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栎,栎是我那开出版社的父上大人取的,说是出自《山海经 西山经》里的一个一种异兽,我妈小时候和我解释的很玄乎:“宝贝,你是独特的神鸟。”这让那时爱看奥特曼的我感到相当的自豪,每每看奥特曼,我都能从心中涌起对同类的召唤感:“嗨!异能人,我是神鸟!”
可是,幻想的存在本身就在预告着你它有破灭的一天,在我能试图亲自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现象时,我看到了完整的神鸟解释:山中的一种禽鸟。形状像一般的鹌鹑鸟,但长着黑色的花纹和红色的颈毛,人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痔疮。“我顿时倍感消极,对比我的同类来说,我的功能是治疗痔疮!唐僧肉吃了还能长生不老呢!我问了我爸,为啥费尽心思却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爸如今就是一个酒肚伏起发顶全揭的老男人,他的出版社刚倒闭,他慢条斯理的给我讲解了一下:“因为我觉得吧,一个人如果有他独特的神秘感,而现实生活中人人又离不开他,哈哈既实用又高大上岂不是很妙。”老实说,听了他的解释我在心里翻了九九八是一个白眼,怎么什么美好的事物都要落实到实用和利益上。
我对我老父的不满从他破产以后由来已久了,特别是他越来越干涉我的个人世界,然后带着一大堆人一起进攻我的城堡。
原先他还很有自己的生活小情调,忙于各种应酬后回家沏一杯小茶,看看报纸再看看新闻,周末爬爬山大大高尔夫。他那时对我说:“做你会觉得开心的事。”然后现在,他也是各种应酬但回家后一直将电话,看我也经常不顺眼,你知道,我在他心理好像已不是神鸟了,我就是鹌鹑,他带我去见各种人的时候点头哈腰,低如尘埃,我用眼睛拢住各色的唾沫,将他们夸张的自信感打印在眼珠里,从脸上输出对应的礼貌。在我的这个年纪,就如渴望上冒的春笋,而在我的内心已烙上了神鸟的印记,就算是一个解释也无法打压住我是与众不同的那种想法。所以,当输出的礼貌像保鲜膜一样越发的压抑我的张扬的时候我开始相信,除了自己以外没人会懂我了。
“为什么全世界都变得无比张扬了?”星期日的时候我和小杰坐在我家房顶上边喝汽水边聊天,小杰是老父请给我的家教,“你说,所有人为什么不像月亮那么内敛安静。”“你确定是全世界?”小杰不给我个明确的答案却反问我起来,“反正这是我所到之处的所见所闻啊。”我很不爽的喝了一口冒泡的汽水,为何还要质疑我,我又没骗你“你不觉的是这样子的吗,屁大点的成就就能使人们张牙舞爪了,他们向推销员一样四处炫耀,到处都有这样的人啊,他们互相吹嘘,卖力的塑造形象,就像是挂在旗杆上的塑料袋,被风一吹竟然也能像旗子一样飘起来,他们通常问我一个看法,结果却开始发表起自己的演说,没人在乎我要说什么,一切只是为了引出下文,全世界都在闹腾,却只有我沉默有理,结果还被人说是作为一个男孩,乖而不巧!”小杰会心的一笑,他在我讲话的时候一直笑着低头,此刻却忽然笑着看着前方:‘‘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只能说明,这是你眼里的世界。”
我简直被气炸了,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不安慰人也就算了!我很严肃的看着他,真是个自大可恶的家伙!而这时,我老父也很不应景的走了过来,他火很大的样子:”学习完了就能在这里发呆吗!能不能做些有用的,别老爬楼顶上看月亮!”真是无奈,我像个瘾君子一样拖拖拉拉的走下去。
在送小杰的时候,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站在门口突然从手提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很普通的灰色的礼物盒,“大男人别弄这种女孩子家家的名堂,真令人起鸡皮疙瘩。”
他很淡定,平静的说了句:“初次见面,但我觉的你需要它。”真是个奇怪的人。小杰走后,家里就剩我和老父,我母上大人在加夜班。他正在准备洗澡的衣服,匆匆忙忙的,但我却觉得一瞬间他变了好多:“爸,像你那么有想象力的人,难道不觉的月光很美吗?”“美,但不切实际,有些够不着的美,想太多反而让自己魔性,你就是这样,越来越不切实际了。”越说越凶,我好烦。
晚上睡觉前,我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小杰送的礼物盒,我打开了它,发现里头是一个黄色的熏香,点上蜡烛,照出了像月亮一样柔和的光。这种香让人感觉内心舒爽,仿佛挂掉了内心像油渍一样的杂念,很快,我就能很舒服的睡着了。
再次很自然地醒来时四周带有秋风送爽的滋味,原来我正倚在一棵树上,几片树叶正悠悠的往我身上飘,这天气,不冷不热,清风微微牵起我的衣角再轻轻放下,往我的背上注入了清凉。四周看看,发现我来到了一个小镇,两排整齐的瓦房,一条干净窄小的小路一直延伸,没有起点,也看不到尽头,在这里仿佛时间定格,云淡风轻,暖暖的太阳把路面和房屋照的明亮而又不刺眼,一切就是有着说不出的白,瓦房里的每个人都有手头上的活干,却又很安静,小镇里能听到的就只有清脆的自行车声,哐当哐当,这是多么令人迷恋的住处啊。初次造访小镇,我在一个墙角里蹲了很久,看着四周,我超享受这一切。
(未完待续 PS: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