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檐铃化语
每当闻到清明的气息,我的灵魂就开始出窍,不受控制的伴着思念朝着牧童手指的方向,一路狂奔,直达我的故乡。
年少时,清明是插在麻花辫上的松柏;长大后,清明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篇;如今,清明成了我痛彻心扉的思念。
每到这个时节,我就像一只乌龟把自己蜷缩在壳里,不敢出来经风雨;我就像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不给大脑留一丝缝隙;我更像一只蜗牛驮着笨重的躯壳,把自己难言的痛深深地掩埋在心里。
我不敢打开朋友圈,因为我害怕看到那些带父母双亲一同出游的照片,我害怕看到那些上坟扫墓的视频,我还怕看到那些在朋友圈里对逝去亲人的声声呐喊。
我虽然不敢打开朋友圈,但我会在各个微信群里没话找话地找人谈天说地,肆意的笑,开心的闹。我假装自己过得很开心,过得很快乐。然而,笑过,闹过之后,那痛彻心扉的思念就像野草在体内疯长,直击我的内心深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用被子蒙住头,用牙咬着被子的一角。然而,我的声声啜泣,还是会穿过棉层飞到空气里。
我原本以为自己就是幸运的宠儿,好运会伴我一生一世。直至父亲的突然离世,我才意识到我不过就是凡夫俗子一个,该经历的总会经历,该离别的总会别离。
我原本以为我很坚强,谁知道脆弱得不堪一击。我连父亲的去世都不敢提及。
我以为不提,就代表着他还没有离去,他仍在老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仍在扭着他喜欢的秧歌,唱着他喜欢的皮影戏。
我以为不提,他就仍生活在我的周围,还能听到他亲切地喊我一声“丫头”,我还能亲口叫他一声“爹”。
我以为不提,他还会像树一样为我遮风挡风,任我依,任我靠;仍会像山一样把我拥入怀抱,任我哭,任我笑。
然而,这一切终归只能出现在梦里。昨晚,我梦见父亲正坐在老家的炕头,跟爷爷、奶奶、叔叔、姑夫一起嗑着瓜子,聊着天。他们个个神采飞扬,笑容满面。原来,他们的世界一片祥和,并不寂寞,也不孤单。
几年都不能释怀的我,能否在今天找到一个出口,走出那片阴霾,放自己一条出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想他时,他在天边;想他时,他在眼前;想他时,他在脑海;想他时,他在心田;我宁愿相信,他一直都在我身旁,从未走远。
我站在岁月的路口,将思念揉碎,传递到我的指尖,最终交给键盘。此时,我已是肝肠寸断,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