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31

 

  边伯贤是谁?


  边伯贤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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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爸是个地痞流氓,

 

  母亲是个精神病人。


  听人说,有一次我爸爸喝醉了酒,半夜在街上发现了正犯病的母亲;


  见她神志不清,却略有几分姿色,便拖到小巷子里强奸了她。


  我问那个叔叔问什么看见了不救我母亲,他却说——


  “疯子而已,用完就扔了,谁会在意啊。”


  然后就有了我。


  也不知道我那个流氓父亲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在我出生以后一直去骚扰我母亲家,一直说要对我负责,要娶我母亲。


  什么?你问我原因?那是因为我母亲家有钱啊!


  他娶了我母亲以后,一直用她家里的钱去肆意挥霍,对家里的母亲不管不顾;


  那时我还小,被姥爷姥姥照顾着,一点都不羡慕别人家有个和蔼的父亲温暖的母亲哦!


  在我姥爷姥姥去世后,我就被送回了父亲那里。他从来没让我上过一天学,他说上学没用,可我还是偷偷地识了些字,看了些书。


  面对成日里发疯的母亲,我很害怕,但我更害怕回来会对我拳打脚踢的父亲。


  一天,父亲的亲戚来了,好像是来商量着如何分食我姥爷家家产的。


  我父亲买了上好的菜招待他们,却分毫都没有给角落里蓬头垢面的母亲。


  可能我母亲也是饿急了吧,竟然跑到桌子前用手抓着菜吃。

 

  她哭了,但也笑了。


  看着母亲如此狼狈却又如此兴奋,我也哭了。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真他妈美好。


  父亲很生气,觉得很没有面子,便扯住我母亲的头发,对她拳打脚踢。


  这时,一个满是贪婪的声音对爸爸说:


  “杀了她不就行了,杀了她钱都是我们的了,疯子而已,谁会在意呢?”


  愣了一下后,父亲居然慢慢伸手接过了姑母递过来的菜刀,看着鼻青脸肿的母亲,蓬头垢面的母亲,却仍然一脸期待的母亲,扬起菜刀,一刀砍了下去。


  血溅满了小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父亲犹如切西瓜般切开了母亲的脑袋,黄色的脑浆顺着血液流了满地。


  我吓坏了,吓到失声。


  父亲杀了我母亲后居然没有半点愧疚,跟着叔父和姑母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笑起来的样子真丑。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心。


  慢慢地,我的眼睛被鲜血染红了。父亲他们笑够了,似乎发现了角落里的我。


  父亲举着菜刀向我走来,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撞向了这魔鬼。


  他往后踉跄了几下,手里的菜刀也落在地上,我抢过菜刀,想都没想地就朝父亲劈过去,就像刚才他劈母亲那样。


  姑母因害怕放声尖叫起来,我又随即举起菜刀砍向了她。这个人,平时在父亲不在家时就经常来虐待我母亲。


  叔父是个胆小怕事之徒,见到这光景居然吓到跌在地上,


  “疯子……魔鬼……”


  什么?真正的魔鬼是你们啊!


  真正的魔鬼,是你们啊!


  我扭头看向叔父,轻轻地对他笑了一下,这个人,也经常殴打自己,甚至有段时间还想上了自己。


  手起刀落之间,房内一片寂静。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却瞥向了地上的母亲,她的半只眼球拉拢在地上,目睹了事情的一切,她就这样看着我,死不瞑目。


  我哭了。在遭受到父亲的毒打时没有哭,在收到叔父的骚扰时没有哭,却在此时此刻用尽全力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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