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小就是个善良活泼,吃苦耐劳的客家妹子,身材高挑,肩披一头乌黑的长发,面容姣好,加之生活积极乐观,又孝顺,遥想当年追母亲的人应该有一箩筐把。
因为外婆常说,我妈嫁给了我爸,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而我们兄弟两也时常感叹找老婆不能按照母亲的标准来,要不可能要单身一辈子。
母亲有时会比较感性,对于不公正或不合理的东西容会破口大骂一吐为快一番,但这绝不会当人面发泄出来的。因为母亲比较重视人情,即便是你不对,她会采取比较委婉的方式去讲去沟通,会比较照顾当事人的面子,这也是母亲比较受娘家人喜欢的原因。
3月底的一个周末上午,突然接到母亲电话,得知外婆已于当晚过世,让我们兄弟俩收拾下,准备参加外婆的丧礼。此时母亲回老家照看病重的外婆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对于外婆的过世,我们并没有感到太突然太伤感,反倒是有些担心母亲的身体,因为对于外婆的情况,大家早已知晓,撑不了太久的了,然而照顾弥留之际的老人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我们搭车回到了老家,看到老屋前已搭好了棚子,里面满是来吊丧的父老乡亲。我们径直进了大门,穿过地堂便是灵堂,正打算烧香跪拜,便看见了面容憔悴的母亲,母亲已经守了一夜灵了,此时身形有些摇摆,说话很小声,但她二话没说便帮我们卸了背包。
烧完香后,跟着母亲进了一间房,里面一张木板床摆满了大包小包,听母亲说,外婆便是在此度过最后一段时光的。
这段期间,母亲每天的日常便是帮外婆,喂食饮水,搽身如厕,不过随着外婆病情加重,有时滴水未进,生活状态十分不规律,可能要常熬夜……
但闹心的是,娘家人因一些治疗费用开支问题,闹的有点不愉快,毕竟哪个子女的赚的钱都不容易,虽说赡养父母天经地义,但时间一久,大家也有点扛不住。虽然母亲对此颇有微词,对某些人的做法不屑,但是相比照顾好当下的外婆,让外婆能安然离世,一切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如果按客家人的习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大可不必做那么多的,但母亲凡有需出钱出力的地方,绝不拖欠,身先而毫无怨言。母亲其实是特别怕坐长途车,一旦坐车超过两小时便会晕车呕吐不止,即便如此母亲还是毅然提出要回去照看外婆,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
丧礼期间,母亲和我们跟随大队人马送遗体火葬需走一段长路。对我们年轻人来说不在话下,但要母亲走完这段约五公里的路,确实不容易,就这样一路浩浩荡荡,除了要小心上下的车辆,还得照看小孩,母亲是一刻也没闲着。当灵车停在半路桥边,大家与外婆最后告别时,母亲有些出神,看着缓缓的灵车渐渐地驶离,慢慢淡出视线,母亲才缓过来。
此刻母亲是释然的,因为她尽孝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一切我们看在眼里,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但对人生看的透彻。随着母亲渐渐老去,作为儿女在母亲节这天能做点什么呢?
也许像我这样写写文章,以表敬意……也许在母亲节当天买点礼物花……
当然平时多赚点钱给母亲买些保健品,多让母亲做些自己喜欢干的事,多逗乐母亲,让母亲开心,日常也是可以做的,并非要等到母亲节,这么个特殊的日子。希望大家能每天珍惜眼前的母亲,毕竟孝顺母亲是一辈子的事情!