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诗人。
但除了这里,我不会对别人说:我是诗人。
我在的环境几无诗人的泥土。
就好像不事生产,没有前途。
幸好,我还是个孩子,
不事生产,前途未卜。
这样平凡,似有了前路。
我无意于浮华流露,
并非是自以为纯朴,
只是天上若没有星星,
便不必抬望虚无。
我已预祝结束,却是学不来幸福。
我本无意,留下怨诉,
只是这身体,却薄弱得,
薄弱得,撑不起些许情愫。
那辞章啊,辞章,
你须不怪我,在你那儿留宿。
我却好像不会写作,
头脑稍胀,便想涂写一气,
结果,却只有大片的白,
好像已经饱胀,
饱胀到,自己喷漏了文字。
我是一个诗人,
但一个不会写作的诗人,能叫诗人吗?
人前,我不敢自称作诗人,
免得,被他们问住。
尴尬得,似我的薄弱。
我不会坚持写作,
我是不会写作,我也不愿写作,
我实在写作,是不得已为之,
要诉诉于冥冥,
好在,它没有回应。
而假如它回应,或者由我等到回应,
它应该不至于嘲笑于我,
它应该已经知道,
我本不愿写作,而写作却成全于我。
是写作,怜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