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中,那些与环境格格不入者,都有非凡的魅力,《红楼梦》里面的黛玉,《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阿辽沙,本书中的默尔索。他们都诚实直率,不会按照社会和环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没能表达出约定俗成的兴奋激动伤心难过痛悔愧疚,没有被美名其曰的道德所控制,在同质化的社会鹤立鸡群、卓尔不群。
《局外人》《鼠疫》是加缪获诺奖的作品,只可惜他48岁因车祸去世,留下未完成遗作《第一个人》,他是获诺奖时最年轻的作家。
《局外人》中一个突出的问题就是,个人在社会中该如何存在?人生来就有很多标签,作为公民你必须得爱国,作为自然人必须得工作,你必须得在特定的场合表现出兴奋激动伤心难过痛悔愧疚……就像一场表演,必须的合乎规范,不可逾越,现代人最会的就是道德绑架。
然而作为个人我们该如何存在?作为个人该如何处理与他人的联系?如何避免他人对我们存在的影响?
书中,难以忍受的不是母亲的去世,而是葬礼的疲惫和太阳的炙烤。法庭上争论的不是我的犯罪事实,而是我在母亲葬礼上无动于衷。引起我愤怒的不是别人对指责,而是神父强迫我信教,把自己的信仰强加于我。而所有的别人的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书最后:
“人们曾经向我建议的所有一切彼此之间不再有高下优劣的差别了”
“其他人的死,母亲的爱,对我有什么重要?”
神父强迫他信教,他说:
“我是犯人,我就付出代价,别人无权要求我做更多的东西。”
我们常常会碰到按照别人或者风俗做一些我本不想做的事。而这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读书、毕业、工作、结婚,如果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有多少是有意义的呢?生活中,我们常常遭遇到道德绑架和价值判断,不结婚就是不孝敬父母、仗义执言被说成爱出风头、没有钱肯定过得不幸福。可畏的不是人言,而是我们该如何定义一个基本的问题: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清史留名还是内心充足?是名利双收还是安贫乐道?是世俗评价还是自我肯定?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评价和要求,那我何以能成为我?那我们自己存在于世界上又有何意义?
加缪提到:自杀是唯一的严格的哲学问题。因为自杀肯定了人生的无意义,既然无意义,那活着或死去、活多长也没有分别,人总是会死的,重要的是找到了什么。
在小说最后,我的独白里面:
“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了妈妈。我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在晚年找一个“未婚夫”,为什么又玩起了“重新开始”的游戏。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生命凄然而逝的养老院的周围,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伤感的间隙。如此接近死亡,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因而准备再重新过一遍。”
“现在我面对这些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的友爱融洽”。
在生命的最后,我突然体会到,已往的他人社会对于我来说,都是负担。在监狱一个人宁静的夜里,我发现个人和社会的荒诞是如此之像。
透过妈妈的“重新开始”,我知道,人在无意义的宇宙生活,人的存在本身无意义,但人活着,就可以给自己创造一个意义,活的精彩充实。
这就是存在主义。
另外:
每次的热点事件都我们都带着道德评价和价值判断,很多人因为自己的痛苦经历,对他人的错误做道德评价,让人感慨公众确实是盲目和愚蠢的,这本书也许教你:
1、不要做道德评价和价值判断
2、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尊重事实
3、不要轻易干涉他们的生活,不要妄自对他人做出评价
4、不要因为别人的评价来否定自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