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时就觉出了空气中的冷,风裹着些碎凉的气儿往人脖子里钻,亏得出门前摸了那件灰扑扑的加绒袄,棉花裹着绒的暖意,像揣了块温乎的土坷垃。
这会儿坐在床上,还能听见窗外的风“呼呼”地刮,不是春天那种软乎乎的风,是硬邦邦的,刮得窗户缝儿都在颤,听着人心里头也发紧,像被什么凉丝丝的东西揪着,说不出的不得劲儿。
时间到了这个时候了,实在没什么新鲜事好说。上午上了四节课,晚自习上了四节课,我也没有讲课,给他们复习,大部分人还是喜欢上课的,一小部分人根本不是来学习的,一个个都是来混日子的,可是,又不能说太狠了,都十几岁的孩子了,都不知道学习,也不知道为什么。
头顶墙上的窗户缝里混着窗外吹进来的冷风,扑在身上凉飕飕的。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刷到一篇文章,说是瑞典学院将2025年度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匈牙利作家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授奖词为:“他的作品极具感染力且富有远见,在末日般的恐怖氛围中,重新彰显了艺术的力量”。
他的名字绕得很,记不住,只知道是个写小说的,说实话,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但我就是好奇,去搜了一下他的作品,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在中国已经出版《撒旦探戈》《抵抗的忧郁》等长篇小说,亦有《仁慈的关系》等短篇小说集,其书中主题多聚焦人类的苦难、命运的无常以及社会的幻灭感。以后有时间了,在看他的书吧。
快下晚自习时最是麻烦,因为月考的考试,需要搬书、拉桌子,为着明天后天的考试腾地方。他们的书摞得老高,压得胳膊酸,桌子在水泥地上蹭出“吱呀”的响,混着窗外的风声,闹得人脑子发沉,困意就上来了。
放学以后,就骑车往家里走,旁边的风更冷了,裹紧袄子往奥兰未来城楼下的超市钻,捡了包泡面、几根火腿肠——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能暖暖肚子。到家烧了开水泡上,氤氲的热气糊了眼镜,扒拉着吃了几口,才想起牙疼还没好,翻出抽屉里最后一包药,就着剩的面汤咽了。
吃完了泡面,把东西收拾好,困劲儿却涌得更凶,窗外的风还在刮,呼啦啦的,像在说些没人懂的话,而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没什么波澜,却也实实在在。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