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只是仰望着你# #玛莎·盖尔霍恩# #20世纪最伟大的战地记者#
摘录:
白天,齐射炮在短时间内爆发,六十或一百枚炮弹在十分钟之内纷纷落下,我们就躲在门口,餐馆,或者旅馆房间的浴缸里,等着这一波过去。
过后,我们聚在格兰大街酒店或奇科特,要不就在戴尔默的房间里,议论着炮弹的数量,多少人遇难,当天是否在别处还有战事,已经发生了什么,明天也许会发生什么……
一遍又一遍过着这些话题成了一种安慰,它将我们紧紧连结在一起,令我们感到安全。它是这里唯一的语言,我们所有人的交流方式。
很快,我学会了分辨枪声的不同,学会了如何从玻璃爆炸的碎片雨中穿过,如何在弥漫着强力炸药烟尘的浑浊空气中保持呼吸。
我的西班牙语也进步了,没过多久我就能与排了数小时队领食物的妇女交谈,还有去上学的孩子们——只要哪栋楼还设有学校,他们便跨过地上四溅的血迹去上课,有时候在路上停下来挖宝找炮弹,互相交换,就像圣路易斯的孩子们交换弹珠和棒球卡片那样。
一个傍晚,我从军队医院回来,在圣多明各的广场上驻足听一个人弹奏弗拉门戈吉他。情侣们手牵手散着步,悠然走在柔和的晚风里,交谈着,仿佛这天上午的密集炮轰不过是一场梦。
广场的一角,鸽群昏昏欲睡,而一群孩子朝它们扔着石子。吉他手坐在稍稍离群的地方,他将琴抱得离身体很近,另一只手弹奏着明亮的音符。曲子美极了。我坐下来听完,想着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自从去年十一月,佛朗哥将目光锁定在摧毁这座首都开始,几乎每一天都有战火和死亡。但大多数马德里人仍然拒绝离开。只要还能待在家中,他们就能忍受武装卫兵、路障和灯火管制,也能接受弹坑,被迫击炮攻破的大楼,为阻止坦克行进而被截断的街道。
当终于流离失所后,他们仍然会留下来,愿意的话还会晚饭后出门散散步,告诉自己和彼此,站着死要比跪着死更强。不是如此吗?
评论:
战地记者以及战争之下普通人的生活和非凡勇气。
站着死要比跪着死更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