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你看枯叶开始落幕了———
时间是忧郁的,因为它,很多人在哀伤,在哀伤它的不留情面,这是生命中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了。
陈端着手中的热酒开始,呼出的气化成了一道白雾,一口烈酒,顺着喉咙流淌在胃里,在口腔刺激的那一瞬间,身体便提前的变得暖和了。
也许这种落叶的天气,也只能用这样的烈酒暖身。
什么时候离开?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陈
“明天”
“准备去哪?”
“去安放灵魂。”
似乎以为这几句的短短的对话,时间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陈呆呆的望着杯中的酒,就像酒杯中有他想要的东西,面容不在那么的僵硬,变得很柔和,他的身影也不再孤单,整个人也出现了色彩。
陈说爱情就像一汪湖水,寂静时它才是最美好的,那是一份安逸的宁静,他喜欢享受这样的平静。
陈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感性又极其理性的人,就像他对爱情一样。
当初选择的那个姑娘,他就像是人格分裂,感性驱使他表白,理性驱使他要考虑一切。
因为陈说,这是他唯一心动的姑娘。即使他都不知道那个姑娘的名字。
对于这个佛系青年来说,有这么一刻的犹豫,已经说明过了他真的动心了。
在我们准备帮陈策划一场偶遇时,他与那个姑娘直接宣布在一起了。突如其来邀请的饭局,惊的我目瞪口呆,就像是一个陌生的男生说他要嫁给我的那种冲击感(我是个爷们)。
在我看来,陈的爱情应该是龟速的,月老已经快抛弃了他。如果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所以在这样的饭局上,我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令陈着魔的女孩——白(简称)。
她不是那种非常漂亮的女生,但是很清秀,很文静,一件浅蓝色的抹肩裙子,一双白色帆布鞋。
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陈的旁边,偶尔听到陈的打趣,眼见弯成月牙,傻傻的看着陈笑。
我知道陈找到了他的那一汪湖水。安静,沉稳,又不失那份灵性。
对于他们两能这么快的决定,实在是好奇,可是过程又不是那种烛光与玫瑰花瓣铺开满地的画面。
因为陈不可能是这么懂风趣的人。
听白说陈的表白甚至可以说有点奇葩。
就在图书馆,在他经常坐的那张桌子,陈就向她慢慢的移过去,然后说“同学~~我,我能做你女朋友吗,啊!是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过程简单的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搞笑,更不可思议的是白竟然还同意了。
那时我在想,佛家说的轮回可能真的存在的。上辈子他两一定一同经历了什么,所以这辈子都不需要在说什么,知道你懂我,而我也懂你。
面对这个莫生男子的无理要求,要是放在其她姑娘身上,可能反手就是给陈一巴掌,教教陈怎么做人。
后来白说,当时她也有点突兀,甚至莫名其妙,可是看到陈的样子,听到陈那紧张的浑身都在抖的身体,她说可能我遇到了月老为我送来的后半生。
然后就这么同意了,听到这个过程,就觉得这对是真的和玛丽苏的电影一样的“胡闹”。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当事人的口述,我只能说这种事不可能的,一辈子都可能,剧情能这样发展的都是人才。他们两个确实都是人才。
两个人都是两个系的国家励志奖学金获得者,并且在各种竞赛中都获有奖项。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三观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连对爱情的看法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这样陈开启了他的爱情之旅。我以为陈接下来会很忙,要和白开电影、吃饭然后花前月下。
结果这两位当事人都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湾湖水。没有任何波澜,我问陈,你这爱情是假的吧?这样都行?
陈很骄傲的回答,这样还不完美?我都不敢奢求其它了。你不懂~
我是真不懂,但是我知道陈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的笑容在我看来定是吃了很多甜蜜的东西才可以这样的幸福。
你看啊,今天树上的叶子似乎更生动了一些。阳光不在吝啬,无比欢快的在叶片上起舞,你看,它都欢快的落在地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陈比往常更加的安静了。
在朋友聚会里面,他也就静静的坐在角落。
很多女生都找他聊天,他都是很礼貌性的敷衍。我说你有女朋友也不至于这么冷吧,你的白不会在意这个的。
陈没有回复我,只是略微的笑笑,笑的很不自然。
什么事?
“回去再说”
.......
我从来不知道,命运真的这么无常,听完陈的倾诉,我才明白陈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个在他生命中发光的姑娘,在四个月前离开了他,也离开了这个世界。突兀的接受不了。
那一刻空气凝固了,我不敢深呼吸,深怕声音太大,打破了这个已经平息不下来男孩的最后一丝坚强。
陈不说话,就这样愣愣的发呆。蜷缩着膝盖,双手抱着,下巴靠在膝盖上,我知道他的视线中现什么都是模糊的。
即使咬牙深呼吸,睫毛的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眼泪即将要坠落下来了,我也做不出任何的有效安慰。
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待在他旁边。
这一坐便是一晚,直到早上,陈无声的起身,拥抱了我一下,笑着说了声谢谢便转偶身离开了。
我明白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强撑的笑容真的很丑,也很无奈。
男生总是需要一种莫名的坚强,哭泣似乎不属于我们。
在这之后近三年时间,以各种借口陆陆续续的组织了几十场小型聚会,目的就是一个,为陈找一个伴侣,想让陈从中走出来。
可是这一找就到了现在。
每次陈都是执拗的不愿意多接触其她女生,到最后就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想其实他一定是觉得白从未离开。
对于陈说的无处安放的灵魂,有些人说他矫情,有些人说他做作,有人说他故作深沉。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对人开始产生了一丝厌恶感。
有些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却理所当然的认为。
起初真的很生气,问陈你不解释下。
可是陈说“:他们与我无关紧要,我的情绪和时间不想浪费在这上面”
就这么一个佛性的少年,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心中的姑娘,放不下这个执念。
“陈这一路希望你顺利~”
“谢谢”
喝了这杯酒,我们江湖见。
......
你看,叶枯黄了,摆脱了树枝的牵绊;
你看,它随风而动了;
你看,它也在寻找灵魂的安放之处;
你看,夜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