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与食|北方,南方,和更北

这个秋天,有怀孕的缘故,在家里休养。

故乡的秋天我真的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前一天还阳光灿灿,来了一场雨,沿海的地方风又很大,于是气温骤降,我急匆匆收起了短裤短袖,套上卫衣,一件不够里面还要再加一件贴身的,严阵以待,紧防着寒气。都说孕期的女人是热热的,怕是要除了我。

妈妈出门时套个薄外套,在门口斜睨着准备穿起羽绒服的我,悠悠地问道:至于吗?

夏天和秋天的分界线,可不就是一场场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是北方秋天最鲜明的记忆。

北方秋天的丰硕,在果实与渔获。尤其中秋前后,海虾的价格先涨后跌,味道却是更鲜美了,家里的习惯是中秋前便找相熟的海产商人买几十斤虾子,挑捡着个头大的,一只只拎进塑料瓶里,灌上水,冻进冰箱里,需要吃再拿出来解冻。日后便成了水煮盆盆虾,虾馅水饺,做汤炒菜时不可缺的鲜味料。

去年这个时候,我身处闽南。

北方长大的孩子很难相信九、十月份还能用上夏季的衣服。最多九月份过完,长衣和长裤就要安排上了。

直到十月份,我还觉得太阳炙烤,小心翼翼打着太阳伞,涂着防晒霜,哪怕待在小山丘上也热气腾腾。深夜和朋友散步回来,仍是满身大汗。

直到11月份才缓缓觉出凉意,风有些凉爽了,刚刚换下短袖,准备过一个不用穿羽绒服的冬天。没办法,我只能将秋冬混为一谈,冬天是怎么回事呢?约莫是房间里比室外更一些的时候吧。

这个季节,很适合去吃虾菇排。八市能买到固然好,最佳是有人出海回来,交代人家留一下,做了一桌子菜,若有一道虾菇排,必定是最抢手的一个。

可前年这个时候,我待在呼伦贝尔。

呼伦贝尔是没有春天和秋天的,就连短暂的夏天也是凉风习习,秋季不在那里流连,只是当大兴安岭深处层林尽染,莫尔道嘎入目满是金黄,风一阵阵把草原吹的发黄,才觉知,嗯,这大约便是秋天了。

没过几天,雪就来了。

趁天寒地冻之前,囤好牛羊肉不是虚话。尤其是羊肉,五斤为一卷,叠叠整齐放进冰箱,再冷一些直接放在室外的阳台上就好了。配上野韭菜花和豆腐乳,入了秋的第一顿火锅就配齐了,吃罢浑身暖洋洋,直叹牛肉和羊肉不愧是御寒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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