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一篇文章,讲婚姻、生子与孤独的关系。青年的时候,校园里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同伴,孤独感会有,但相对不是很强烈。随着年龄的增加、迈入社会进入职场,这种孤独感会越来越强烈,亲密关系会在量与时间上消解一部分孤独,孩子的到来让人体会到生命紧密相连,时间与精力更加被占满。无论婚姻与养育孩子是否达到了消除孤独的效果,但孤独问题确实是人们走向婚姻和生子的很大原因。随着孩子的长大、离家,到伴侣一方的离开,孤独有逐渐以更大的形态回到人的生活当中。
所以,孤独是我们每个人的命题。
读《奥丽芙·斯特里奇》的时候,作者对人生后半程那种陪伴与亲密逐渐被命运拿走的呈现让我揪紧了心。生存资料富足,身体健康,房子宽敞,窗外景色怡人,但总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不仅是隔绝,还不断抽走心间所有的温情与活力。更挫败的是,即便如此,依旧留恋这个世界,渴望留下。
感受文字的时候不适合探讨如何消解这份深重的孤独,正是这份孤独,才有了这样文学的美。探讨是之后的事。
今天看十三邀许知远对谈钱理群老先生,老人家解答了这个问题。妻子离开前,两人就谈论死亡,谈论所有的身后事,掰开了,谈透了,崔老师走了,老先生原样保存着妻子的房间和物品,继续笑呵呵地每天写六七个小时。
“我大概还有五年,把我想做的事做了,随时可以走,随时可以死。”钱老笑着对许知远说。
思考与写作是老人家与孤独相处的方式,孤独在,乐趣也在,一起陪伴着他。
以前读《我们仨》,杨绛先生在丈夫和女儿离世后,在巨大的悲痛中进入创作的高峰,创作对抗和消解了她失去至亲的痛苦。
这件事,以及这件事背后他们对生死的达观,对生命最后一段旅程的定义,是真正能安心立命的东西。
也是他们在孤独这个命题里,选择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