼前这个哥哥好帅。她和何飞说,你可以教我吹吗?
何飞抬起头,不屑一顾的丢下句:“你要能吹出声儿我就教你。”
“哼,我可是小天才!”木木拿起何飞刚才吹过的埙,一阵儿烟味儿,她嫌弃的放下。换了一个新的陶埙。“嘟”,木木一下就吹响了。
“喂,我吹响了,你可以教我了吧。”
“叫师傅。”何飞心里还是挺佩服这个小姑娘,毕竟很多人都吹不响的。
“这样是1,这样是2,……”何飞一边讲,一边用手把着木木的手,在她身后教她指法。第一次,木木闻到何飞身上淡淡的烟味儿不再觉得讨厌。
“明天去捞鱼吧!”哥哥和何飞说。
“我也要去!”木木对从来没有抓过鱼,她很想去。
“太远了,你别去了。”哥哥担心木木走不到水塘就累趴了。
“不要,我要去嘛。”木木一边撒娇,一边扯了扯何飞的衣角“师傅,就带我去吧。”
“好吧。”何飞摸摸木木的头,不忍心看她失望,就答应带她去。
牵你的手,背起你
水塘离哥哥的学校真的好远,十四岁的木木走的好慢,好慢。还要经过一个运输天然气的通道,里面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到。哥哥他们准备好了手电筒,能看到地上有的地方还有积水。
忽然,何飞拉起木木的手,“走不动了吧,小不点儿。”
木木没有反抗,只是脸颊有些泛红,心跳也有些加快了。被师傅牵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师傅手好大,好温暖,后面的路好像也没那么累了。出了地道,阳光有些刺眼,木木眼前一片风景秀丽,简直是世外桃源。
天蓝的一层不染,白云团团竟有一片云像带着帽子,身着汉服的男子,木木觉得如此飘逸又潇洒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远处的小山绵延着伸向远方,眼前流水潺潺。已是十月,若是在六七月,一定有漫山遍野的野花装点这无人的地方更加动人。
木木拍照很有天赋,三分构图法,蓝天,小山,草地,天的左边还有几天柳枝,几朵白云淡淡的游荡。哥哥也赞叹“这张可以回去做电脑屏保了。”木木心里乐开了花。
“师傅,你看我拍的好看吗?”
“好看!”何飞对木木不再像昨天那样冷漠,他的心渐渐对这个可爱无邪的小女孩打开。
“木木,和你师傅拍张照。”最懂妹妹的还是哥哥吧,哥哥不是木木的亲哥哥,只是在木木爸爸公司工作。
“好的。”木木乖巧的和何飞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笑得特别灿烂。
他们要跨过一条小河,木木那天来大姨妈了。她正在纠结怎么过河,何飞走过来对木木说:“我背你过去吧,女孩子碰太多凉水不好。”
何飞说完蹲在木木前面,木木爬到何飞背上,双手搂着何飞的脖子。“师傅,谢谢。”何飞笑了,没有回应,他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只是木木的青春里从此就和这个她叫做师傅的人再也分不开了。
来看你
木木真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人,回家的时候眼镜放在哥哥学校了,马上就要开学了。哥哥打电话给何飞,何飞说明天就给木木送来。
何飞的学校离木木家不远,木木期待了一整天,第二天告诉妈妈,妈妈很警觉,说给你哥哥就行了,你就别去了。木木听完很委屈“人家大老远来你就不让我去见一下吗?”
“有什么好见的,不许去。”
木木忽然哭了,哭的很伤心,她哭了一个小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小妈妈就管她很严,从来不让她出去和别人玩,每天把她关在家里学习。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甚至没有电话。初二的木木还不知道自己的青春期悄然无声的来了,木木的妈妈更不知道。只是木木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妈妈终于妥协了“去吧去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那一天,木木和何飞走过小城热闹的街,
那一天,他们穿过人潮拥挤的公园,
那一天,何飞拉着木木的手奔跑斑马线,
那一天,是木木记忆里最开心的一天。
木木学习了地理,南极洲板块,亚欧板块。她想何飞的大学所在得板块和自己家的板块有一天也运动,最后挨在一起。
木木以为这就是喜欢,以为这就是爱。她想念着何飞,想念着再见。
再见你
再见的时候到夏天,木木生了一场病,瘦的能穿下任何衣服。何飞安排木木住在一个女同学雷亚的宿舍。
“雷亚性格很好,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何飞告诉木木。木木说“她是你女朋友吗?”“不是啊,她是我妹妹。”“哦”
晚上她见到了雷亚,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却是一头短发。确实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姐姐。
他们三个坐在宿舍外面的草坪边吃西瓜。木木初三了,压力很大,话特别多。你们知道西瓜为什么是“watermelon”吗?她吃东西嘴也不闲着。“为什么呀”,何飞很好奇。“water是水,melon是瓜,水很多的瓜就是西瓜。”“哈哈……”
第二天木木醒来的时候,雷亚已经去上课了,看着木木睡得香不忍心叫她。何飞更有先见之明,留了一个手机给她。9点的时候,木木刚醒,她拿起手机给何飞打电话:“师傅我醒了,你在哪儿?”“我在宿舍啊,你收拾好我去接你。”
木木和何飞玩了一天。晚上雷亚打电话给何飞,问木木回去睡吗?何飞说在路上了。何飞的宿舍离雷亚的宿舍特别远,忽然何飞说“木木,我可以亲亲你吗?”
“啊?不可以”木木很惊讶,又有点开心。
“亲一下你的额头。”何飞又问。
“不行”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可以。”
木木就站到路边的台阶上,张开双手,何飞180,木木160都不到,站在台阶上也只能到何飞的嘴巴那儿。
“你知道吗?我愿意在那一刻和你永远相拥,不过问你的过往和将来。我还不懂爱情,我还没有经历过爱情,那一刻,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安全感和依赖,只想这样天荒地老。”
不是童话
美丽的童话都是骗人的。木木回去不久,何飞就有了女朋友。也许何飞从来没有喜欢过木木,只是把她当徒儿。那么那晚的拥抱算什么?
木木哭过,恨过,甚至骂何飞是“衣冠禽兽。”但是等她读完高中,上了大学,早已放下那些不满和怨恨。
木木大二的时候看到何飞朋友圈发的婚纱照,她轻轻的写下“师娘好美,祝你们幸福。”
何飞爱过,可是他们差五岁,一个大三的人怎么和一个初三的小女生谈恋爱。是呀,要怪就怪木木当年太小。而何飞觉得木木那么优秀上大学了就看不上自己,所以没有等她长大。
看着朋友圈里日渐发福的何飞,在锦绣的南方过的舒坦。木木再也不想去那座城市。毕竟那像是她青春里的一颗智齿,那么多痛到流泪和无助的夜晚,没有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