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忆童年听说书

图片发自简书App

陆游《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中写道:“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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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应该是我第二次读到。诗中描写的是古代人听书的场面。读到这首诗，小时候听说书戏的情景一下子浮现在眼前。在那物质异常匮乏，精神生活“四两棉花——弹（谈）不上”的年代，农闲时节，在我的老家乡下，往往会见到走街串巷的盲说书艺人。于是村中有好事者即留下他，一顿饱吃饱喝，然后再撺掇队长同意，接着说书就开场了。一般是在夏秋季节，或月明星稀，或繁星满天，或黑黢黢的晚间，全村男女老少围成一圈，中间置一桌、一椅、一灯、一碗（盛白开水，那时候我们那里是见不到茶叶的），说书盲人坐在那里，手里摆弄着弦子（二胡或板胡），桌子上还有两块长方体木板，约尺把长，乡亲叫它梆拨儿，不时敲一下，警震听众，也用它打节奏。说书的内容大多忘记，但盲艺人那无论是肃然愀然歉然，还是欢然快然悦然，睥睨夜空的眼神都一个模样的形象，至今还定格在我的脑海中；说书人拉出的或哀婉低回，或喜悦欢畅的弦子乐曲声，现在还仿佛回响在耳边；那时而欢快，时而凄怆，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的唱腔，那时而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时而如连珠炮咄咄逼人的道白，经久难忘，历数十载而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