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我靠摆烂带飞皇家

我叫姜晚晚,正在用银簪子戳长公主的裙子。

——哦,不是自愿的,谁让我刚穿过来就绑定了个“原著剧本完成系统”呢。

原著里我这个恋爱脑炮灰为了太子表哥划破了长公主华服。

我戳完就想溜,系统惊叫:“奖励你不要了?”





1

我叫姜晚晚,此刻正攥着一根冰凉的白玉簪,狠狠戳向长公主顾清月那条价值连城的云锦裙摆。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泛着惨白。

不是我自愿当这个刺头。

一盏茶前,我眼睛一闭一睁,从光速奔进地铁打工人变成了书里这位为了她亲爱的太子表哥发疯、最后被乱棍打死的脑残炮灰女配姜晚晚。更倒霉的是,脑子里立刻响起“滴”一声:“原著剧本完成系统启动,新手任务:‘宫宴刺裙’。倒计时:半炷香。失败惩罚:体验脑瘤三分钟。”冰冷的电子音活像个催命符。



2

“哧啦——”极其细微的裂帛声响起,在那华丽的金线牡丹下绽开一道刺眼的缝隙。

我猛地抽回手,心差点从喉咙眼蹦出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我弓着腰就想往后面黑黢黢的竹林溜。这种要命的名场面,傻子才往前凑!

“宿主!宿主你跑什么?”尖锐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炸开,“新手保护礼包!绝色容颜加成!白得的美貌不要了吗?”

“要不起!”我脚步更快了,几乎要贴地飞行,“脸能当饭吃?这届太子男主就是个行走的深水炸弹,本宫只爱螺蛳粉!速速给我链接时空通道,回现代的钥匙交出来!”



3

衣领骤然一紧,勒得我差点翻白眼。整个人像被拎小鸡一样拖了回去。

一股清雅的冷香霸道地钻进鼻腔。

我僵着脖子,一寸寸扭过头,正对上长公主那双冷得能掉冰渣子的凤眸。她那张艳丽逼人的脸上,一丝怒意也无,甚至唇角还噙着一点玩味的弧度,眼神慢悠悠落在我右手里那根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凶器”——白玉簪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完了完了完了!原著里这位主儿可是面软心狠,拔人指甲不带眨眼的!我只恨自己不是土行孙,不能当场钻地消失。

“姜……晚晚?”她尾音拖得长长的,指尖却轻飘飘地划过我簪子上一个不起眼的篆字小印——代表我们安阳侯府的徽记。



4

御花园这一角,空气瞬间比腊月冰面还冻人。

“殿下息怒!”我膝盖一软就想跪,拼了命挤出点蚊子哼哼,“臣女、臣女真不是……”

“不是什么?”顾清月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伸过来,带着玉镯温润的凉意,直接按住我准备滑到地上的肩膀。力道不大,却硬是把我钉在了原地。

她微微倾身凑近,那张几乎贴到我鼻尖的绝美容颜上,那点玩味的笑一点点扩大,像看着掉进陷阱还试图装傻的猎物。

“不是想赔罪?”她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玉器碰撞般的清脆,和一丝戏谑,“毁了本宫的心头好……看来安阳侯府的私库钱堆得挺高?嗯?”

私房钱?!我脑子里“轰隆”一声。



5

脑子里系统的尖叫快把我震聋:“检测到关键剧情人物!强行崩坏主线!惩罚——惩罚启动倒计时:十……九……”

“停停停!我赔!我倾家荡产也赔!!”我差点对着虚空作揖,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吼出来,声音都在发飘,“殿下您发话!只要别扒了我的皮,怎么赔都行!”

顾清月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能怂得这么彻底、这么实在。她手上力道一松,我才发觉后背宫装内衫都汗湿了。

还没等我站直喘匀气,一个温润清朗,带着点恰到好处关切的声音插了进来:“清月,何事在此喧哗?”一身明黄蟒袍的太子顾承翊翩然而至,身后还跟着几个品级不低的官员。



6

太子表哥来了!这书中我该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主!我几乎能想象自己立刻扑上去哭诉表忠心的剧情。按设定,我此刻应该两眼含泪扑过去,嘤嘤哭诉长公主欺负人。

……但我胃里好像窜过一阵油腻的恶心。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我悄咪咪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脚尖刚蹭到假山石下的阴影,一只带着玉扳指的大手,不偏不倚搭在了我刚想逃之夭夭的肩膀上。

顾清月没回头,声音凉飕飕:“姜小姐,跑得快,账可滚得快。本宫看你安阳侯府那点薄产,怕是得记利息了。”

太子的目光在我们俩之间梭巡,探究中带着不赞同:“清月,姜家妹妹年纪小,性子是跳脱了些,但何至于为件衣物……”他微微蹙眉,端的是忧国忧民又怜惜弱小的姿态。



7

长公主斜睨太子一眼,嗤笑一声:“皇兄倒是怜香惜玉。”她转而看向缩在她手掌下像只鹌鹑的我,指尖在我肩头点了点,“年纪小,弄坏东西更要罚。明日本宫的‘赏菊宴’,你来伺候笔墨抵债。敢不来,或者伺候得不合本宫心意……”尾音危险地拖长。

我眼睛瞬间亮了!伺候笔墨抵债?还有这种好事?!比被惦记上全家棺材本强一百倍!“来!臣女爬着也来!保证比猫儿还顺溜!”我把头点得像啄米。

顾清月像是被我那没心没肺的乐呵样噎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

太子温雅的笑容差点没绷住,清咳一声看向我:“表妹,若受委屈……”

“没委屈!一点儿没有!”我忙不迭打断他,笑得一脸诚恳,“能为殿下磨墨,是臣女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求您这位太子爷离我远点。




逃出生天回到我那偏僻的小偏院,我对着桌子上冷硬的点心叹气。穿过来饿了一天了,就这待遇?

“宝珠!宝珠!”我拉开房门,朝外面喊:“去厨房!就说我肚子疼,要一碗热乎的甜羹,再……再顺个鸡腿!要大的!”我的陪嫁丫鬟宝珠一脸纠结地去了。

好半天,她端回来一小碗飘着几粒米、半温不热的清粥和一块硬邦邦的芝麻糖饼。宝珠苦着脸:“小姐……大厨房说…说您前日冲撞了太子侧妃院里的嬷嬷……现下份例克扣了……”

克扣?!我盯着那碗清水寡汤,拳头硬了。原主这混得也太惨了!没吃没喝还被克扣,活着不如狗!



8

我捏着干硬的芝麻饼,脑子里全是上辈子街边馆子热腾腾的羊肉泡馍,油汪汪的糖醋里脊……哈喇子差点流下来。不行,得自救!

“宝珠,”我把仅剩的两个小银角子塞她手里,压低声,“找个面生的小内侍,把这交给西华门轮值的那个王老五。让他跑趟腿,去朱雀大街东头第三家李记……”

午时不到,一个油纸小包神不知鬼不觉地递了进来。我掀开,一股浓郁霸道的卤汁混着肉香直冲天灵盖!酱红的猪蹄颤巍巍亮着油光,卤豆干吸饱了汤汁。

我一口咬下去,油汁四溅。爽!

门外却传来尖利刺耳的嗓音:“哟,姜小姐这胃口不错啊?吃独食呢?太子殿下赏的贡品蜜瓜侧妃娘娘念着想分您尝尝,您倒好……”



9

几个穿着桃粉比甲的侍女趾高气扬堵在门口,为首那个吊梢眼三角脸,活像容嬷嬷转世。侧妃王氏的心腹金嬷嬷。地上那个被踩得稀烂的油纸包格外刺眼,我啃了一半的猪蹄躺在泥里。

心尖尖被狠狠碾过似的疼。我的卤猪蹄!!

一股邪火“噌”地直窜脑门。

“分?”我慢慢站起身,舔掉嘴角最后一点油渍,声音平得像块冰,“好啊,嬷嬷替我好好‘谢过’侧妃惦记。”话音未落,我猛地扬起手!

“啪!”一记干脆响亮的耳光!



10

金嬷嬷被我一巴掌直接扇懵了,捂着脸傻在原地。那几个小宫女更是吓得缩成一团。

“放肆的东西!”金嬷嬷总算回过神,声音都变调了,尖声嚷道:“敢打我?我是王侧妃身边……”

“打的就是你这条狗!”我欺身一步,气势汹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小姐门口大呼小叫?踩坏我的东西,打你都是轻的!有本事让王侧妃亲自来要说法,看她敢不敢!”

金嬷嬷被我眼里那股不要命的凶光慑住,气焰顿时萎了大半,捂着火辣辣的脸,恨恨地剜了我一眼:“好……好你个姜晚晚!你等着!”撂下狠话,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小姐……”宝珠吓哭了。

我拍拍手,弯腰捡起地上那只沾了泥的半个猪蹄,心疼地吹了吹:“哭啥?打架打赢了还有啥可哭的!”就是这猪蹄……啧,不能吃了。



11

第二天午后,我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踏进了长公主府。

院子里静得可怕。巨大的金丝楠木书案后,顾清月穿着一身家常的绯红宫装,长发随意绾着,执笔悬腕,正专注地写什么。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褪去了宫宴上的锋利,竟显得几分柔和宁静。

“来了?”她头也没抬,蘸了蘸墨,“旁边站着,别挡光。”

“是。”我老老实实挪到墙角阴影里,大气不敢出,心里琢磨:就……站着?不磨墨?那我杵这儿当木头桩子?

时间一点点爬,我靠着墙,眼皮开始打架。昨晚为了琢磨今天的赔偿方案,盘算小库房还有几件能当的首饰,熬得眼都绿了。站久了腿也酸。

就在我快站着去见周公时,顾清月突然把笔搁下:“饿了吧?”



12

“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顾清月已经站起身,径直朝花厅走去:“跟过来。”

花厅八仙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顾清月亲手掀开盖子,一股极其霸道的、奇异的酸香混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扑面而来!浓郁刺激!

只见食盒里,雪白的粉丝蜷在红油鲜亮的汤汁里,浸满了螺蛳和酸笋,嫩绿的空心菜铺在上面,金黄香脆的炸腐皮和油亮的鹌鹑蛋点缀着——这气味我化成灰都认得!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进碗里,灵魂都在叫嚣:“螺……螺蛳粉?!”

“南边刚进献的贡品酸笋做的汤饼,”顾清月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凤眸里映着我震惊变形的脸,“都说闻着怪,本宫倒想见识见识有多怪。喏,赏你的。”



13

“谢、谢殿下厚赏!”

我再顾不上想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脑子是进了什么酸笋汤,满心满眼只有那一海碗热腾腾的灵魂美食!抄起银箸,几乎把脸埋进碗里,呼啦就是一大口!

烫!酸!辣!鲜!炸腐皮的香脆,酸笋那股“奇香”,裹着红油的浓郁汤汁瞬间在口腔炸开。就是这味儿!上头!

“唔!香!太香了!”我烫得直吸溜,嘴角沾着红油,还不忘冲顾清月竖起油乎乎的大拇指,“殿下您真是活菩萨转世!这味儿太正了!”泪水(辣的)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顾清月瞧着我那毫无形象、幸福得快要升天的模样,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强行压住,最终化成了一声极轻的嗤笑:“……怪人。”



14

吃饱喝足,我摸着滚圆的小肚子,心情大好。“笔墨伺候”也轻松下来,无非是递递笔、续续墨,不用动脑子。就是这长公主写起东西实在慢,磨墨时间长得要命。

我站得百无聊赖,目光滴溜溜乱转,忽然看见旁边书架上有个小抽屉半开着,露出一角熟悉的烫金封面——《风流秀才俏寡妇》??这不是我上辈子躲在被窝里看过的狗血话本么!异时空居然有同款?!

心里的小人疯狂跳舞!精神食粮啊!

瞅瞅顾清月,她正聚精会神批阅公文。我贼兮兮地挪过去,飞快抽出那本话本塞进宽大的袖笼里。

晚上躺在偏院的硬板床上,我点起小油灯,美滋滋地翻开了“新世界”。刚看到俏寡妇夜送豆腐,门外突然一阵嘈杂。

我手忙脚乱把话本塞进被子底下。门“哐当”被推开,宝珠惊慌失措跑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那金嬷嬷……领了好多人……还有侍卫……来抓人了!说您偷了侧妃陪嫁的赤金项圈!”



15

人声脚步声已到院门口,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晃动。那赤金项圈我见都没见过!

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掀开枕头上垫的旧布,下面露出下午偷偷用炭笔写满字的素绢——是我为了抵债脑洞大开的《京城猎奇指南》。飞快将它塞进《风流秀才俏寡妇》的封面夹层!刚干完,房门“砰”地再次被踹开!

“给我搜!赃物定在她房里!”金嬷嬷尖利的声音带着得意。几个凶神恶煞的仆妇涌进来,如狼似虎。

“慢着!”我拦在她们面前,厉声道,“你们说搜就搜?当律法是摆设?东西若不在我这儿,侧妃娘娘担得起诬陷勋贵之女的罪名?”我得拖时间。

金嬷嬷眼神闪烁了一下:“少废话!给我……”

“她担不起。”一个冷峭的声音在混乱的人堆后响起。



16

人群刷地分开一条通道。

顾清月披着件银灰鹤氅,清冷如霜的眸子扫过混乱的场面。她身后跟着公主府侍卫统领,气势逼人。

金嬷嬷和那群仆妇瞬间白了脸,扑通跪倒一片:“殿下饶命!是、是侧妃娘娘的项圈……”

顾清月压根没理她们,径直走到我床边,目光落在那本被翻得卷边的《风流秀才俏寡妇》上。我心脏差点停跳!

却见她随意拿起话本,书页哗啦翻动。夹层里那张写着《京城猎奇指南——东三胡同李家酱大骨真滴绝》的素绢掉了出来,清晰地展现在火光下。



17

顾清月挑起那张薄薄的纸片,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上面我狗爬般的字迹和抽象的酱骨头图案,又抬眼看看僵在屋中央、穿着素净旧衣、梗着脖子的我。

屋内死寂。

良久,一声极其轻微的笑从她喉间滚过,如同珠玉落入冰盘。随即化为一句冰冷的裁决:“王侧妃御下无方,纵容刁奴构陷官眷,着禁足一月,抄《女诫》百遍。金嬷嬷——杖毙。”

金嬷嬷彻底瘫软,死狗一样被拖走。

顾清月走到我面前,火光跳跃在她瞳孔深处。她伸手轻轻拂掉我肩上蹭到的灰,动作轻得不可思议:“姜晚晚,那碗酸笋面好吃吗?”




“好……好吃。”我耳朵尖莫名其妙发烫,脑子还有点懵。劫后余生外加被长公主亲自“摸头杀”的双重刺激。

“你那‘猎奇指南’写得颇有生趣,”顾清月将那张素绢折好,塞回我手里,语气平静无波,像在交代今天的天气,“拿出去卖了吧。所得银钱……”

“还债!”我抢答,双眼放光,像守财奴攥紧了金元宝,“臣女保证一分不少都用来还裙子钱!”顿了一下,小心翼翼补充,“或者……给您再买点新奇小吃?”

一丝极淡的笑意终于在她眼底清晰化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留下一句:“往后……想吃东西,不必偷偷摸摸。”

第二天,《京城猎奇指南》风靡大街小巷,署名“吃货散人”,尤其那句点评“李家酱骨头真滴绝”,勾得全城饕客蜂拥东三胡同!







18

西梁使者来朝,宫宴再开。丝竹歌舞,气氛却有点僵。西梁人吹嘘他们的烤驼峰天下无双,言语间颇有不屑。老皇帝哈哈一笑,想找台阶下,目光往席间一转:“孤近日听说,姜卿家那‘猎奇指南’风靡市井,趣味横生。不知姜卿对我大周美食一道,可有独到品评?何不借此机会,为西梁贵客讲讲?”

呼啦一下,满殿目光像聚光灯,齐刷刷聚焦到我这个角落!太子的视线也“深情脉脉”扫了过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我只想把脸埋进盛满“白玉蹄花汤”(其实就是清水炖猪蹄)的定窑大碗里!

救命!我能品评个溜溜球?我满脑子都在比较宫里这盘雕成金龙的冰镇人参,是不是还没东三胡同李家铺子酱好的那根猪尾巴有滋味!

正抓狂得想原地挖洞,上方贵宾席突兀传来一声清晰的冷哼。



19

顾清月连眼皮都懒得抬,正闲闲地用两根细长银箸拨弄着杯盏里的清酒,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砸在大殿的琉璃砖上,惊起一片死寂:“品评?”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佛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实,“姜小姐怕是在心里琢磨,这盘金玉其外的龙形参片,比起李家铺子那块油亮肥厚的酱卤猪蹄儿,到底差在几个铜板的滋味上吧?”

“噗——”不知哪位大臣没憋住,喷笑刚出口就死死捂住嘴。

满殿死寂!

我:“……”

我石化了。行,行吧。咸鱼摆烂,吃货成精,这标签是抠都抠不下来了!

一片诡异的安静里,只有坐在顾清月下首角落里,那个从头到尾一身玄黑麒麟锦服、存在感低得如同背景板的镇北王容珩,原本正懒洋洋转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终于从杯沿抬起,极快地在我油汪汪(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嘴角扫了一眼,眼底似乎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20

太子顾承翊眼见殿内气氛被顾清月带歪了风向,面上温雅的笑容差点龟裂。他强压下恼意,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朝着我这边,脸上堆起一片温柔得快滴出水的深情,声音朗朗,企图力挽狂澜:“晚晚表妹!”

这亲昵的称呼让我一个激灵,寒毛倒竖。

系统提示音不合时宜地疯狂尖叫:【警报!强制剧情点:太子深情告白!请宿主立刻做出花痴羞涩状回应!请立刻回应!失败惩罚——原地跳肚皮舞并大喊“太子表哥我爱你”!倒计时30秒!】

我靠!原地跳肚皮舞?!还要当众大喊?!这破系统是要我社死到当场火化吗?!



21

电光火石间,太子殿下已经绕过半张桌子,深情款款地站到了我案前,微微俯身,一双情意绵绵的桃花眼专注地盯着我,仿佛全天下只剩下我一人:“晚晚,经此种种,孤方才明白,浮华三千,终究虚妄。唯有一颗真心,实属难得。”

他语调愈发温柔缱绻,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孤思来想去,这宫阙之内,纵有绝色,纵有富贵……孤却只愿求得表妹一人心,从此携手,白首不离。”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握住我搭在案上的爪子:“晚晚,你可愿……”

我浑身的警报器都在疯狂拉响!脑子里系统的倒计时跟催命符一样:【10…9…8…跳肚皮舞警告!】



22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一拍桌案,“噌”地站起身!动静之大,吓得太子手一抖,缩了回去。

我目光如电(饿的),直直射向那盘因为摆盘精美而被放在了我面前当装饰品的——金黄油亮、浇着赤红浓稠糖醋汁的酱香小排骨!

在全场错愕的目光和太子被噎住的表情中,我用尽洪荒之力,从牙缝里挤出无比真挚又万分困惑的一句:“殿下……”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油光发亮(可能沾了油汤)的嘴巴,又指了指那盘小排,声音清晰无比,响彻大殿:

“您看我这张脸,配上这盘子里的酱香小排骨,”我顿了一下,眼神充满求知欲,灵魂发问,“……到底像不像一块刚出锅、喷喷香、任君挑选(啃)的猪蹄子?”

“噗嗤——哈哈哈哈!”

“哎呦喂我的肚子!”

殿内短暂的死寂后,不知是哪个武将憋不住了,爆笑如雷。紧接着,哄笑声此起彼伏,连老皇帝都捂着嘴咳了好几声。太子那张俊脸,瞬间从温柔深情到涨红铁青再到煞白,变脸速度堪比翻书,精彩纷呈!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是难以置信,而是宛若看一个长了三条腿的妖怪。



23

“哈哈哈哈哈!”一阵低沉而浑厚的笑声突然加入这场爆笑大合唱。

只见那角落里默默吃瓜的镇北王容珩,此刻正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深邃的眼眸被笑意点亮,少了平日的冷冽,多了一丝难得的暖意。他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自带一股迫人气场,让殿内笑声都低了几分。

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我桌案前,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和石化状态的太子之间。

容珩微微侧身,面对着我。在太子几乎要喷火、在群臣下巴落地的注视下,他长臂一伸,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捏起桌上放着的那块属于他、刻着狰狞麒麟纹的玄铁王府腰牌。

他没有递给我腰牌,而是极其自然地,拿着那块沉甸甸象征着他尊贵身份和无上兵权的腰牌——点了点那盘引发“血案”的酱香小排!

随即,他微微俯身靠近我,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清晰地传入我和离得最近的顾清月,以及半个大殿的人耳中:

“姜小姐,不必琢磨那猪蹄儿。”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莫名的撩拨,“本王的腰牌……”

他那双深潭般的黑眸紧锁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砸在我的心坎上:

“……能换京城御膳房大师傅亲手给你炖的,带筋儿的,管够的,红烧大肘子。”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想吃多少都行。”

轰!

我脑子炸了!这话直白得简直像一锅热油直接泼到了心尖尖上!

腰牌!红烧大肘子!管够!!

我“咕咚”一声,目光黏在他手上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玄铁腰牌上,喉头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极其响亮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哧!”坐在一旁的顾清月优雅地拿起帕子掩住唇,但肩膀可疑地抖动了好几下。她顺手推过来一只自己面前几乎没动过的白玉盏,里面堆得满满的,正是一模一样的酱香小排。

“啧,”她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笑意,瞟了一眼脸上血色尽失、几乎要原地升天的太子,慢悠悠道,“听见没?你那张脸不值钱,这盘排骨都比你像点样子。喏,多吃点,省得见了肘子把舌头咽下去。”

我瞬间回神,看向顾清月递来的小排,再看镇北王手里那能换来“管够肘子”的腰牌……然后,我转头,异常真诚、无比认真地看向彻底石化的太子顾承翊,用一种探讨国事的严肃口吻,发出了夺命三连的灵魂拷问:

“殿下,您看……这腰牌……能换多少斤肘子?这排骨……现在能吃了吗?您能……稍微让让地方吗?”我真的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才太紧张,忘了饿了!

太子:“……”

噗通!旁边一个年纪不小的大臣,笑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翻着白眼滑到桌子底下去了。整个大殿彻底变成了欢乐(或混乱)的海洋。



24

顾清月的公主府后花园。

我毫无形象地瘫在一张铺了厚厚软垫的摇椅里,左手抓着一块李家铺子新出锅、酱汁浓郁的酱猪蹄啃得满嘴油光,右手熟练地翻着最新一册精装《京城猎奇指南·番邦异域篇》,脚边还蹲着条眼巴巴瞅着我手里猪蹄的纯白长毛大肥狗——福宝,长公主最近的心头好。

“哎,系统,”我啃完最后一口筋道的皮,把骨头精准地丢给福宝,满足地喟叹,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吐槽,“这强制恋爱脑的剧本,咱是不是也算走完了?摆烂把剧情都砸穿地心了呢。”

“滋啦——”电流声扭曲地响了一下。

【叮!检测到主线核心人物(深情太子)彻底崩塌,重要剧情点(女主动心)完全偏离……警告解除中……滋滋……剧情修正失败……滴滴滴……宿主‘姜晚晚’角色定位发生不可逆转变,‘摆烂躺平靠美食拿捏靠山(们)的人生赢家’……新路线……锁定成功。】

【滴!原著剧本完成系统……解绑中……解绑成功!祝宿主在……新赛道……吃好喝好……滋滋……关机!】

脑子里那烦人的电子音终于彻底消失。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伸了个懒腰,刚想招呼宝珠再去弄碗螺蛳粉来庆祝,福宝忽然欢快地朝着月洞门方向猛摇尾巴。

墨色身影出现在垂花拱门下。

容珩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玄色常服衬得肩宽腰窄。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我摇椅边,目光精准地落在我嘴角没擦干净的酱汁上,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然后,他就那么随手一丢。

一块温润沉手的玄铁腰牌——精准地落进我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还沾着酱猪蹄香味的掌心。

他微俯身,低沉的声音像上好的玉磬敲在耳畔:“城东新开了家西北馆子,烤全羊架子不错。”

顾清月慵懒的声音也从另一头凉亭飘来:“吃完记得带份酥油糌粑回来,少放糖。”

我掂量着掌中沉甸甸的腰牌,看看容珩充满期待(对羊)的眼神,再瞥瞥亭子里那位等吃的祖宗。

嗯。

挺好。

摆烂,果然是一项需要终生学习且前途光明的伟业——尤其当你的靠山(们)不仅位高权重,还都精准掌握着你的命门(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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